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蛇棺 >第606章 不像我們
    沉天斧的威力,我只見墨修用過幾次。

    但從龍靈和阿問他們的談論中,沉天斧是真的可以一斧沉天的。

    所以在墨修手裏,可能還沒有發揮全力。

    我不知道自己能發揮幾分,可這會全身熱血沸騰,一斧頭又一斧頭的朝下砍。

    可每一斧頭都好像砍到了軟綿綿的什麼,根本不太受力。

    不管能不能砍死,可我腦袋都痛得要裂開了,除了砍,再也沒有其他的想法了!

    血泥四濺,啼哭聲越來越尖。

    我整個人都是麻木的,就是舉斧,落斧……

    血泥落在我身上,跟着又飛快的滑落,聚成觸手朝我纏來。

    我再次落下……

    不知道過了多久,腦中那啼哭聲似乎拉長,變成了歇斯底里的尖叫。

    跟着好像聽到什麼嘭的一聲響……

    整個地面全部都變成了了軟泥,我身形一晃,被沉天斧一帶,直接沉了下去。

    而且一落入血泥中,整個人就好像被困在沼澤裏一樣,整個身體都動不了。

    我瞬間感覺不好,本能的想收轉沉天斧,可實在拉不動了。

    想放手吧,又感覺這些血泥好像無比的黏糊,將我的手和沉天斧都黏在一起了。

    蛇胎也開始變得害怕,原本在手腕上的蛇鐲,直接就轉動,纏繞在我小腹處。

    這蛇鐲,果然是護蛇胎的。

    看它這意思,關鍵時刻,就算我死了,它也得護着蛇胎。

    說不定,還有其他的本事,帶蛇胎逃。

    我這念頭一閃而過,跟着整個人被拉入血泥裏,什麼都看不見。

    全身都好像被擠壓着,根本用不着我用龜息功屏住呼吸。

    因爲被擠壓得只有出氣,根本沒有機會吸氣。

    蛇胎在腹中不停的遊動,急得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我就算看不見,卻也感覺身體四周那些血泥在吸食着我的血肉。

    原本一直處於興奮中的心頭,慢慢的變得沉靜。

    只是沒想到,會死得這麼慘。

    還真有點對不住外面那些人,也對不住蛇胎。

    它都這麼拼命了,我都沒有帶它出去,反倒將它搭上了。

    或許是這念頭閃過,蛇胎涌動得更厲害了。

    跟着我感覺有什麼從小腹中衝了出來,似乎連纏着的蛇鐲都鬆開了。

    一直握着都不能鬆開的沉天斧,晃動了兩下,也直接落開了。

    我眼睛幾乎都被黏住了,根本看不見。

    感覺小腹被衝出來後,心頭先是有些發酸。

    蛇胎帶着蛇鐲和沉天斧跑了,應該是真的逃脫不掉了。

    可跟着又心頭一鬆,跑了也好……

    至少能活着吧。

    只不是不知道爲什麼,腦中那一聲極長的尖叫聲,好像停了。

    跟着有一個疑惑的神念傳過來,然後慢慢的變得好奇,又一點點的變得興奮……

    然後我身體又開始極速的下降,猛的落到了一片溫水中。

    這水好像也是活的,一點點的纏繞着我,不停的流動。

    本能的憋住呼息,卻感覺小腹一緊,好像衝出去的蛇胎又回來了。

    心頭瞬間閃過懼意,這是蛇胎都逃不掉?

    忙捏着石刀,對着這溫水就要划動。

    也就在同時,就感覺一隻手抓住了我,直接握住了我那划動的石刀。

    跟着猛的抱着我,衝出了水面。

    那隻手無論大小,還是寬厚,都是我熟悉的。

    等衝出水面,我這才發現,這是一個很漂亮的地方。

    一個清可見底的湖,周圍都是半人高的嫩草,時不時有風吹過。

    空氣好像都帶着淡而甜的氣息,腦中的神念卻盡是好奇。

    淡淡的風吹過嫩草,來到我身邊,一點點的拂過我小腹,就好像……

    有一隻隻手,好奇的碰觸着我的小腹。

    想到這種無形中的手是什麼,我不由的縮緊了小腹,捏着石刀……

    “放鬆。”墨修卻捏着我的手沒松,低聲道:“它喜歡你腹中的蛇胎。”

    我不由的轉眼看着墨修,這?

    喜歡?

    是喜歡喫嗎?

    “這估計是地母的身體裏,也算是神識內吧。”墨修沉臉看着我,低聲道:“它吞食血肉,卻也要補充神海,所以將我們這些神唸的強大拉了進來。”

    “那湖水會吸食掉血肉,然後一點點吞食掉神魂。”墨修朝我指了指那片湖水。

    聲音慢慢變柔:“這個地母不是天地初開的那個,是地底一脈養出來的,所以並不是很強大。”

    “地底一脈用血蝨將整個小區人的神魂換走了,然後再用血蝨控制着他們每晚定時獻祭血肉,就是按時餵養着地母。”

    “可整個清水鎮的人都沒有陰魂的,就是怕它吸收陰魂,從而增長神智。龍夫人只是想讓它這樣,永遠只長身體,卻不長神識,好方便控制它。”墨修聲音發沉。

    冷聲道:“所以,它的神念就是一個嬰兒,你感覺到了嗎?”

    我感覺着輕撫着小腹的觸手,一時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扭頭看了一眼墨修:“所以,你沒事?”

    看樣子,以後真的不應該救他。

    墨修卻朝我苦笑一聲,將握着我的手鬆開,輕輕一扯,解開中衣。

    只見那衣服裏,幾乎只剩一具骨架了。

    “臉……?”我指了指他的臉。

    “我想着你唯一還能看得上的,估計就這張臉了,所以就算不死到最後,也得護着吧。”墨修苦笑了一聲,將衣服繫好。

    似乎感覺沒有危險了,直接躺在草地上。

    朝我道:“我纔下來的時候,整個都被泡在那水裏,頭痛得厲害,不只是血肉被吸走,連神魂都被抽動,我感覺自己是真的要融化在那片湖水裏了。”

    “其實說不上痛,就是感覺有點麻,好像慢慢泡融了一下。”墨修躺在草地上,扭頭看了看我:“不過就在你下來前,我突然就能動了,跟着你就下來了。”

    聽到這裏,我腹中的蛇胎扭動了兩下,似乎很高興的邀功。

    不過它一動,那拂着我小腹的風,馬上就又湊了過來,不停的撫着我小腹。

    似乎越發的好奇,更是直接往我衣服裏鑽。

    搞得我有點癢,可蛇胎似乎也挺開心的,隔着肚皮和它互動。

    我實在是全身發麻,也差不多隻剩骨頭架子了,乾脆也和墨修一樣躺在草地上。

    這一擡頭,這才發現,上面都是粉粉的。

    就好像一團粉粉的肉……

    忙又扭頭看了一眼湖水,依舊清澈見底,並沒有倒映着粉色。

    “這裏不能按常理來分辨。”墨修明顯知道我的看什麼。

    沉聲道:“這可是地母,就算是被養出來的,還小。可依舊是地母。”

    “就像蛇胎……”墨修說到這裏,扭頭看了一眼我手腕上的蛇鐲。

    苦笑道:“就算它還沒有出生,依舊與我們不同。”

    我聽到這裏,扭頭看了一眼墨修:“不像我們?”

    如果說蛇胎與我不同,我還可以理解。

    但與墨修不同……

    我突然感覺有點心悶。

    所以在墨修的心中,這個蛇胎,其實算不得我與他的孩子,而是那條本體蛇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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