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蛇棺 >第324章 捕捉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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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怎麼演示?”我聽着微微詫異,這自絕的禁制術法,要掩飾的話……

    心頭猛的感覺不好。

    卻見谷芽朝我挑眉,依舊憨厚的笑了笑:“就這樣啊!”

    她握着那根穿波箭,直接扎入自己腹部,手指在翎羽上輕輕一扯。

    跟着那穿波箭好像受了什麼腐蝕,飛快的溶解。

    我忙一把拉住她:“谷芽?”

    “家主,禁制在翎羽,你一扯開,裏面有巴山調和熔鐵劇毒流出,家主以意念想着,鐵汁融化,鐵水入體,融入血脈,就能斷絕意念被侵。”谷芽似乎感覺不到痛意。

    還將衣服扯開,朝我道:“家主可看清楚了?家主可以不學射出穿波箭,可以將巴山交還給於少主代爲掌管,可穿波箭的這道禁制,家主一定要學會。”

    我看着谷芽的腹部,和谷逢春一樣,飛快的涌現出鐵汁一樣的黃褐色,好像還浮着油。

    谷芽那張一直笑得憨厚的臉上,好像也頓住了。

    眼神渙散的看着我:“家主,其實巴山的事情,不怪你的。這一切,在很久以前就註定了。你一定,不要讓自己的意念被奪舍,不要變成那個不想成爲的人。”

    “老家主最後的遺命。”谷芽目光已經聚不攏了,瞳孔散得厲害。

    卻依舊努力的看着我:“她說,家主與蛇君情深,蛇棺是不可能再入巴山了。家主雖中源生之毒,可也不會受困於此毒。巴山,無人接管,可由操蛇於家少主,於心鶴代爲家主執掌。”

    “於家本就是巴山神之一脈,老家主在她的居室裏,留了壁畫。家主可以……可以……”谷芽的眼睛好像也開始染着鐵鏽色。

    我握着她的小腹,感覺好像整個都發着軟,如同捂着一窩水。

    低頭一看,谷芽的腹部已經化成了一灘紅褐色的血水,又像是鐵鏽的汁。

    我手捂在上面,就好像要將上面那一層戳破了。

    對上谷芽那雙鐵鏽般發紅的眼,我手指有些顫抖。

    眼前黑影一閃,一隻手穩穩的握住我手腕,拉着我往上拉:“鬆手,這是屍毒加鐵鏽,還混合着其他的毒,雖比不上源生,可也不比源生之毒差。”

    墨修拉着我,一點點的擡起手。

    我看着谷芽的屍體落在草地上,從那腹部開始,慢慢化成了一灘顏色不明的鐵汁水,連骨頭都一塊融化了。

    朝墨修苦笑道:“我還是低估了谷遇時的影響力,以及谷家人不怕死的心。”

    墨修引着水,幫我沖洗着手:“她留了什麼話嗎?”

    谷遇時死得很坦然,可我們後面所有的事情,都在她的算計中。

    入蛇窟,進地洞,解決阿娜,就連谷逢春和谷見明的死,以及谷逢春可能會出現奪舍的情況,還有我不想留在巴山,她都算到了。

    我將谷芽的話告訴了墨修,苦笑道:“谷逢春死前,確實好像被阿娜佔了身體,而且很嚴重。”

    這事,進入地洞的人都知道,於心鶴和何辜都想盡辦法想幫我脫離被奪舍的谷逢春控制。

    好像那時,谷逢春完全成了阿娜。

    墨修沉了沉眼:“去看看家主山洞裏的壁畫吧。”

    我轉眼看了一眼谷芽的屍體,這會五官都流出了那種夾着血水的鐵汁,屍體似乎都快沒了。

    “別看。”墨修伸手捂着我的眼睛,拉着我大步朝洗物池走去。

    我順手將那根穿波箭拉起來,跟着墨修往回走。

    他似乎很沉默,拉着我走得很快,不一會就回到了洗物池外。

    那家主的山洞,以前都是隱藏着的,這會就那樣敞開着。

    墨修帶我進去,那個直入的山洞,半沒有什麼壁畫,不過那種隱藏的術法,根本就難不到墨修。

    他到一邊輕輕一點,就打開了一個山洞。

    這裏好像是谷遇時休息的地方,擺放着很多的書籍,居然還有一臺電腦和很多電器。

    看上去完全不是谷遇時這種與世隔絕的人所居住的地方,反倒像是一個辦公場所。

    只是我打量了一下,也沒有見到什麼壁畫。

    還是墨修看着那臺電腦,沉了沉眼,伸手打開了電腦的電源。

    我頓時對墨修佩服不已:“還是蛇君思想開闊,是我思維固定化了。”

    電腦桌面,我們還叫壁紙呢!

    從另一個層面講,也相當於壁畫啊。

    等電腦開機了,卻見是幾張手繪的圖片,拍上去的照片,充當着屏保。

    第一張是一團團的漆黑,畫面的正中間,似乎在旋轉,又好像沒有,因爲畫得凌亂,有一種視覺上的錯亂,好像這些團團漆黑之間有關聯。

    而每一團漆黑都牽着好幾條細絲伸向了外面,那一條條的細絲牽着一個個的人。

    谷遇時畫畫的技術不太行,那些人不過是寥寥畫了幾筆,畫得就跟火柴人一樣,除了腦袋就是細細的手腳,連肚子都沒有。

    而且每一團漆黑中,還有的延展出的線條多,有的延展出的線條少,有的線條邊上有人,有的還沒人,還有的交錯在一起,整體看上去凌亂不堪。

    但那些“火柴人”,似乎都睜着空洞的大眼睛,看着屏幕外面。

    看上去極其的瘮人!

    “這是什麼意思啊?”我看了好一會,也沒看明白。

    墨修卻指了指那些火柴人道:“都是同一個人。”

    “嗯?”我有些不解的往電腦桌面上湊了湊。

    瞄了幾眼,這才發現,每個火柴人的眼睛都是一模一樣的。

    不……

    確切的說,是每個火柴人都一模一樣的。

    “奪舍。”墨修看着正中那一團團的黑,沉聲道:“谷遇時的意思是,有什麼會奪舍人的身體,將人受到他們的控制,讓他們除了受控制的腦袋,就只剩下受驅使的手腳。什麼五臟六腑,都不需要,所以沒有。”

    他一解釋,我就懂了。

    可這畫成這樣,誰能看得明白啊。

    “那她以前怎麼不告訴我們?直接講不好嗎?”我想到這代價有點高啊。

    爲了演示那穿波箭的禁制,谷芽直接就沒了命。

    谷家人本來就不多了,這樣浪費一條鮮活的命,合適嗎?

    “如果沒見過谷逢春受奪舍控制的樣子,你會信嗎?”墨修手指在電腦鍵盤上輕輕一點。

    壁紙跳動了下一張,卻是一個九宮格的圖。

    第一張就是巴蛇纏着摩天嶺,一個看不清模樣的人,站在巴蛇頭上,舉着雙手。

    那雙手閃着幽幽的藍光,明顯就是於心鶴髮動神之血脈時的手。

    第二張是巴蛇順着摩天嶺往下,大雨降下,摩天嶺下很多人如同螻蟻一樣的俯拜着。

    後面幾張,都是操蛇於家在巴山時所做所爲的樣子。

    但並沒有明確的說,讓操蛇於家的少主接管巴山。

    墨修又往後點了點,卻都是一些凌亂的畫,我們已經看不出任何意義了。

    可電腦的桌面卻是兩條蛇,一黑一白,交纏在一起如同麻花一樣,並相咬合時卻是相錯的各自咬着對方的蛇尾。

    黑蛇咬白蛇的蛇尾,白蛇咬黑蛇的蛇尾。

    因爲黑白的蛇身交纏,眼睛在黑白中間交換,總產生一種錯覺,好像分不清白蛇和黑蛇。

    我不由的低頭看了看蛇鐲,蛇身是環狀的,一節黑一節白,並沒有這種交纏扭成麻花的黑白雙蛇。

    墨修看着也是皺了皺眉。

    我試了試,電腦根一就沒有連網。

    想着這是谷遇時用過的電腦啊。

    試着看了看電腦裏的文件,發現除了一些下好的影片啊,或是電視劇啊,記錄片啊,什麼都沒有。

    就在我準備關電腦,想着將電腦帶走的時候。

    發現電腦裏的內存好像不太對,試着將隱藏的文件夾找出來。

    裏面居然有一個寫着“照片”的文檔,我看了墨修一眼,試着點開。

    卻發現那裏面滿滿的都是分列好的文檔:龍靈1歲,龍靈2歲……

    一直到龍靈17歲……

    我試着點開17歲的那個,裏面上千張照片,嘩的一下彈開。

    裏面全是我,或是在學校,或是在街上,或是穿着校服,或是穿着家常的衣服,有喫飯,有和同學說笑打鬧,有埋頭做題。

    好像我每一個瞬間,都被捕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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