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聯想到九尾剛纔那一毛不掛的情況,大概能明白,墨修可能也見過那樣情況的應龍。
一時之間,也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說生氣吧,其實也沒有多生氣,就是胸口悶悶的發痛。
明明已經喝過回奶湯了,可卻還是跟那晚漲臉一樣的難受,更甚至越發的痛。
可我大概明白,以墨修一道蛇影,以前連清水鎮都沒有出過,不可能和應龍有關聯的。
但爲什麼他會在見到應龍後,就有那種不好意思?
難不成真的像我和那條本體蛇一樣的情況嗎?
可爲什麼九尾知道?
九尾一族可以斬情絲,難不成是從情絲裏看到的?
理智告訴我,這種情況不該動怒,不能被情感左右。
但心頭卻還是有着點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何悅,你那情絲,白斬了。呵呵!再痛苦的斬情絲有什麼用?蝕情深骨,你光引出情慾之蛇是沒辦法絕情的,除非你剔骨啊!”九尾卻在墨修揮動的燭息鞭中,依舊宛如霧影般的輕笑。
“說!”墨修卻沉喝一聲,燭息鞭揮動,火光呼
呼的閃爍着,沒一會就將那霧氣給驅散了。
九尾連個影子,連根毛都沒有留下。
何苦輕嘆了口氣,將身後的尾巴一收,扭頭往墨修那邊看了一眼,直接朝我走了過來。
而隨着九尾一走,那種魅惑之術也消失了,山上那些飛羽門的人,也都突然醒悟了過來。
山上盡是此起彼伏的驚呼聲,和女子嚴厲的呵斥聲。
沉青連忙驅着畢方落下來,站在我旁邊,指了指那些還沒來得及收回的黑髮道:“你還好吧?沒受傷吧?”
我瞥眼看着她,引動神念,將黑髮收了起來,看着四周的樣子。
連狼藉都說不上了,真的是戰場……
我來之前,人家佈置得跟個年會現場一樣,結果我一來,就霍霍成這樣了。
引着神念,用飄帶將黑髮攏起來,瞥眼往山上看了看。
“白微帶着阿乖和阿貝,由潮生驅着紙折的畢方回清水鎮了。”沉青以爲是看白微,朝我輕聲道:“有神鳥鳳凰在,保全那兩個孩子纔是最重要的。”
本身就是我讓白微帶着孩子先撤離的。
“我知道。”我朝沉青笑了笑,看着那被她驅着畢方攔截了的所有異鳥。
伸手想去摸沉青的頭
,可剛一擡手,就眼前就青影一閃。
那個最先用手指點着沉青額頭訓話的老爺子直接拉開了沉青,一雙渾濁的眼睛,有點擔憂的看着我。
可卻恭敬的道:“今日之事,多謝何家主和蛇君了。”
“畢方神鳥,不懼鳳凰之威。沉青心如赤子,當得飛羽門的掌門。”我朝那老爺子笑了笑,扭頭看着山上的衆人。
沉聲道:“不管日後如何,至少在我心裏是這樣的。”
說着瞥了一眼何苦,也不再理會握着燭息鞭,好像在空中發愣的墨修,直接引動飄帶,朝着清水鎮而去。
可飄帶去勢太快,我帶着何苦,眨眼就飄出了飛羽門所在的山脈。
等到了空中,何苦才朝我道:“墨修沒有前世,他連那條本體蛇的記憶都沒有,只不過是一縷執念,不可能有你和那條本體蛇的那種感情。”
現在這種事情,去清水鎮也不能說,怕被地底的東西窺探到。
我引着飄帶晃了一下,乾脆找了一座荒無人煙的山,引着飄帶懸於空中。
盤腿坐在飄帶上,看着何苦,將當時我生阿乖時,看到的那
條周身有着星辰點綴的有無之蛇說了。
這事我生完阿乖後,和有墨修提過。
但當時事情太多了,而且沒有頭緒,根本就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你的意思是,墨修一道蛇影,可能有前世?而且還很厲害?”何苦好像有點失笑。
沉眼看着我道:“何悅,我才醒過來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可我也沒有記憶。”
“那時何物帶着我四處流浪,也沒告訴我任何事情,我跟你一樣,以爲自己就是一個普通人……”何苦目光有點渙散,低咳了一聲。
然後才道:“那時我就想啊,如果我找到了記憶,就能找到我親生父母。我就日夜幻想,我父母肯定是很厲害的,有權有勢,有財有實力。只要我找到他們,我就不用流浪了,可以過上千金小姐的日子。”
“可你看,我根本就沒有父母。”何苦嗤笑一聲,看着我道:“你現在的想法,也和我當初一樣。你這具軀體,來歷太大,你怕墨修心中感覺配不上你,所以你認爲墨修也大有來歷,希望他永遠都能和你站在一起。”
“並不是。”我不知道怎麼形容了。
伸手攏着指尖的飄帶:“可我和墨修生下
了阿乖……”
阿乖手握日月,在胎中就有靈性,可出生後,卻好像歸於平靜。
它很強大,比我和墨修都強大。
可如若墨修只是一道蛇影,阿乖怎麼可能這麼強大?
不是講究血脈傳承的嗎?
“別想了。墨修實打實的就是一道蛇影,當初你不是知道的嗎?龍靈現身,法力盡失,差點消散,還是和阿熵交易,才讓他拿回法力。”何苦拍了拍我的肩膀。
安撫我道:“所以他和應龍不可能有什麼關係,就是因爲他是蛇影,沒有過這種記憶混亂的感覺,所以他才很重視這種看到某個人,卻莫名的涌現記憶的慌亂感。”
“這種感覺,還有不可控制的情緒,你應該最明白纔是。”何苦伸手,將我拉起來:“回吧。”
我知道她勸是好意,總感覺事情沒這麼簡單。
可又想着或許是被沐七他們這層層的陰謀給搞得疑神疑鬼了!
無論如何,也得先回清水鎮。
可等我引着飄帶,帶着何苦回到清水鎮的時候。
墨修自然比我們早一步回來了。
更讓我沒想到的是,應龍正坐在竹屋前,翻着墨修從巴山帶回來的那些書。
而墨修就坐在旁邊,看着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