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蛇棺 >第244章 地底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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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着墨修的聲音響過,那個“嘶嘶”尖叫的聲音,變成了呲牙低叫。

    “墨修,你忘了自己怎麼死的了嗎?”

    “墨修,你護不住她。”

    說着說着,那聲音變成了自得,又開始嘶嘶的叫着:“龍靈,龍靈,龍靈……”

    那聲音好像並不是從某處傳來的,似乎就在每個地方響起。

    空氣中那條血蛇嘶吼着對着哪裏衝了一下,那空氣的喚名聲,也隨着血蛇瞬間消失了。

    車廂裏頓時一片死寂,我微微扭頭打量一車子,隨口道:“大家還好吧?肖星燁?”

    除了肖星燁,何壽和於心鶴都算是大佬,沒什麼好操心的。

    剛纔那一聲尖叫,連車窗都震碎了,我也感覺耳朵不太舒服。

    話音一落,就聽到一個聲音道:“不好。”

    我好奇的扭頭看過去,卻發現何壽正從副駕駛轉頭看着我。

    迎面就是一張七竅流血,還有着何壽綠油油的眼睛……

    嚇得我心跳都快停止了!

    忙扭頭看了一下旁邊的肖星燁,果然他已經暈了過去。

    反倒是於心鶴好一點,朝我擺了擺手,就推開車門,直接跑到路邊,嘔吐了起來。

    “真的是比那所謂的立體環繞的音響效果還好,這大概就是所謂的蝰蛇音效了吧。”何壽引着水,將自己臉上的血沖洗掉。

    扭頭看了一眼暈了過去的肖星燁,又探頭往車窗外看了一眼於心鶴。

    扭頭朝我呵呵的冷笑:“這回又是什麼?”

    他露着的牙卻是不再是那口整齊的白牙了,也是尖錯如釘的黑牙:“我們這才走多遠啊?這都三波了!這次老子防都沒法子防,突然就發出了那樣的鬼叫聲!這東西和雙頭蛇,怕不是親戚吧,叫得我心肝都疼!”

    我心裏明白,肯定是有些東西不想讓我去巴蜀了,怕我到了那裏後,蛇棺和墨修就遷了過去?

    還是因爲什麼?

    何壽不提雙頭蛇,我還沒想起來。

    雙頭蛇是我媽找來給龍靈護棺的,而何壽也提過,我媽可能是長居地底一脈的聖女。

    剛纔墨修出言威脅的時候,也提到了“長居地底”。

    也就是說,那個一直跟着我的東西,可能是我媽那一脈的?

    可無論是誰,對於我媽好像都有點忌諱。

    將旁邊昏迷的肖星燁給掐醒。

    他一張嘴就吐出一口淤血,雙眼依舊在不停的跳動:“剛纔那是什麼?那聲音……”

    “不知道。”我將他扶起來,抽了瓶水給他:“感覺不行的話,早點下車,回去吧?”

    何壽呵呵的笑,遞過丹藥:“你得有命摻和纔是。”

    於心鶴吐完了回來,嘴角依舊帶着腥紅,胡亂擦了巴嘴,看着我。

    拍着車門:“這車子是我們家定製的,每一塊鋼板,每一塊玻璃暗中畫了符籙!那東西什麼時候跟上車的?”

    “她一直跟着我。”我用腳將腳墊上的碎玻璃掃出去。

    看着於心鶴苦笑:“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的,從我回來後,好像就一直都有了。”

    何壽和於心鶴對視了一眼,好像想到了什麼,兩人臉上都露出了恐懼的表情。

    原本還嘲諷人家尖叫是“蝰蛇音效”的何壽,忙擺了擺手:“好了,既然現在走了,我們就快走吧。別念叨人家了,人家可能也沒有惡意。”

    他好像心有餘悸,連問都不想問了,直接把手裏的瓷瓶遞給於心鶴:“一粒。”

    看樣子,他們也可能知道那是什麼的。

    我暫時情況還好,不用吃藥,卻感覺那東西太過強大了。

    幸好車子沒事,於心鶴又重新打着了火,何壽用了術法,拿符紙將車窗暫時封上,免得風吹進來。

    我看着原先那個東西畫祭司場景的位置。

    所以我媽到底是什麼?

    肖星燁吃了藥,過了半晌才緩過來:“蛇君既然能借藏在你靈臺的一縷神魂擊退那個東西,明知道那東西跟着你,爲什麼不直接滅掉?”

    這問題我也想問,可墨修明顯沒打算出手。

    前座的何壽和於心鶴都低咳了一聲。

    何壽更是直接開口:“那個姓肖的啊……,咳!你受傷了,就好好的睡。到地喊你就行了,別亂插嘴。”

    肖星燁卻扭頭看着我,呵呵的苦笑了笑,還當真老實的閉上了眼。

    我握着手機,可能是剛纔尖叫聲影響,這種老年機居然也關機了。

    手機剛開機,就跳出了墨修發來的短信:沒事了,別擔心。

    簡簡單單六個字,卻好像瞬間安撫住了我有些發悸的心。

    手指撫過屏幕,墨修學這個應該也挺難的吧?

    反手摸了摸眉心,墨修讓我不要動,可能是後來又往裏面添了什麼。

    要不然,哪能直接衝出一條血蛇來。

    那個一直跟着我的東西,雖說離開了。

    可似乎太過強大,何壽和於心鶴連壞話都不敢說了。

    車裏一片沉默,只不過每次到了飯點,於心鶴找了家地方,叫我們喫飯。

    大家都沒什麼心思喫,不過還是胡亂的往裏面塞。

    再上車的時候,何壽就讓肖星燁坐副駕駛,他坐我旁邊。

    最後乾脆直接化成一隻玄龜,爬到我腿邊睡覺去了。

    知道他這是靠得近一些,方便和他的殼保護我。

    乾脆也閉上眼,慢慢的按着剛纔他教我的法子調息。

    接下來的一段路,不知道是因爲墨修那一條血蛇顯了威風,還是因爲那東西受傷了。

    我特意觀察過,再也沒有什麼東西跟着我。

    當然也可能是她沒有再露蹤跡。

    那些跟車的火星也沒有再出現,我身體上也沒有再出什麼變動。

    只是越靠近巴山,眼前總是時不時猛的閃過那祭祀臺後延綿的山脈。

    於心鶴明顯對於射魚谷家很清楚,連導航都不會,直接開了兩天的車,等下了高速,再轉山路,很是順暢。

    “等到了前面的入山渡口,於家會有人將車開回去。”於心鶴一反這幾天的沉默。

    朝我們道:“那渡船都是谷家的,從那一刻起,我們就進入了谷家的地盤。大家要小心了!”

    車子在蜿蜒的山間小路中行駛,一側是高山,一側是懸崖。

    而懸崖下面,則是碧波滔滔。

    延綿的山林裏,不時有着驚鳥叢飛。

    我看着對面的山:“射魚谷家已經發現我們了。”

    “從我們出鎮,谷逢春就一直跟着了。”於心鶴往車窗外瞥了一眼。

    沉聲道:“你和她那個女兒,叫龍霞的吧,說話的時候,她就站在對面的山上看着。”

    我聽着搖頭苦笑,龍霞啊……

    到現在,我都沒辦法,將龍霞和谷逢春的女兒聯繫在一起。

    或許對於谷逢春而言,龍霞只不過是她爲了接近龍家,爲了更好的讓蛇棺遷入巴山,所生下來的一個工具。

    轉念一想,我對於我媽,又何嘗可能不是?

    車子入山開了兩個多小時後,路越來越小。

    從水泥路,到石子路,最後就只剩青石板路了。

    於心鶴將車停在一個草坡上,帶着我們往渡口走。

    一下車,我正準備幫肖星燁拿東西。

    “哎!”何壽卻對着旁邊的山坡喊了一聲:“客人都到門口了,也不幫着拿行李!那個叫谷什麼……”

    “谷逢春。”我原本握着揹包的手放了下來。

    拍了拍肖星燁的手,示意他也放下。

    “對!”何壽點了點頭。

    立馬昂首沉吸一口氣,一改原先的不正經,長嘯一聲:“問天宗首徒,問天何壽,攜師妹問心何悅,如約前來拜山!射魚谷家,請迎!”

    他氣息綿長,聲勢磅礴,震得人耳朵嗡嗡作響,卻又不至於太過難受。

    話音落下,對面山坡上的碎石簌簌的往下滾落入河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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