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蛇棺 >第300章 屈辱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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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出現了無數個自己,讓我也有點迷茫。

    而且其中不乏與魔蛇親密的動作,這麼多人看着,讓我有點羞愧。

    雖說這些場景並不是我經歷的,可對上那張臉,總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就好像是自己明明做過這件事,可不記得了,突然回想起來的感覺。

    不由的伸手扯了扯墨修:“這是怎麼回事?”

    早知道是這樣的話,就不讓這麼多人進來了。

    墨修臉帶苦笑,朝我指了指旁邊的衆人:“你看他們。”

    我詫異的扭頭看了過去,卻發現她們並沒有用什麼異樣的眼光看着我,反倒是看着旁邊那些光影中閃過的畫面。

    青銅鏡引來的光,從洞口照進來,似乎還在往下沉。

    光線中無數的浮塵,每粒浮塵中都閃過各種各樣的畫面。

    何極、何辜好像只是看了一眼,大概知道是什麼後,就又低頭在擺弄着那些儀器。

    谷逢春卻越看越氣憤,緊握着腰間的刀。

    於心鶴眼中似乎有着什麼瞭然,只是緊皺着眉。

    按理說,見到這麼多“我”,她們應該先看我的啊。

    我扯了扯於心鶴,沉聲道:“你們看到的是誰?”

    “龍靈的母親啊。這大概是青銅鏡裏的東西,鏡觀人心,這裏殘留的,可能是龍靈母親攬鏡自照時,內心殘留的東西。”於心鶴眉頭緊皺。

    朝我悄聲道:“這些畫面雖然零散,可也是內心最在意的東西,才能存封印入青銅鏡中。”

    “何極道長說得沒錯,這洞乃是陰眼,處於一極,所以磁場不同,或者說這地方本身就有着一種解禁的術法,能把青銅鏡裏的東西,藉着射進業的光,投映出來。”於心鶴拉了拉我。

    瞥了墨修一眼:“蛇君特意以青銅鏡照光,可能還是想借這個極眼,將這些畫面取出來,看能不能找出當年事情的真相。我們慢慢看吧!”

    於心鶴說完,就沉眼開始朝四周看了。

    墨修將我摟緊了些,也只是沉眼看着周圍浮塵中一閃而過的畫面。

    我這會大概明白,這就是像墨修所說的“神念”一樣。

    可能是從我入了蛇窟後,受了什麼影響,腦中意識,認爲自己是“巴山巫神”,所以在蛇窟見到龍靈母親和那條魔蛇,都會代入自己和墨修的臉。

    所以這會見到這些畫面,只有我看到的是自己的臉,其他人看到的,都是那石柱雕像上龍靈母親的臉。

    何壽明顯在順着光線的方向往裏往下游走,可那些畫面卻隨着光線的擴散,也越來越多。

    只是這會已經不再是抱着魔蛇的畫面,龍靈母親穿着厚重的衣服,身上金銀無數,被推倒在一張大牀上,旁邊一張扭曲而又恐怖的臉,一個如同惡魔的身體,將她壓下。

    那畫面只是一閃而過,可那裏面,人臉不管是“我”的,還是“我”對面的,或者是“我”周圍的,全部都是猙獰扭曲的,所呈現的,都是帶着一股讓人揪心的恐懼感。

    光是從這些畫面裏,就能看出龍靈母親當時有多恐懼。

    跟着畫面一閃,我看着自己那張臉,被人用手捏着,古怪的湯藥灌下去。

    畫面再也沒有原先那種抱蛇時,輕輕嘶吟的放鬆和愜意。

    盡是這種灌藥,被一些臉色猙獰的人壓着,一次次被綁在某些地方。

    又或是抱着隆起的肚子,低低的啜泣,又或是臉帶怨恨和陰狠低低說着什麼。

    每一處的畫面都不盡相同,可所展現的東西,都是龍靈母親被強行灌藥受孕的畫面。

    光線越往前,我看着自己那張臉,就越麻木,就越無情。

    那雙眼睛好像如同蛇一樣,總是空洞而又沉着的盯着某一個地方,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撲出來,咬誰一口。

    在於心鶴她們看來,這就是龍靈母親的過往。

    可在我看來,就好像自己在反覆的經歷這些,心裏越發的感覺抽痛,壓抑,怨恨!

    墨修緊摟着我,將我護在懷裏:“別看了。”

    “這就是回望過去嗎?”我趴在墨修懷裏,雙手緊緊摟着他:“她就算不是神體,可能將自己的神念永印在那些祭祀的青銅鏡裏,也是很強大的了。”

    可卻終究逃脫不掉,那種命運。

    墨修只是緊摟着我,沉聲道:“這些事情都過去了,以往蠻荒無知,繁育神族,自然是舉國之國事。”

    旁邊谷逢春似乎在重重喘息着,低喃的道:“不可能的,不會的,怎麼會是這樣。”

    她身體發軟,倒在地上,不停的喃喃自語:“是你們騙我,怎麼可能是這樣的。”

    這會光線已經散得很寬了,那些畫面淡薄得好像火霧,似乎一下子就散去了,又好像要被周圍厚實的黑暗吞沒。

    “小心了。”何壽划動着巨足,沉聲道:“等下光線散沒了,那被光驅離的東西,就會出來。”

    墨修緊摟着我,轉眼看了看何極和何辜:“你們好沒有?”

    何極拿着一個羅盤,上面的指針不停的轉動:“這裏整個磁場都是錯亂的,氣息也亂。”

    旁邊那些儀器也好,法器也罷,似乎都緊貼着何壽的龜殼,半點用處都沒有。

    何極直接將東西都收了,走到我們身邊:“蛇君是知道這裏面是什麼嗎?”

    “地殼崩塌,這麼大的事情,怎麼可能只有巴山感應。”墨修冷哼一聲。

    轉眼看着谷逢春:“巴山自封,以爲她們當真帶了個神回來,繁育了神族,也認爲巴山有多神聖。可不知道外面日新月異,變化有多快!”

    “就算天地靈氣再弱,本君的孩子剛懷上,玄門各家都有所感。這天崩地陷的事情,怎麼可能沒有感覺,還只有清水鎮有了末世之兆。”墨修聲音發沉。

    低聲道:“終究是因果相生罷了。”

    墨修摟着我,沉聲道:“下去就知道了。”

    何壽帶着我們依舊在往下沉,這會光線已經散淡到幾乎沒有了。

    旁邊不時有着大塊大塊的石頭落下來,這些石頭落在半空中,就慢慢化成齏粉,然後好像被融化了一樣,變成了黑色,消失不見了。

    於心鶴擔心的朝我們靠了靠:“大家靠近點。”

    谷逢春看到了青銅鏡中殘留的記憶,還處在自我懷疑中。

    谷家自認是巫神血脈,也就是與龍靈一脈相承,可剛纔那些畫面。

    表明,所謂的巫神血脈,可能不過是龍靈母親被強行受孕、灌藥產下來的後代。

    於心鶴忙將她拉了過來:“這些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有什麼好想的。”

    何辜也挺害怕的,朝我們靠近了一點道:“蛇君,這下面到底是什麼啊?”

    等光線完全消失後,那種黑暗的沉壓,讓我們感覺很不舒服。

    墨修居然又掏出了那個石碗,不過這次碗裏不再是喫的了,而是滿滿的一碗食熒蟲。

    在黑暗中放着淡淡的光芒。

    “你們看看就知道了。”墨修慢慢將碗倒轉過來。

    食熒蟲落在空中,瞬間展翅飛起。

    那隻原本我喫過朱果、也喝過水的碗,這會卻源源不絕的朝外倒着食熒蟲。

    這些小蟲子如同細小的蚍蜉一般,在黑暗中帶着點點亮光,慢慢飛去。

    可也就是因爲這些食熒蟲,無邊的漆黑中,似乎有什麼在慢慢涌動。

    那些東西,看上去沉黑,沒有顏色,又好像如同液體一樣,在食熒蟲中,緩緩遊動。

    食熒蟲好像很害怕,不停的左閃右避,躲在那些遊動的東西。

    隨着食熒蟲的躲避,成團成團的食熒蟲聚在一塊,黑暗之中,那一條條如同觸手一般的東西,就越發的明顯了。

    “它在逗食熒蟲玩。”墨修手裏的碗依舊在慢慢的倒着食熒蟲。

    越來越亮的黑暗中,有着低低的笑聲傳來。

    還有着嘻嘻的笑聲:“是啊,你們終究是來了。”

    這聲音就好像從四周響起,又好像無處不在。

    空靈的迴盪在四周,細聽卻又似乎就在耳邊。

    墨修直接將那隻石碗朝前一扔,任由那隻石碗浮於半空,食熒蟲如水一般的朝外流,全部朝着一個地方聚去。

    只見淡淡的熒光中,一張張人臉被人臉照亮,似乎這地洞裏,就是無數的人臉。

    這些人臉卻並沒有身體,也沒有脖子,只是長在那些黑暗的觸手上,隨着觸手遊動着。

    但五官俱全,張嘴發出的都是同一個聲音:“你們來了啊,我一直在等你們。”

    那一張張的人臉牽着那些觸手,從黑暗朝我們湊了過來。

    好像想打量清楚我們,又好像只是湊熱鬧,朝我們嘿嘿的低笑:“龍靈,和墨修,你們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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