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蛇棺 >第290章 天崩地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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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夸父族的人被藤蔓拉了一下,立馬沉哼一聲,扯着藤蔓往腰上一轉,巨大的身軀被拉動了幾米。

    幾個峯主上前幫忙,可根本拉不住,幾人合力拉扯,也連帶着被拖着往洞口去。

    我看那樣子明顯洞裏有什麼恐怖的東西!

    正想着去幫忙,於心鶴卻拉住了我。

    何壽一個縱身過去,化出巨大的龜身,直接壓在藤蔓的前端,伸出巨大的龜抓,死死摳住地面,這纔將藤蔓壓住。

    那女峯主立馬帶人過來,握着藤蔓的斷口處,伸手捏着藤蔓,低低念着什麼。

    那斷了的藤蔓復又一節節的長出根,慢慢的往地裏鑽去。

    我看得奇怪,本能的往那邊湊了湊。

    於心鶴死死的拉着我:“等他們固定後再去。”

    洞裏好像有什麼“砰砰”下墜的聲音,還有着人聲尖叫,以及號角聲和有着節奏的鼓聲。

    有何壽那隻大玄龜壓着,那幾根藤蔓居然在女峯主她們的術法中,重新深深的扎入了地底。

    女峯主她們還引着很多藤蔓一節節的纏在這些藤蔓上面,紮成網固定住。

    弄好後,何壽才又變回人形,走到我身邊:“等下無論如何,你別離我太遠。蛇君不在,你就躲我身後。”

    “家主,請。”谷見明這才落在地上,朝我道:“家主到裏面一看就知道了。”

    何壽和於心鶴臉色也很古怪,好像都等我去看一眼。

    搞得我心裏發慌,可還是跟着這些峯主們,一起往洞口走去。

    等我到洞口的時候,我本以爲裏面會是什麼怪獸,或是像黑戾、熔天一樣的形容不上來的怪東西。

    可到了洞口,卻發現裏面什麼都沒有,只是一個大洞。

    一個大到無邊,而且旁邊的石頭、山體還在慢慢朝裏崩塌的大洞。

    這個洞壁上長滿了藤蔓,如網一樣的集結着,將上面的石頭泥土固定住。

    洞裏面,還有很多人攀附在上面,好像在各施其職,又好像在施什麼巫術,看上去卻又似乎不像是在固定藤蔓。

    有幾個人被擡出來,身上鮮血淋漓,似乎是被石頭砸傷的。

    一出洞口,就立馬被白猿揹走了。

    明顯有安排專門療傷的人員,處理這些傷員。

    谷見明站在洞口最邊緣,朝我沉聲道:“家主,你也看到了吧?巴山在崩塌,這塊地在崩陷。”

    我盯着那個洞,地底不時有着迴響,可跟着慢慢的就又消失了。

    好像有什麼嗚嗚的低吼,可又好像只是風往上卷的迴響。

    巴山廣袤,原本我們下來的那個天坑,據何壽說比清水鎮還大。

    現在這個地洞,一眼看上去,那些攀爬在落石山壁上的人,就好像螞蟻一樣。

    “什麼叫崩塌?”我盯着腳下那個黑得不着邊的大洞,似乎人一腳踏進去,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谷見明苦笑一聲,看了一眼谷逢春。

    一邊的谷逢春立馬掏出號角,對着洞幽幽的吹了一下。

    那些攀附在洞上的人,立馬打開了頭頂的燈。

    只見無數的燈光亮起,如同夜裏繁星點點。

    可順着燈光,我才發現,這個洞不是往下的,反倒像是一片穹頂,朝遠處延展就算了。

    居然順着我們所站的邊緣,往我們腳底的沿展,就好像是攀附在一個蛋殼上。

    我只要想到,我們腳底都是空的,心頭就有些發麻。

    對於掉入地縫,我雖然有過經驗,可那時有一頭黑戾護着,又有一死了之的決心,所以無懼無畏。

    現在我想活着,本能的後退幾步。

    轉眼看着何壽:“怎麼回事?”

    “地球是個蛋,這個蛋裏面有東西在吞噬外面的蛋殼,導致我們所棲身的蛋殼,落入裏面後,就融化了。”何壽一伸手,也不知道從哪裏來了一個雞蛋。

    指尖輕輕一戳,就將蛋殼戳了一個小小的洞。

    蛋液並沒有涌出,可隨着那個洞,旁邊的蛋殼飛快的消融,眨眼之間,整個蛋殼都不復存在。

    何壽引着水洗了手:“現在巴山的這個洞,就像是我剛纔戳的那一下。只不過我們這個蛋的蛋殼厚了一點,所以從裏面崩塌,速度慢了一點。”

    我盯着那個極大的洞:“爲什麼下去看一看?”

    如果當真如何壽用幻術演示的一樣,這也太恐怖了吧?

    “要不你下去?”何壽幾乎習慣性的懟我。

    “巴山除了我們這些人,其他能動用的,都在裏面了。”谷見明也臉色發苦。

    沉聲道:“努力種植藤蔓,或是以各峯的祕術加固山體,將崩塌的速度減慢。可這個洞不見底,而且洞底還有古怪東西出來,我們的人時不時莫名的失蹤,屍骨無存。”

    也就是說,有什麼地底的東西,順着這個洞往下爬。

    到現在巴山這些人,都不知道那是個什麼東西?

    我盯着那個洞,還有那些念着經咒的人聲,聽到洞裏不時有碎石崩落的聲音:“這種情況,我爸媽倒是教過我怎麼辦。”

    谷見明立馬驚喜的看了過來:“您母親是地底一脈的聖女,如果提到過這種情況,肯定是知道怎麼處理的。”

    “你爸媽居然說過這個?”連何壽都驚叫了起來,扯着我呵呵的笑:“就知道他們不會不管你的死活的,快說,怎麼辦,都愁死我了。”

    “跑啊!”我將何壽的手拍開,轉眼看着谷見明:“這種情況,不應該先跑,保命嗎。”

    “如果整個地殼都在崩塌,還有東西出來,就應該先跑啊。”

    “無論是什麼種族,活着最重要,你們在這時扎藤蔓,施術法,也阻止地崩。還讓人在裏面搞事情,被地底的東西拖走,這不是找死嗎!”我有時不知道怎麼形容谷家這些人了。

    他們認爲是在堅守,對於我們普通人而言,可能就是傻。

    谷見明被我吼得愣住了,又用那雙黑白分明無辜的眼睛看着我。

    像極了被我批評後的阿寶,可憐兮兮的。

    我見他那樣,心頭涌過愧疚。

    轉頭看向一邊的於心鶴:“你們都知道?”

    於心鶴滿臉無奈:“我真的是葬禮後才知道的,我原先最多以爲巴山的情況,就是種族血脈不得延續。哪知道……”

    “巴山是個坑!”我感覺自己是腦袋有坑,纔會着了谷遇時的道,入了這麼大一個坑。

    何壽只是在一邊呵呵的笑:“你現在跑也還來得及。”

    我沉吸着氣,將自己心裏頭那股子怒氣壓下去。

    轉眼看着谷逢春:“這坑什麼時候有的啊?”

    “蛇棺遷離巴山後。”谷逢春冷冷的看着我。

    聲音沉且嘲諷的道:“家主怕是不知道吧,龍靈造蛇棺就是爲了制住這坑裏出來的東西。”

    “原本有蛇棺在,這個坑洞並沒有一直陷落,也沒有東西爬出來,可後來龍靈遷走了蛇棺,就留下了這個坑。”谷逢春要笑不笑的看着我。

    一字一句的道:“所以論坑,龍靈更坑!”

    我嚴重懷疑谷逢春這是在罵我,可我改了名字,不能承認。

    正想再問什麼,就聽到洞裏突然傳來一聲尖叫。

    跟着兩位女峯主,立馬順着藤蔓網,靈活的攀附了進去。

    谷逢春想都沒想,轉身就朝洞裏跑,邊跑邊抽箭搭弦。

    洞裏傳來急而低的鼓點聲,有時三下,有時四下。

    好像大家都能聽懂,飛快的朝一邊挪去。

    我知道是出事了,忙朝洞口走去。

    何壽卻死死的拉着我:“躲我身後。”

    只見洞壁上最下邊,那些結成網的藤蔓似乎被什麼拉扯着,一個腰間繫着白骨鏈的青壯抓着一根藤蔓,垂懸於半空中,還在努力朝上爬。

    他腳底下,就是無盡的黑暗,可不知道爲什麼,他似乎怎麼也用不上力。

    爬着爬着,就痛苦的悶哼。

    “腳!”於心鶴在我邊上,低聲道:“他的腳!”

    旁邊很多燈光照在他腳下,爲了方便攀在石壁上,他們都是光着腳的。

    這會那夾着藤蔓的腳,好像被什麼融化掉了血肉,直接露出了森白的骨頭。

    可跟着,那骨頭也瞬間消失。

    而白骨卻依舊在飛快的露出來,不過眨眼之間,那人的小腿全部成了白骨。

    可細看的話,那又不像是被水流或是氣體流動腐蝕的,而像是有什麼纏住了他的腳,一口一口的吞食。

    先喫掉血肉,再咬下骨頭……

    可我們這麼多人,這麼多雙眼睛看着,那人的腳下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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