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蛇棺 >第329章 嚮往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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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修說得也有一定的道理。

    比如一個人,活着會有親戚、朋友,會結成一個關係網。

    不管願不願意,無論是客觀上的無奈,還是主觀上的情感羈絆,都會受這個關係網影響。

    現在我和墨修,因爲無父無母,無親無眷,倒是可以打破這個關係網,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我嚼着嘴裏的果脯:“論好好活着,我們還是不如阿問啊。”

    “他能活這麼久,還這麼溫吞,自然是看透了。就是追妻不行……”墨修也好像感染了阿問的習慣,從袋子裏不停的摸着果脯喫。

    漆黑的雙眼裏,好像映着天上的繁星,朝我得意的道:“本君雖活得沒他明白,可追妻這點上,天生就比他厲害一些。”

    墨修沒有那些記憶束縛後,好像性子當真活泛了好多,自賣自誇的這種話,很自然的就說了出來。

    我實在不好接話,只能忍住不笑,生怕自己一笑,嘴裏還沒吞的果脯就被我吐出來了。

    “你看,我們現在能一起看星星。”墨修一手摟着我,一手撫着我小腹:“我們還有了自己的孩子,我們做什麼都可以一起。可你看阿問和青折,兩人站在一起,都沒有什麼話說的。他被青折嫌棄了,也不知道去追,跟木頭一樣。”

    我重重的點頭,眼睛卻朝阿問離開的方向看了看。

    如果阿問知道,他此行最大的貢獻,並不是幫墨修將難以啓齒的蛇棺第一層奧祕告訴了我。

    而是被墨修拿來對比,激發我的幸福感。

    不知道他做何感想。

    “味道真的還可以。”墨修又遞了一塊果脯過來。

    我咬着果脯,舌尖輕輕捲過他指尖。

    墨修手指好像瞬間就僵了,明見我咬倒了,卻不收回。

    我忙咬着果脯,將頭朝後縮了一下,看着墨修發沉的眼睛:“謝謝你。”

    墨修打開蛇棺,並不是見到了許多自已,不想讓我看見。

    而是見到了許多的“我”,怕我不能接受,所以不敢讓我看。

    他無論做什麼,總是本能的站在我的角度考慮。

    墨修朝我輕笑了笑:“都說孕婦多思,你還是別想這麼多了。”

    “蛇棺裏的那些……嗯!”我實在不知道怎麼稱呼那些東西,苦笑道:“是不是也懷孕了?”

    不是說實時共享記憶嗎?

    “沒有。”墨修沉沉的搖了搖頭,低聲道:“龍靈的軀體不同,並沒有記憶共享。我的那些也沒有,但似乎能看見我們在清水鎮所有的事情。怎麼可能都懷孕,你和我都是唯一的。”

    “那蛇棺是什麼樣的?”我嚼着果脯,乾脆坐下來,躺在厚厚的落葉上。

    原來一切放鬆後,我可以和墨修這麼淡然的談論蛇棺。

    不再和以前一樣,一談到就吞吞吐吐,遮遮掩掩。

    “地上溼。”墨修原本想伸手拉我。

    可想了想,一揮手,直接用術法將落葉烘乾,跟我一塊躺在落葉上。

    眼前是滿天的繁星,還有着叢生的樹枝。

    鼻息間,是被術法烘得微燥的落葉味和泥土的香味,以及墨修身上淡淡的泉水味。

    整個人好像都放鬆了下來。

    我朝墨修靠了靠:“蛇棺是不是和我鎖骨上以前那個鱗紋一樣,有很多蛇出來啊?”

    “不是。”墨修摸了兩塊果脯,自己一塊,餵我一塊:“那個鱗紋只是一個抽象的體現吧,像那條銜尾蛇一樣,表示無限循環。”

    “鱗紋描述着的意思,大概就是一條蛇進去,無數條蛇出來。代表着蛇棺的第一層,其實也就是讓你能找到那些邪棺。”墨修咬着果脯。

    有些含糊不清的道:“但我猜想,蛇棺裏面肯定還有更厲害的術法。比如和阿娜一樣的奪舍,能強行佔據別人的身體。”

    “而且以前在巴山用過,所以谷家制了穿波制上的禁制,就是應對這種奪舍的。”墨修似乎也猜到了。

    沉聲道:“或許危害很大,導至谷家斷了傳承,這才讓谷家重視到寧願丟了性命,也不能被奪舍。”

    我想到谷逢春一瞬間的變化。

    好像不只是精神被控制了,谷逢春下巴處也長出了一雙和阿娜一樣的手,而且能控制我的黑髮,就證明連同術法也一塊帶過來了。

    如果蛇棺真的複製了這個作用,那龍靈和墨修,是不是可以隨便佔據一個人的身體。

    我扭頭看着墨修,兩人的眼中都閃過恐懼。

    “喫吧。”墨修掏着果脯,輕笑道:“你有空把穿波箭給我看一下,我也備上一支。”

    “既然能防止被奪舍,肯定是毒素針對神魂的,看能不能讓阿問他們研究一下,驅敢奪舍的神魂就可以了,人還是要活着的。”墨修呵呵的笑了笑。

    伸手摸着我小腹:“尤其是你,可別跟谷家人一樣,把命不當命,你肚子裏還有一個呢。就算被奪舍了,你看谷逢春死前能用穿波箭自絕,證明也是可能清醒過來的。”墨修的臉色慢慢的變沉。

    連咬着的果脯都沒有嚼了,沉且認真的道:“如果真有這麼一天,你就讓身體被奪舍,我會想辦法救你的。相信我,我可以的。”

    “好。”我呵呵的低笑,挪了挪身子,將頭枕在墨修胸口:“其實這樣也挺好的啊,喫喫零食,看看星星,把這些不好說的,不能說的,一下子都說開了。”

    “嗯。”墨修將果脯袋遞給我,幫我將黑髮攏了攏:“你打算拿巴山怎麼辦?”

    谷遇時雖說算計了我,可也送了我一份人情。

    既然她將巴山託付給我,我也不好完全敗在我手裏。

    至少谷芽有一點沒說錯,巴山對我雖算囚籠,可也算是一種庇護。

    轉眼看着墨修:“我打算讓於心鶴代爲打理,但又有點不好意思。”

    “我還以爲你要自己掌管呢。”墨修將黑髮緊緊束起:“爲什麼讓於心鶴打理會不好意思?”

    “我什麼都不懂,怎麼掌管巴山,於心鶴畢竟是操蛇於家的少主,和巴山人語言相通,又操着巴蛇,在巴山也有一定的威信,她打理總比我亂來的好。”我沉聲解釋着。

    苦笑道:“可巴山現在這樣子,人少,事多,又處於低迷時期,要重新振作起來,也不容易。她可能要花很多心思,人家憑什麼要幫我打理。”

    墨修輕嗯了一聲:“那她有所求嗎?”

    我瞥眼看着墨修:“你別這樣,人家有所求,就讓人家出力。”

    “她如果有所求的事情,我們幫她達成所願,然後她幫你打理巴山,這不是兩全其美嗎?”墨修很理所當然。

    摟着我沉笑道:“操蛇於家是從巴山遷出去的,現在谷家掌權的人沒了,讓她重新代掌巴山,對於家也是好事,她或許還樂得答應。”

    “就怕谷家人……”我轉念想了想,谷遇時能讓於心鶴跟我一塊進入巴山,就已經料到了這一點了。

    更何況她也讓谷芽留了話,可以讓於心鶴代爲掌管巴山。

    “你就好好養胎,我們有空回去研究一下蛇棺。清水鎮你或許不太想回去了,那我們就住在巴山也行。”墨修說着,似乎還挺高興。

    側身看着我道:“巴山廣袤到時我們搭個樹屋,等孩子出生後,可以帶他住樹屋。”

    “還可以上山抓鳥,下河射魚,好像比清水鎮的生活更豐富多彩啊。”墨修說得眉飛色舞,似乎已經看到了未來帶着孩子漫山遍野跑的樣子。

    我光是聽着,也感覺胸膛都是滿滿的幸福。

    原來幸福真的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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