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蛇棺 >第503章 開誠佈公
    我感覺墨修的指尖生溫,擡眼看着他,那張臉依舊看不出悲喜。

    可外面驚叫聲,慢慢帶着喜聲。

    心頭微微的發沉,腦殼裏好像有什麼一衝一撞的,痛得厲害。

    身體往被子裏懶懶的縮了縮,握着墨修在脖子窩掖被角的手:“陪我睡一會吧。”

    或許是實在無力,抑或是太久沒有說話,這聲音聽上去,有些慵懶、沙啞……

    在這樣曖昧的房間中,帶着幾分勾人心絃的旖旎。

    連我自己聽着,都感覺有些不對。

    墨修的目光瞬間就沉了沉,朝我笑了笑,緊握着我的手,身體一轉,也沒有掀被子,人就已經到了被窩裏了,更甚至我能感覺到他身體暖烘烘的,連外袍都脫了。

    似乎怕冷到我,他一進來就將整個被窩都烘得暖暖熱熱的,伸手幫我將外面厚重的外套、毛衣什麼的都脫掉,將我緊緊的摟在懷裏,捂熱我的身體。

    我實在是太累了,懶懶的靠在墨修懷裏,任由墨修牽動着手腳,幫我脫衣服。

    聽着外面聲音平復了下來,後背貼着墨修炙熱的胸膛,張嘴想問他,到底和阿熵談了什麼條件,使他法力恢復,似乎還找到了對付張含珠的辦法,要不然外面也不會是這麼驚喜的叫聲。

    墨修卻一伸胳膊摟着我,然後掏出了風唱晚給的那部手機,將監控打開給我看。

    只見風家的車隊退了出來,而在學校的旁邊,一根根蒼翠的青竹,在鋼筋水泥之中破土而出。

    這會整個學校放眼看去,都被圍困在一片竹海之中。

    “我把蒼靈挪過來了。”墨修握着手機,轉了個監控畫面,朝我道:“蒼靈落葉成刀,竹鞭成網,你見識過的,可以阻攔蛇娃和人面何羅外出。而且竹聲空鳴,如同黃鐘,引浩然正氣,也可以抵擋人面何羅的邪聲。你知道伶倫鳳律嗎?”

    我聽着,腦中幽幽的響着:“昔黃帝令伶倫作律。伶倫自大夏之西,乃至崑崙之陰,取竹於嶰溪之谷,以生空竅厚鈞者,斷兩節間,其長三寸九分,而吹之以爲黃鐘之宮,吹曰舍少。次制十二筒,以之崑崙之下,聽鳳皇之鳴,以別十二律。”

    這次的聲音,比以往的都清晰,就好像是有人在我面前,沉聲說着。

    我根本不用閉眼,腦中就閃過那條本體蛇燦如炙陽的臉。

    忙往墨修懷裏蹭了蹭,將那張臉驅散。

    伸手摟住墨修的腰背:“阿熵將你法力恢復了?”

    “嗯。”墨修只是輕嗯了一聲,伸手將我扭動的身體輕輕摟住。

    頭順着我頭側慢慢往下,咬着我耳朵,輕聲道:“開春了啊。”

    被窩裏暖烘烘的,頭蹭在墨修的懷裏,鼻息之間盡是熟悉的氣息,以及空氣中那曖昧的香味。

    我心身疲憊,實在不想再動了,乾脆放軟了身體,癱在墨修懷裏,低聲道:“你又答應了阿熵什麼?”

    墨修原本在耳邊廝磨的脣,頓了一下,順着臉側,一點點的親到了我的脣。

    然後貼着我的脣低聲道:“沒什麼,畢竟她欠我一個人情。”

    我微微擡眼看着他,可他闔着眼,似乎只是盯着我們相貼的脣,但那長長的睫毛如蝴蝶展翅般輕輕的撲了兩下。

    心瞬間沉了沉,我猛的伸手,摟着墨修的脖子,重重的吻了上去。

    情慾如火,一觸即發。

    更何況這本就是開春了!

    只是這次墨修卻並沒有了原先的激動,反倒是身體一點點的貼合着我,好像要熨熱我的每一寸肌膚。

    我整個身體都暖暖的,如同一灘春水,只要墨修撫過的地方,就好像帶着一股異樣的滿足。

    最後墨修緊貼着我,雙手十指相扣,四足交錯,肢纏股疊。

    被窩裏暖烘烘的,我整個人好像泡在溫泉裏,要化在了墨修的懷裏。

    似乎只是一場溫存,又好像是一種相互之間的慰藉。

    墨修隨着動作,不停的輕吻着我,聲音微喘,不停的貼着我的臉喚着我的名字

    動情之處,聲音也格外好聽。

    只是隱約之間,我有些魂遊天外,似乎又回到了當初和墨修纔在一起的時候,陰陽潭邊,他抱着我,一下又一下深情的喚着

    我一時分不清,哪個是“何悅”,哪個是“龍靈”。

    只得抱緊了墨修,推着他翻了個身,坐在他身上,開始掌控着主導權。

    或許是第一次這樣,墨修喉嚨瞬間發出一聲曖昧不明的聲音。

    我垂眼看着墨修,想朝他笑。

    可卻見他黑亮的眼睛中,倒映着一張妖媚的臉,雙頰宛如紅梅,髮絲凌亂的散動,有幾縷被汗水打溼,如黑蛇一般蜿蜒的貼在臉側、脖頸之上,映得媚態如絲。

    我一時有些發昏,那張臉明明很熟悉,卻又好像很陌生。

    正迷糊着,或許是不滿意我的失神不動。

    也不知道瞬間劃破了原本的溫吞,如同潮水涌起,剎那間就就將我吞沒。

    一晌貪歡,最後我渾身都是汗水的蜷縮在被窩裏,一動都不想動了。

    墨修法力恢復了,直接在被窩裏引出一汪溫水,連被子都沒掀就一下下的沖洗着我的身體,最後不過是微微一揮手,被窩復又和原先一樣乾暖。

    我整個人陷在被子裏,沉眼看着墨修將我的髒衣服也引水沖洗,再行暖幹。

    蛇君只穿着裏衣,身材和儀態很好,就算背對着我,依舊可見身如青竹。

    “你法力好像又強了一點啊。”我抱着被子翻了個身。

    手不由的撫着小腹,沉聲道:“阿熵和你以前交易了什麼,我不想再問了。”

    世事紛雜,人總是會選擇性的忘記一些東西。

    如果不是墨修順着那道黑柱前去華胥之淵找阿熵,我都儘量不讓自己去想,當初是墨修將阿熵的神識放在我腦中的。

    可現在墨修再次和阿熵結盟,我總得面對這個問題。

    或許,何壽在墨修去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他們之間必有一場交易,所以才和我在這房間說了,阿問和阿熵的過往,再次和我強調,神魔無情!

    墨修只是沉應了一聲,將沖洗乾淨的衣服放在牀上,目光閃閃的看着我:“你放心,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再傷害你的。最先是我不知道會變成這樣,以爲……”

    “以爲我不過是一具軀殼,二次利用着將阿熵養在我腦中也沒什麼。”我自嘲的笑了笑。

    伸手捂着小腹,不想再與墨修對視,而是翻身看着天花板:“墨修,你不傷害我,也不能傷害我腹中的孩子。”

    阿熵似乎對這個孩子有幾分不一樣,而且蛇胎在風城時,也是一道黑影出來,明顯和阿熵有着淵源的。

    她說過,等孩子出生,會在華胥之淵等我。

    所以我怕……

    現在情況四面皆敵,且步步緊逼,我怕墨修爲了拿回法力,用我腹中的孩子做賭注!

    畢竟這事情,墨修也不是沒做過。

    “何悅。”墨修面帶苦色的看着我,坐在牀邊,手伸進被窩裏緊握着我的手。

    慢慢的摩娑着,苦笑道:“所以我不敢告訴你,當初在清水鎮,我更甚至不敢真的承認愛上了你。”

    “你看。”墨修嗤笑一聲,與我十指交纏着:“你能和我歡愛,就證明你能理解我。可就算你不問,卻依舊記着這些事,不會完全原諒我。”

    “墨修。”我手指勾了勾,在墨修掌心畫了個圈圈:“其實我們纔是該找個時間開誠佈公的談一談的。”

    接連出事,祕密一個接一個的炸出來,我們所有人好像都麻木了。

    因爲事關重大,我們只得將那些事情都拋之腦後,聯手應對。

    可這會靜了下來,那些事情就是肉中一根根的刺,就算不去動,不會痛,可也會在肉中慢慢發膿潰爛。

    “何悅。”墨修輕嘆了口氣,伸手撫着我的臉:“你想談什麼?”

    我嗤笑一聲,將臉上貼着的黑髮撩開:“比如蛇君到底對蛇棺知道多少?”

    順勢握住墨修撫在我臉上的手,輕輕摁在我心口:“對我這顆心又知道多少?”

    我話還沒說完,就能清楚的感覺到,墨修恢復法力後變溫的手,瞬間變得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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