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蛇棺 >第331章 威逼利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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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修估計也沒料到風升陵會追過來,冷哼一聲道:“風家當真是陰魂不散啊。”

    他好像理都不想理,拉着我往前走了一段距離,找了一塊平坦的河岸。

    牽着我跨到一塊露出的大石頭上,然後蹲下來,讓我試着將手放進水裏。

    “神念和自信是一樣的,首先你要自己相信,你就是巴山巫神,這樣神念纔會聚起。”墨修握着我手腕,將指尖浸在嘩嘩流動的水中。

    朝我沉聲道:“就跟你當初在地洞一念誅神時一樣,想着河蝦在你手邊遊動。”

    我看着嘩嘩涌動的河水衝過指尖,想着那清澈透明的河水裏,一隻只河蝦彈着蝦尾,在水中游動。

    念頭慢慢沉下來,或許是看着那水浪久了,眼前似乎有些花,水中當真慢慢的出現了河蝦。

    “對,就這樣,慢慢將神念擴散開,想着這整條河的蝦成羣的來了。”墨修輕扶着我的肩膀,免得我掉了下去。

    可能是在水中泡久了,我感覺指尖有些發脹,在水中彈動了兩下,然後慢慢閉眼。

    腦中正努力的想着,河蝦順水而來……

    就聽到空中突然又是“砰”的一聲響。

    風升陵的聲音再次響起:“風家長老風升陵,攜回龍村私生子肖星燁,前來拜訪巴山巫神。請谷家迎客!”

    這次聲音更大,驚得山林中的鳥嘩的一下就展翅飛了起來。

    我聽到水“嘩嘩”的幾聲響,原本圍繞在我指尖的河蝦,似乎也受了驚嚇,蝦尾一彈就又潛入了石縫中。

    而隨着風升陵這一聲沉喝後,一道彩虹……

    不,也不能說是彩虹,一道閃着華光異彩的流光,從遠處直接射入巴山。

    聚於巴山空中,久久不散,引得鳥雀都朝那邊飛去。

    “這是風家的表記?”我盯着空中那道流光,輕笑道:“是彩虹嗎?他抓了肖星燁?”

    要不然怎麼可能當着人家的面,稱人家“私生子”,明顯肖星燁是被強迫帶來的。

    墨修卻只是沉聲道:“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風家的來源嗎?”

    這個墨修特意惡補過,春皇庖犧,就是伏羲,其母華胥,感蛇而有孕。

    所以墨修似乎強調過,人族興盛有蛇族之功。

    這會那道流光好像在空中變幻着顏色,還當真挺好看的,宛如一條飄蕩着的綵帶。

    墨修看着那道流光,冷聲道:“風家不願承認你母親那地底一脈的存在,認爲西服是青虹繞神母而有孕。”

    “所以風家的表記也是一道華光異彩,虛無其用的流光了。”墨修聲音帶着無奈。

    沉聲道:“這些事情,說起來,和我也沒多大關係。不過是就是母系轉男權,連同着那些上古的神族,都要降位。”

    我聽着有些愣,墨修似乎每次說到這個,隱隱的都有些氣憤。

    忙低咳一聲:“那接還是不接?還有肖星燁呢?”

    拋去龍家血脈,肖星燁也幫過我一些忙,總不能不管他的生死吧?

    風升陵可不是來見我的,絕對是來見墨修的。

    墨修到了巴山沒有再回去,清水鎮有蛇棺,有滅世之兆,他怕是沉不住氣了。

    “接。”墨修沉應一聲。

    接過我手中的籃子,看了看:“這點蝦夠了。”

    我看着在籃子裏活蹦亂跳的河蝦,不由的一頭霧水。

    難道用這蝦來招待風升陵?

    墨修卻摟着我,直接一步跨回了摩天嶺。

    這會摩天嶺下,倒是聚了很多谷家子弟,都揹着弓箭,嚴陣待發的樣子。

    何壽端着碗,不知道在喫什麼,邊喫邊看着空中盤旋的流光笑,明顯是在看熱鬧。

    見我們回來,忙招手道:“何悅,快,你也換一套,跟他們一塊去迎客吧。風升陵來了啊,你也讓他掉那瀑布下面去,淹死他。”

    這些谷家子弟,雖說沒有人統領,可該做什麼,卻井然有序。

    想着現在谷家連個能和我說話的都沒有了,似乎只能一起去了。

    正準備去房間換一聲衣服,墨修卻將那半籃子河蝦朝何壽晃了晃:“怎麼樣?多吧?”

    “真新鮮。”何壽差點直接將腦袋鑽進去了。

    墨修卻將籃子一轉:“你們來的時候,是谷逢春和谷見明迎的吧?”

    何壽忙然的點了點頭,眼睛卻還是盯着那些河蝦:“你們怎麼抓到這麼多河蝦的,不會是用術法電的吧?”

    “何悅現在是谷家巫神兼家主,怎麼可能去迎一個長老。大師兄,你去吧。”墨修將籃子裏的河蝦晃了晃:“這半籃蝦給你。”

    “憑什麼?”何壽立馬暴躁了,瞪着墨修:“你還真是條蛇啊,陰險狡詐。半籃子蝦就要我給你賣力,我不會自己抓嗎?”

    墨修卻幽幽的道:“風家啊……”

    何壽還要說什麼,阿問卻從山洞出來,沉聲道:“何壽你去。”

    “我就不去。”何壽轉眼看着阿問:“哦,何悅現在身份不一樣了,她不能放下身段去迎風升陵,那我這大師兄身段應該更高啊?”

    “那讓何辜去?”阿問接過他手裏的碗,抓着一顆炒豆子放進嘴裏:“何辜好像能走了,讓他去吧,反正以前問天宗的事情,也都是他辦的。”

    “你們行,威逼利誘!”何壽一把搶過墨修手裏的籃子。

    氣憤的張嘴,好像要一口氣將籃子裏的河蝦給吸進嘴裏。

    可看了看,又遞給墨修。

    有些傲嬌的道:“你給炸了,像早上何悅喫的那樣,外面酥酥的,裏面嫩嫩的。”

    “好。”墨修沉應一聲:“可不是人人能走登天道的,風升陵估計也不想見識巴山那些壁畫。”

    “好,老子就讓他知道什麼叫蜀道難。”何壽盯着那活蹦亂跳的河蝦,吞了吞口水。

    這才一揮手,也不管別人能不能聽懂,沉喝一聲:“大家跟我走。”

    說着縱步就朝外跑去!

    谷家子弟整了整身上的弓箭,朝我行了一禮,倒也是很整齊的跟着何壽朝外面跑。

    我有些詫異的看着這些人,轉眼看着墨修:“谷家人真的是……”

    不知道怎麼形容,似乎只要“神喻”,他們從來不問,也從不反抗,跟着做就是了。

    墨修看着天空那道流光,準備揮手。

    阿問卻率先雙指一點,一道金光閃過去,直射在那道流光之上。

    明顯阿問是怕墨修出手,所以領先了一步。

    這是墨修身上的傷還沒好全?

    眼看他們倆一前一後,隔着一步站着,似乎有些相對無言,卻又不好開口的樣子。

    映着遠處縱橫的山脈,羣鳥歸巢。

    墨修臉色緊繃,阿問平靜卻擔憂的看着他……

    我特麼的居然嗑到了!

    忙低咳了一聲:“我去看看何辜,風升陵應該沒這麼快來。”

    我轉進山洞後,想了想,又偷往外瞄了一眼。

    就見阿問朝墨修手腕半伸着手:“給你搭下脈吧。”

    墨修卻有些傲嬌的將衣袖一甩:“我是道蛇影,沒有脈的。”

    阿問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低咳了一聲:“那青折跟你說了什麼?”

    我差點笑出聲來,怪不得昨天他還說我“學乖”了,不問。

    後來和我墨修出去走動,他又偷偷的跑了過來。

    明顯他是想等我的時候,偷聽一耳朵。

    敢情,他自己心裏還是膈應着,擔心青折和墨修的關係,終究忍不住開口了。

    我打算再偷聽一會,就見墨修扭頭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我忙收回了眼,老老實實的進去看何辜了。

    何辜看上去似乎好一點了,跟何極都在盤腿打坐,兩人都傷得不輕。

    我一走進去,何極安穩如山。

    何辜卻擡眼看着我,依舊消瘦的臉上,帶着苦笑:“知道了?”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

    也朝何辜苦笑道:“你不想說很正常,大家都有自己的祕密,和自己的傷疤,沒必要出了點事,就一定要揭開。”

    這就是我不敢來看何辜的原因。

    問天宗的人各有特色,只有何辜,性情太過溫淳,無論什麼事情,都會往自己身上攬責任。

    心繫蒼生,自然太累。

    連他只救了何壽,沒有救墨修,都要和我說“對不起”。

    現在用了那和蛇棺相關的“共生”術法,怕是還要想着,怎麼跟我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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