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蛇棺 >第619章 瞬間奪舍
    以前我們總以爲阿熵很厲害,可有蛇胎在,她對我和墨修,還算比較客氣的,並沒有直接痛下殺招。

    所以我們對於她們這種上古大神留存下來的存在,並沒有直接面對過。

    可今天,魔蛇和阿娜,笑嘻嘻的招待,卻就是一場單方面的吞殺,所以他們一點壓力都沒有,更甚至有心思陪我們玩。

    就像殺年豬的前一晚,總會給豬喂一頓好的。

    這會大家撕破了臉,魔蛇用那種毒蛇的陰冷盯着我的小腹。

    可語氣卻依舊是那種語重心長:“何悅啊,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可現在孩子在你腹中嗎,你如果不想生下來,我就幫你吃了。或者……”

    他轉眼看了看阿娜,朝我呵呵的低笑道:“阿娜和龍靈可以意識外散,你不會忘記了吧?”

    就在魔蛇說話間,阿娜擡眼看着我。

    她眼睛黑幽幽的,已經只見黑不見白,宛如兩顆閃着暗光的黑曜石。

    這樣一雙眼,映着那張臉都無比的陰森。

    可阿娜的語氣依舊是那幅慈母樣:“孩子無論如何都是要生的,如果你怕痛,或者是懷得太辛苦,我可以幫忙的。”

    她說話間,那兩隻黑曜石的眼睛似乎慢慢閃動着幽光。

    “何蛻,閉眼!”墨修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朝我沉喝道:“她要奪舍!”

    我瞬間感覺不好,連忙閉眼。

    可也就在這一瞬間,眼睛似乎都不受我控制。

    更甚至連握着石刀的手都不受控制,直接對着墨修就揮了過去。

    “何悅!”墨修沉喝一聲,避開。

    卻朝我低吼道:“沉神!”

    我知道自己這是被阿娜用意識控制了,只感覺自己大意了。

    當初地洞裏面,谷逢春被控制後,谷芽用命告訴我,一定要帶着穿波箭。

    如果我被奪舍,寧願神魂俱滅,也不要被控制。

    但我想着龍靈會讓我生下蛇胎,阿娜似乎與這些事情沒關係了,所以放鬆了警惕。

    果然四處皆敵,半點鬆懈都不能的。

    如果龍靈和阿娜,直接控制了我的身體,那真的是什麼都不用玩了!

    墨修不敢離我太遠,身形閃動,堪堪避開我揮過去的石刀。

    可就在他閃過的時候,那把石刀在我手裏,瞬間延展成一把長劍,直接穿透了墨修的身體。

    也就在同時,石劍好像還如有生命力一般,瞬間長出無數的枝丫,從墨修的身體,直接穿入了地底。

    我想鬆手,可手指卻緊緊的捏着石刀,怎麼也放不開。

    何辜和何壽伸手想來抓我,可也就在同時,我感覺腦袋一陣劇痛。

    原本挽好的頭髮,好像瞬間炸開,直接對着何辜、何壽涌了過去。

    也就在眨眼之間,我再次體會到黑髮涌動,發尖所觸皆爲神唸的感覺。

    可這根本就不是我能控制的,黑髮如同無數的靈蛇般,分成絲絲縷縷朝着何辜和何壽纏轉而去。

    墨修被石劍穿透,就像當初被龍靈引着石劍,倒穿掛在半空的風望舒。

    他朝我眨眼了眨眼,卻沒有再動,而是朝我沉喝道:“何悅!沉神!醒來!”

    我聽到墨修的沉喝,努力想抓回主動權,可似乎所知所感都是我的,但動作都不受控制。

    更甚至,我將握着的石劍還朝墨修身體用力插了一下。

    也就在同時,何辜動作太慢,已經被黑髮纏住了。

    黑髮以生機爲食,瞬間扎入了何辜體內,濃郁的生機從黑髮涌入。

    我感覺無比的暢快,就像一個餓了幾天幾夜的人,突然喝到一碗濃稠溫熱的粥,整個胃裏都是暖暖的,卻又能喝下一整鍋。

    滿頭的黑髮,有阿娜意識的控制下,似乎從所未有的靈活。

    “都說了,她是跟你們不同的。”阿娜聲音有些唏噓。

    魔蛇也呵呵的道:“都說要好好喫飯了,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就是叛逆不肯好好聽話。當年龍靈如果肯認我們,好好聽我們的話,怎麼會成這樣。”

    他還搖頭晃腦:“不聽老人言,喫虧在眼前。”

    “何悅。”墨修任由石劍穿身,淡色的血水涌動。

    黑髮感應到了生機,也順着石劍慢慢涌動,吸食着墨修流下的血水。

    場面瞬間反轉,我們這邊,根本就不用阿娜她們兩口子出手,直接借我的手就反手了他們。

    只有何壽還在藉着術法,以及引動的火球,在我身邊遊走。

    他聲音已經變得無比的低沉,宛如一個老者,朝我沉喝道:“何悅!魂歸來兮……”

    他這明顯用了什麼招魂的術法,每叫一句,我就感覺腦袋好像晃了一下。

    “哎,好好的一隻玄龜,原本打算給這些蛇娃娃喫的。”魔蛇幽幽的嘆了口氣,摟着阿娜朝旁邊走去:“你心軟,別看了。”

    他那說的,哪裏是何壽,明顯就是何辜。

    何壽被不被喫,對阿娜而言半點觸動都沒有,她甚至幾次都想破了何壽的殼,喫他的龜肉。

    而且何壽我都還沒抓到,反倒是何辜……

    我感覺心頭有什麼涌動,腦中似乎又晃起何辜斬情絲的時候,他無數的心語。

    當初罪夜奔逃那一晚,阿問佈下九靈誅邪的時候,是真的想殺了我的。

    是何辜擋在我面前,一句“她也是蒼生”,才讓阿問回心轉意。

    對面的墨修沉眼看着我,似乎低喃着什麼。

    卻並沒有掙扎,更甚至朝我走了一步。

    輕喚了一聲:“何悅……”

    我心頭晃了一下,黑髮涌動,看着墨修身上的被石劍的側枝穿過,身體,他卻逆劍而來。

    耳中似乎傳來什麼剛纔阿娜剖魚時,那種沙沙的響聲。

    風家的石劍,可以變成很長,墨修剛纔避開,這把石刀在我手裏,已經至少十來米長了。

    他卻一步步朝我走來,血順着石劍流出越來越多,黑髮慢慢被生機吸引,一點點朝墨修走了過去。

    連旁邊卷向何壽的黑髮,好像都轉了過來,何壽趁機避到一棟屋頂,低沉沙啞的聲音依舊念着招魂咒。

    明明我吸食了墨修的精血,可腹中的蛇胎,卻並沒有多開心,反倒十分的不安。

    “哎,可惜了。龍靈和墨修費了多少心思,才養出這麼一道蛇影,結果用來喂胎了。”魔蛇還輕嘆了一聲。

    我聽着只感覺腦袋一陣陣生痛。

    當初谷逢春明明有一瞬間的清醒的,明明她有一瞬間可以掌控自己的身體。

    可我爲什麼不能?

    我明明可以看見,可以聽見,有感覺,爲什麼我就不能像谷逢春一樣掌控自己的身體?

    難道這具軀體,真的是阿娜的?

    所以我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嗎?

    “何悅。”墨修又往前走了兩步,直接到了我面前。

    那雙琥珀色的眼睛看着我,朝我沉聲道:“沉神。”

    他看着我,慢慢閉上了眼。

    鬼使神差的,我也跟着他緩緩閉了上眼。

    “走吧。”阿娜好像有點於心不忍,朝魔蛇輕聲道:“我會控制着她,一直到她生下蛇胎的。這三個,就當給她餵食生機了。”

    蛇胎,蛇胎……

    她們所做的一切好像都是爲了蛇胎!

    可既然爲了蛇胎,爲什麼不從一開始就控制着我?

    我緊閉着眼,突然想明白了一個問題。

    似乎一切的關鍵,依舊在蛇胎。

    也就在同時,我感覺通體一鬆。

    猛的鬆開了緊握着的石刀,神念涌動。

    所有的黑髮,對着阿娜就纏卷而去。

    我猛的扭頭,對着阿娜沉笑道:“既然可惜,那就吸食了你的生機,豈不是更好!”

    “你!”阿娜詫異的看着我,眼中盡是疑惑:“怎麼可能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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