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蛇棺 >第248章 夜間幻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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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家想將清水鎮裏面所有的東西都滅掉,其中最關鍵的就是蛇棺,以及下面的東西了。

    我心裏清楚,於心鶴的猜測,並非沒有無道理。

    “你這假設有點大膽了啊。”一邊閉着眼的肖星燁瞬間瞪了過來:“難不成,你還認爲自己不是華夏子孫?”

    “你怕不是水師,是擡槓的吧?人家谷家這麼長一條登天道,多少壁畫,怎麼谷見明就沒你‘逼話’多呢?”於心鶴立馬瞪了過去。

    冷聲道:“我開頭就說過,人類始祖絕對是隻有一個,任何物種開源,只有其一!你聽不懂嗎?”

    她一直和顏悅色,少有發怒。

    這會突然正色,把肖星燁也嚇了一跳。

    我見於心鶴動氣,忙拉着她。

    看着閉目養神的谷見明道:“古蜀確實很多東西都和我們熟知的神話傳說上符合,青銅樹,太陽鳥。但後面不是有一句‘尓來四萬八千歲,不與秦塞通人煙’,可見是古蜀國後來封閉於巴山之類,與外面斷了來往,所以慢慢發展出了自己的傳承。”

    我對着谷見明說,自然有探他話的意思。

    谷見明也很識時務的睜眼看了過來,“不是封閉了巴山之內。”

    沉沉的看着我:“龍靈,你好好想一想,爲什麼巴蜀所建的蛇棺,會出了巴山,落入回龍村?”

    谷見明突然叫我“龍靈”,又提到蛇棺,我瞬間就感覺不太對。

    身上瞬間有什麼不太對,就像大夏天,突然被什麼冰冷的東西紮了一下,身體裏一陣發寒。

    那條中過源生之毒的小腿,好像有什麼順着小腿就往上爬。

    山風好像“呼”的一下吹到了點起的篝火裏,火光瞬間拔高。

    谷見明原本如同孩童的身體,好像在火光中瞬間拔高,飄乎乎的和旁邊壁畫上的青衣人映在一起。

    壁畫上那古樸線條雕就的人物,好像瞬間就活了起來。

    一幅幅壁畫,都跑了起來,飛快的往前跑。

    “龍靈!”谷見明雙手環抱在黑暗之中,好像執着長弓,又好像執着划船的長漿。

    聲音沉而空靈,又好像是在誘導着我:“你想想,好好想想,蛇棺爲什麼出了巴山。”

    我感覺自己好像瞬間被換了地方,旁邊除了我再沒有其他人。

    谷見明的身形如同一尊高大的神,居高臨下,帶着壓迫性的俯視着我。

    那呼呼的火光後面,原本用來擋風的石壁上,一直跑動的壁畫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下來,那幅《祭祀圖》正對着我。

    上面寥寥幾筆所畫的祭祀人物,似乎在火光之中,變得了那熔岩噴涌而出的煙霧繚繞的情況。

    黑白相間的蛇尾從隔壁那幅《開天圖》中探了出來,捲住了《祭祀圖》中石柱……

    我鎖骨上的那條蛇尾似乎感應到了什麼,死死的拉住了我的鎖骨,似乎要把我往那兩幅圖裏拉。

    “龍靈、龍靈……龍靈!”谷見明沉沉的喝着,那雙眼睛慢慢的探了出來,變成了壁畫上蠶叢的那種縱目。

    隨着谷見明的身體慢慢壓下來,那雙眼睛好像就要和我的眼睛懟上了。

    我根本沒處可避,退的話,後面就是萬丈深淵;挪的話,四周都是一片漆黑,沒有落腳的地方,必然滾落山崖。

    不動的話,谷見明這已經壓了下來不說,那祭祀的壁畫好像瞬間變成了真實的,我鎖骨處緊拉着的那條黑白相間的蛇,就要將我拉入深淵了。

    “龍靈,蛇棺爲什麼出了巴山……爲什麼?”谷見明的眼睛好像成了一根長棍。

    凸起的眼珠壁上,所有的血絲都化成了一條條的血蛇,連同着瞳孔好像慢慢的昂起,變成了一條條或黑或白的蛇,嘶嘶的要朝我撲了過來。

    我感覺自己好像完全處於祭祀的場景之中,身邊的漆黑的懸崖上,好像隨時都有可能爬出蛇來。

    而谷見明的眼珠隨即就要到戳到我眼睛了,胸口的心,好像隨着祭祀的鼓點開始跳動,似乎就在跳出胸膛。

    我緊盯着谷見明,沉沉的吸了一口氣,平息,靜氣……

    跟着猛的一甩頭,將黑髮對着谷見明甩了過去,手中的石刀,直劃過他那凸起的長柱眼。

    隨着手起刀落,血光迸現。

    黑髮揚起,直射壁畫而去。

    空氣中好像傳來了“嘶嘶”的尖叫聲,跟着我眉心一片清涼。

    一道巨大的閃電閃過我們休息的山峯邊上,映着整個附近的山谷都一片通明。

    更是照得我眼前的谷見明面如死灰,雙眼含血,原本高大的身形瞬間變小。

    漆黑的叢林中,一條通體漆黑的大蛇迎着閃電而起,聳立於夜空之中,似乎連通着天地。

    在一道道閃電之後,慢慢迴轉蛇身,盤旋於叢林上空。

    墨修如同驚雷的聲音傳來:“射魚,谷家。如有下次,必滅之!”

    隨着墨修聲音落下,閃電瞬間消失。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先的場影,我們身前不過是那一團篝火。

    而谷見明依舊是孩童的身形,不過卻突然身子一歪,一口淤血,直接噴了出來。

    “這是怎麼了?”一直在谷見明肩膀上沉睡的何壽,忙化成人形,扶住了谷見明:“他剛纔是不是施了巫術?這是被反噬了?”

    我捂着鎖骨,努力的壓制住自己的心跳。

    這會就算幻想消失,鼓點沒有了,我依舊感覺自己的心跳快到了極致,好像一個不小心就要撞破胸膛。

    怎麼也喘不過氣來。

    靠在我身邊的於心鶴忙扶住了我,摁着我手背上,朝何壽道:“他爲了讓巫術效果加劇,催動了源生之毒,而且直攻心脈,何悅現在心跳如鼓。”

    “哼,布這麼多局,環環加緊,也不知道圖的是什麼。”何壽一把將谷見明甩給肖星燁。

    本來想說兩句狠話的,可見谷見明那張如同死灰的孩子臉,終究只是暗自磨了磨牙:“喂點水,別死了,到時讓我們賠命。”

    這才跨步到我身邊,摁在我手背上,感覺了一下心跳。

    忙又擡起手指,這次並沒有只是彈一滴血珠,而是轉手接過我手裏的石刀,對着自己的指尖劃了一下。

    將血喂到我嘴邊:“你這次可掙大發了,老子要多睡多少年,才能補回這幾滴血。你回去,可得讓蛇君給我補一補精氣,讓我到那個陰陽潭裏泡上幾天。”

    何壽精血旺盛,可補充生機。

    他的精血一入嘴,直接滑入喉嚨,如同幾滴冰珠,瞬間讓我身體發冷,連同快速跳動的心臟也慢慢停了下來。

    何壽轉眼看了看,一腳就將篝火踢滅,掏出手機帶的手電照明。

    瞪了谷見明一眼:“都說射魚谷家的谷見明,人小鬼大,行事陰狠。上次見他在問天宗,比那谷逢春實誠多了。”

    “這次又是他來迎客,我還以爲他給你用源生之毒,只是逼你入巴山,沒成想,在這裏就等上了。”何壽臉色變得和他龜殼一樣的顏色。

    盯着遠處夜色之中的崇山,冷哼道:“當我們問天宗無人嗎!還當真以爲我問天何壽,是隻會睡的萬年老王八!”

    隨着何壽一聲冷哼,夜空之中,似乎一陣陣流星雨劃過,跟着直接落入了遠處的巴山叢林之中。

    叢林之中,好像一道道巨大的火光響起,似乎有什麼轟隆倒塌了。

    原本吐血昏厥的谷見明,瞬間清醒,見那流星尾巴劃過的地方,捂着胸口,又是一口淤血吐了出來。

    顫抖着眼看着何壽:“問天……”

    “老子問天的時候,你們射魚谷家還要削木棍叉魚呢!跟老子玩陰的,老子把你吞了,再一把火燒了你們聲片巴山!”何壽直接一巴掌,就將谷見明拍暈。

    對着夜空中的崇山峻嶺沉喝:“谷家如此待客,問天宗不可空受,何壽燭燭還禮,不成敬意。”

    遠處山風呼嘯,似乎有着嗚嗚哀鳴,卻並沒有人迴應我們。

    我調息了好一會,感覺心跳沒那麼急了,這才握着竹筒喝了點水。

    剛纔的事情,我大概知道是幻覺。

    一來我體內的源生之毒,受谷見明控制。

    二來進山洞的時候,我對那幅《祭祀圖》最爲詫異,所以谷見明知道我見過那場景了,更知道我懼怕那場景。

    三來,接連兩天攀山登嶺的操勞,又天天聽谷見明講巴蜀古國的東西,心身疲憊,心底又對古蜀文明產生了微微的敬意。

    加上夜晚休息,篝火薰得人微微發暖,前三者齊下,這才着了道,中了谷見明的幻術。

    轉眼看着倒地昏厥的谷見明:“蛇棺當真是巴山先祖所制的嗎?”

    所以龍靈也是巴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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