筆趣閣 > 蛇棺 >第219章 困龍深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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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話說,一人不進廟,二人不看井,三人不抱樹。

    我沒想到今天三人看井,還被推下了井。

    一頭栽進去,就感覺頭好像撞到了井壁上,牙齒好像還咬到了舌頭。

    跟着感覺頭上一涼,“咕咚”一聲傳來,自己就栽到了井水裏。

    這井口小,一頭栽到裏面,根本連反轉身體的可能都沒有,倒栽蔥一樣的朝下沉。

    我最近落水多了,嗆了口水,倒也冷靜下來,正要想辦法反轉身體慢慢爬起來。

    可手剛扒拉着井壁,就感覺腳上一道重重的壓力傳來,腿都差點被砸斷了,身體又被往下壓了壓。

    井底幽深,我又被往下面壓了幾分,隨着井水晃盪,頭又在井壁上撞了幾下,痛得我頭昏眼花,又嗆了幾口水。

    本能的掙扎了兩下,我這才靠着井壁穩住身體,沒再往下沉。

    彎着身體,努力的倒轉過來,擡眼朝上看了看,卻發現井口已經被封住了,擡頭一片漆黑,什麼光線都沒有。

    反手摸了摸,就摸到了飄浮在水面上的道袍。

    問天宗的道袍我也穿過,就算看不見,摸着料子就知道是何辜也落到井裏來了。

    只是這會何辜明顯暈了過去,在井裏隨着水飄蕩。

    我又沉下去,摸索着找到何辜的頭,將他轉過來,拎起來。

    用腳踢着何辜胸口,將他身體固定在井壁上,免得滑落下去淹死了。

    估計那個風老認爲我沒有什麼威脅,一把推下來了事。

    反倒是何辜明顯比我晚下來一會,風老肯定是將他打暈了什麼的。

    想到這裏,心頭突然有股戰慄,怎麼也沒想到風老突然想殺我。

    果然這種表面笑呵呵,半點都看不出惡意的人,突然下殺手,纔是真的防不勝防啊!

    用力點了下自己的額頭,確定有着那種通神術之後的眩暈感後,又多點了兩下。

    也不知道墨修感應到了沒有,反正先做了吧。

    弄完後,這才慢慢的摸索着何辜的頭,一點點的撫過他的臉,然後摸到他人中。

    上次探人呼吸,還是我奶奶死的時候。

    這會我全身溼透,何辜也好不到哪去,身上冰冷。

    指尖在他人中放了好一會,都沒有呼吸,身子還朝下滑。

    井口窄小,可我靠着井壁穩住身形,兩人還是能擠得下的。

    眼看何辜往下落,我只得雙腿蹬直,將他死死的抵在井壁,然後對着他人中就是重重的摁了兩下。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嗆了水,反正一片漆黑,雙腳對着他胸口就胡亂又用摁壓了幾下。

    這個時候了,想平躺什麼的是不可能的了,能施救就施救吧。

    叫是半點用都沒有,別說整個村,就是整個鎮,除了風老的人,就只有於心鶴和阿問、何壽在外面晃盪了。

    當真是叫破喉嚨,都不會有人來救了,只盼墨修這條蛇會來救我們。

    我一下又一下的摁着何辜的胸口,掐了人中沒用,又去掐耳尖。

    一邊還要努力試着引動黑髮,試試能不能衝出去。

    可惜從回龍村那條地縫被熔合後,我頭上的黑戾似乎就沒了動靜。

    果然打鐵還需自身硬啊,外掛什麼的,總是不太靠譜。

    就在我一下又一下的掐着何辜,感覺連皮都掐破的時候,何辜還是幽幽的醒了過來,幽幽的道:“小師妹?”

    “別叫了,叫阿問吧。你能自己穩住不沉下去嗎?”我雙腳抵着他胸口,這會一直撐着也有點麻。

    主要是怕他受不了啊,萬一風老沒弄死他,被我腳踩死了,問天宗就他這一個正常的徒弟,阿問不找我拼命,何壽那隻暴躁玄龜還得找我要師弟呢。

    “還行。”何辜低低的咳了兩聲,輕呼了口氣:“我暈了多久?”

    感覺他身體沒有再朝下滑,我忙縮回腳,反過來抵着旁邊:“大概也沒多久。問天宗不是有很多符紙嗎?叫阿問來救我們吧。”

    “沒有了。”何辜又低咳了兩聲,絮絮的掏出了一部手機,好像摁了一下。

    好傢伙!

    我居然忘記了這個,不過這會手機明顯已經進水了,打開電源鍵,都是滿屏的彩色條條,根本沒用。

    不過勉強照明還是可以的!

    “下次,小師妹還是先救手機吧。”何辜握着手機甩了甩水,試着朝上面伸了伸:“什麼符紙,都沒有一個電話來得穩妥啊。”

    我沒想到自己一個普通人,居然忘記了手機的存在。

    還不如何辜這個從小在玄門中長大的道長,一時也有點汗顏。

    低咳了一聲:“你傷得重嗎?”

    “還好。”何辜聲音好像有點發哽,清了下嗓子:“風老用術法將我身上的符紙都燒完了,我跳下來的時候,他一掌拍到我後背,我這才昏厥了過去。”

    “你也該先跑去搬救兵啊。”我不由的低嘆了一聲,又擡手點了點自己的眉心。

    這次痛得我眼前全是何辜手機屏幕上那種彩色條條,感覺那枚鎮魂釘都往腦袋裏進去了幾分。

    “沒用的。”何辜舉着滿屏飄彩的手機,朝上照了照:“這是困龍井。”

    剛纔全是漆黑,什麼都看不見。

    這會才發現,井壁上全是各種古怪的紋路,好像還是用鑿子給鑿出來的。

    粗看之下,不成規則,可細看,似乎整個井壁就是相合的兩道大大的符籙。

    而那壓着井口的石頭上,好像也有着什麼符籙。

    不過光線太暗了,我們一時也看不太清楚。

    “困龍斷萬源,就算是蛇君的神魂在你眉心,也一樣被困在裏面。”何辜用力搓着手機,朝我道:“你安心等着,如果我手機還能用的話……”

    對於落水的手機,我最有經驗。

    因爲墨修經常帶着我就直接往陰陽潭落去,手機時常進水,後來我就幾個手機輪着用,反正現在也沒怎麼玩遊戲,就是打打電話什麼的,老式手機反倒更好。

    這會何辜就算搓着手機,也沒有用,因爲沒這麼快乾。

    “知道風老爲什麼殺我嗎?”我感覺無比的委屈啊。

    玄門中人想殺我,可能是爲了蛇胎,爲了我龍家女的身份。

    可現在不是說大敵當前,要統一對付地底下那些東西嗎?

    怎麼風老就這麼簡單粗暴,直接將我往井裏一推,一塊石頭壓着,還將何辜也一塊“殺人滅口”了。

    不過想想,好像原本何辜是要和阿問去自來水廠的,半路才接到的我,所以他這算是送上來的人頭。

    “雙君不相見,你肚子裏懷着的那個蛇胎,一直奪取蛇棺的生機。”何辜拍了拍手機,確定不能用了。

    這才轉眼看着我:“風家和蛇君關係很深,估計想着殺了你,滅了你肚子裏的蛇胎,蛇君就能活得久一些吧。”

    “這是困龍井,蛇胎被困在這裏,神魂不能出,蛇君也找不到。”何辜輕嘆了口氣。

    拿着手機照明,摸了摸石壁:“沒想到清水鎮這小山村裏,居然也有一口困龍井,這符籙還挺玄妙的,可惜我手機進水了,要不然拍個照,回去研究研究。”

    我聽得無語,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想着研究符籙。

    不過想想又放心了,阿問約了我們去河邊的院子裏商量後續的事情。

    等到了晚上,我和何辜都沒有去,阿問自然知道出事了,總會想辦法救我們的。

    當下我也安心了,抵着井壁,和何辜一塊看着井壁上的符籙,等着被救。

    還自嘲的道:“這困龍井聽上去就很厲害,說不定以前被困的那條龍,有什麼絕世的武功祕籍,或是玄門功法留下來呢。我們一塊學學,說不定學了什麼絕世的功法,自己出去,聯手還能絕步天下。”

    何辜一手握着手機,轉眼用古怪的眼神看着我。

    井口窄小,我們倆擠在水面上,正好錯開,他這一扭頭,難免靠得近了些。

    我和他忙往旁邊錯了錯,兩人各貼着牆,努力看着井壁上的符籙。

    “困龍井,困的不是一條真龍,而是打井下去,以井爲釘,將龍脈氣勢截斷,將那條快要成形的龍釘在地底。”何辜緊盯着井壁上的符籙。

    沉聲道:“這是上古時堪輿定脈的法子,傳聞以前厲害的風水堪輿師,會用這法子挖井釘地,逼龍氣移位定形,聚集龍氣養脈成龍,也就是民間傳說的養龍術。”

    “可明明秦米婆已經藉着升龍棺,引動了整個清水鎮附近的龍氣。這裏怎麼可能會有困龍井?”何辜語氣帶着疑惑。

    我瞬間感覺不好,忙朝手腳並用,朝上蹬:“快離開水面,水裏有東西能吃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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