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蛇棺 >第265章 託付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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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逢春嘴角那縷血,從嘴角流出來後,就好像流入水中一樣,慢慢散開。

    血色一縷縷的飄散在一直晃盪的空氣中,然後慢慢的變白……消失在沉厚的空氣裏,不見了。

    就好像有什麼吸收掉了血液,只留一縷白色的虛無。

    想着從下了地逢後,就好像膠着的空氣,以及越來越照不遠的燈光。

    我的心也慢慢跳了起來,緊靠着墨修,低聲道:“不會跟我想的一樣吧?”

    墨修沒有說話,只是緊拉着我,朝於心鶴道:“你和何壽帶他們出去。先退到祭壇,如果感覺不舒服,直接退出山谷那片白色的區域,到有顏色的地方。讓谷家佈防,一旦出事,你們肯定有應對魔蛇的辦法!”

    他說到這裏,沉眼看着谷見明:“保命要緊!”

    谷見明扶着谷逢春,眼神閃了閃,那張孩童的臉上,閃過堅毅。

    朝墨修點了點頭:“那這魔蛇之事,就有勞蛇君了。”

    谷逢春還要說什麼,可一張嘴,就是一口暗紅的血。

    她自己看着血色落在地上,瞬間變白,消失……

    臉色也變得慘白,似乎明白了什麼,任由谷見明扶着她往外走。

    “那條魔蛇,在哪?”何壽這才轉過身來,往後一照喫驚的大叫道:“你們這是怎麼樣了,怎麼都白了?”

    他只不過一回首,又忙將探照燈往身後照去,雙眼盯着洞內,慢慢倒退着回來。

    一直到我們身邊後,這才轉過眼:“蛇君的意思是,那條魔蛇一直都在暗中窺探我們。把我們體內的顏色什麼的吸走了?”

    “你們先出去吧。”我輕呼了口氣,轉眼看了看墨修。

    他朝我點了點頭,將何壽往後面拉了一下:“後退幾步。”

    “爲什麼啊?”何壽雖說反問,卻還是照做。

    “自己小心。”我大概明白墨修的意思,握着探照燈,和何壽一起往後走。

    等光暈正好照着墨修腳後腳的時候,這才停下來。

    墨修等身前一片漆黑後,伸手朝漆黑的空氣中探了探。

    他身體處於半明半暗的交界處,手進入黑暗中,背對着我們,我也不知道他感覺到了什麼,可心卻緊緊的提了起來。

    於心鶴他們畢竟是巴山的人,所以可能已經猜到了原因,都連大氣都不敢出。

    “那條魔蛇在前面?”何壽聲音雖壓低了,可聲音裏滿是興奮,還想轉過探照燈往洞內照。

    我忙拉住何壽的手,看着探照燈光所照不過兩米距離外的黑暗。

    沉聲道:“它不只一直在,而是我們已經在它身體裏了。從我們落入地縫,空氣變得沉重膠着開始,就已經進入了它的蛇身裏了。”

    這實質一般的黑,就是那條魔蛇的蛇身。

    它太大,或許是因爲什麼,虛化了自己的蛇身。

    而且空氣中的黑從淡到濃,一點點的改變,所以我們並沒有感覺到。

    這也是爲什麼,光照不到,可聲音卻傳得遠的原因。

    “魔蛇不是黑白相間的嗎?”何壽指了指我手腕,微微靠了過來:“怎麼這都是黑的?”

    我朝他指了指旁邊地上的白石壁:“非黑既白,如果指的是這個呢?”

    “不會吧?他還真的把自己……”何壽並着二指,然後分開:“這也太狠了吧?”

    “只是猜測。”我也不太明白,只是看着墨修的後背:“等墨修感探完了後,你們馬上就離開。”

    “你呢?”於心鶴這會也擔心了起來,扯了我一把:“你也幫不上什麼忙,跟我一塊走吧,有什麼事,蛇君回來告訴你就行了。”

    “不用。”我將手放在她扯我的手上。

    一肉色,一白色,分明得很。

    於心鶴抿嘴,咂了一下:“也是,你本身跟我們就不一樣,而且有蛇君在,不怕的。”

    何壽卻很興奮了,拿着探照燈,不時的晃動。

    興奮的道:“也就是說,我們就是在魔蛇的身體裏走。你們猜,它有沒有感覺?會不會痛?”

    對於這位大師兄的腦回路,我真的不太明白的。

    不過既然魔蛇沒有動靜,也就任由他玩。

    一邊谷家姐弟就沒這麼淡定了,

    谷見明忙拉着何壽:“魔蛇的危害,你們沒見過,不知道。但無論如何,也別驚醒了它。”

    “能有墨修厲害?”何壽冷哼一聲。

    我沉吸一口氣,看着這不知道輕重的大師兄,幾乎咬着牙道:“你剛纔也看到那些罈子了,墨修可能和魔蛇有一定的淵源。你也見過墨修化出的蛇身了,光是身軀都比魔蛇小。”

    “就算你殼再厚,雙頭蛇絞纏不會絞碎,你猜墨修能不能絞碎,這魔蛇醒來,能不能絞碎你的殼?”我真心替問天宗的未來擔心。

    怪不得在人家意生宗的山頭賴了上千年了,還以窮出名。

    這麼多人,搬磚搬上千年,都能買個山頭了,結果還是這麼窮,不是沒有原因的。

    何壽想了想,估計琢磨着自己的龜殼抵不住,忙不迭的點頭,朝我伸手道:“神行符也給我兩張。”

    “你沒有?”我不由的又沉吸了口氣,敢情這位大師兄平時仗着殼厚,連跑路的打算都沒有的。

    忙掏了神行符出來,準備數兩張給他,也虧得上次何辜給我多,要不然哪經得起這麼消耗啊!

    結果這貨直接一把將我所有的神行符搶了過去:“你等下逃命會有蛇君帶你,用不着了,都給我們吧。”

    拿着神行符就“嘩嘩”的數了兩張,遞給谷見明:“喏!等下如果要逃命就快點,逃得徹底點,我可背不動你們,知道怎麼用吧?”

    “你們也真是,一個兩個都帶着傷,還往這下面跑,還當真只想着拼命啊。”何壽幾乎是強行塞給谷見明。

    又嘩嘩的數了兩張,往谷逢春懷裏一塞:“你也是,本來追殺那幾截蛇身就受傷了,還下來湊什麼熱鬧啊。說你幾句就氣吐血了,這心裏素質也太差了。”

    谷逢春捏着他強塞的神行符,沉眼看着何壽,想說什麼。

    於心鶴卻拉了她一把,朝何壽道:“我帶着谷少主,你帶着谷見明,我們先走吧。”

    這就是要護着他們的意思了。

    何壽一把就將谷見明拉到身邊,拍着人家的頭:“小朋友,在登天道,你背了我兩天,呆會有事,我揹你哈。乖!”

    谷見明臉帶苦笑,變了又變,只是憋屈的道:“多謝,何壽叔叔!”

    何壽滿意的嗯了一聲,看着前面還在感探的墨修,朝我道:“別怪師兄不護着你,實在是這次對手太厲害了。我就把你託付給師妹夫了,有他在,你也別怕,有事躲他身後。”

    “嗯,除了他身後,這裏也沒其他地方躲啊!”我不由的失笑。

    明明很沉重的氣氛,被何壽這一搞,好像又有點搞笑。

    正說着,墨修慢慢收回了手,看了我一眼,朝我點了點頭:“這還只是蛇尾。”

    “哇擦!蛇尾就……”何壽拿燈光照了照,兩邊都照不到石壁不說,洞頂也照不到。

    忙道:“這麼大!走了……走了……”

    他比誰都惜命,一手扯着谷見明,一手握着燈,頭也不回的道:“你們保重。”

    於心鶴也拉了谷逢春一把,朝我點了點頭。

    谷逢春卻不知道爲什麼,回頭看了我一眼。

    突然意味不明的道:“何悅,等你出來,回清水鎮,幫我帶句話給龍霞。”

    她這意思,是祝我們能出去。

    而且她這麼在意,她對龍霞做的事情,想來內心也是煎熬的。

    我點了點頭:“好。等我出去再說!”

    谷逢春看了墨修一眼,沉聲道:“在外面的時候,我險險的射中了一截從何悅體內取出的蛇身。那黑白相間的蛇身中箭後,如同液體一樣,從穿波箭中間流走了,而且各分黑白兩色。”

    “我本想拿準備好的法器鎮住的,卻被那一截蛇身穿體而過,這才受了傷。”谷逢春沉沉的說着,解開衣服。

    透出肩膀處,只見那裏有着一個雙指合摳大小的黑印,在蒼白的衣服下面,無比的明顯。

    更怪的是,那黑色好像還是活的,在她皮膚下面,一下下的拱動着,好像要衝出來,又好像在使勁的往裏鑽。

    “我知道了。”墨修眼色沉了沉。

    谷逢春這才苦笑了一下,跟着於心鶴朝外走。

    才走兩步,何壽就抱怨道:“你居然射中了蛇身,怎麼沒聽你說?還有這傷怎麼是黑色的啊?這是穿過你身體,白色的跑了?還是……嘿嘿!”

    他這聲音有點邪惡!

    他們沒走幾步,就已經消失在黑暗中了。

    可聲音卻依舊清晰的傳來,何壽一直在追問。

    谷逢春已經是生過孩子的,怎麼不知道他語氣中的意思,低吼着回了兩句。

    在這已經接近實質的蛇身中,聲音傳得比光遠,我和墨修就聽着他們慢慢走遠。

    墨修等連聲音都聽不到了,這纔看了看我手中的燈。

    接過去,摁着開關,伸手摟着我道:“你怕嗎?”

    他這意思是打算關了燈,就摸黑朝前走了。

    我反手抱住墨修的腰,摁在他手上,直接將燈關了。

    輕笑道:“我就把自己託付給蛇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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