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上，我還時不時能看到這一張臉，殺掉一條有無之蛇的畫面。
就像當初我在蛇棺中看到的龍靈殺了那條本體蛇一樣，她也很痛苦，手握着刀，卻依舊沒有留下半分情面。
“龍靈這個名字，是我以前的一道控制龍蛇的咒。那個風太息爲了保住魔蛇的神魂不滅，將自己的女兒獻祭給我，也獻祭給了那些有無之蛇。”原主神念能感知所想。
直接跟我解釋道：“多一個試驗體，對我而言沒有壞處，所以我原先也沒有拒絕她的獻祭。”
“只不過她太貪心了，獻祭給我後還不放心，還從蛇窟，從摩天嶺獻祭給了有無之蛇和阿熵。更甚至藉助自己的身體，還獻祭給了華胥。”原主說起來，還有點啼笑皆非。
搖頭輕嘆道：“她也是太機靈了，就像現在的人拜神一樣，拜了一個又一個，反正不管靈不靈，把能拜的都拜了，一柱香，從頭燒到尾。”
她說到這裏，語氣頓了一下：“龍靈就是她燒的那柱香。所以她的結局
最慘，有無之蛇會侵佔她腹中的孩子，軀體被華胥奪走，造的蛇棺，還要答應阿熵做那些事情。”
我聽着原主這麼一說，還真的有點同情龍靈了。
正好一閃而過的那條時間線的一幀畫面，是龍靈和那條本體蛇開心的在一起的畫面。
我有點好奇的扭頭看着原主：“不是說只能看到和自己相關的嗎？爲什麼我還能看到龍靈的？”
“她是你的前因啊，你是後果。”原主拉着我站定，看着龍靈和本體蛇在水中暢遊，也露出欣慰的神色：“沒有她，你就不會是這樣的。”
“所以就算她不是你，可你幾乎繼承了她所有的東西，包括她放在你心中的那條情絲蛇，你和她之間的聯繫，自然能讓你看到她。”原主盯着她們在水中嘻戲的畫面。
強行扭過頭，朝我道：“就算看過億萬種可能，見她們這麼開心，我還是很開心。”
這種開心的畫面，我以前在巴山就見過不少。
幸福和快樂，真的是會傳染的。
這會光是看着，我也會不由的跟着笑。
那張臉和墨修的一模一樣，但眼中總是很溫柔，不是墨修那種深沉。
我看着那條本體蛇爽朗的
笑，雖然聽不到聲音，可心中還是有點慚愧。
墨修跟我，相遇的時間不對，方式也不對，所以他好像從來沒有這麼開懷的笑過。
“可你們是目前走得最遠，結果最好的。”原主拉着我，依舊慢慢朝上。
沉聲道：“等會你再往下，就在你進來的那一個時間段，光你和墨修就有無數種可能。”
“有你在清水鎮蛇棺之內，龍夫人怕控制不住你，寧獻祭了自己的親生女兒，也不願喚醒你的。你根本就沒有遇到墨修，你就一直躺在蛇棺裏。”
“有你被喚醒，龍岐旭將不獻祭蛇棺的後果告訴你，你爲了保全整個龍家，整個清水鎮，自願獻祭蛇棺，進入華胥之淵被華胥吞食掉的。”
我聽着只感覺一次比一次心悸，好像越往後，結果就越慘。
“對啊。”原主直接和墨修一樣，感覺想法後，直接給予了答案：“因爲越到後面，你和墨修糾纏就越深，知道的事情就越多，死的自然就越慘
。”
“還有你知道在你肚子裏的阿乖可能爲禍，自己剖腹取出阿乖，流血而死的。也有你就直接死在西歸的，也有你被蒼靈殺了的，還有被風家殺了，被青折殺了的。”原主如數家珍，每說一種可能，她自己臉上都露出一種無奈。
“爲什麼要現在告訴我？反正呆會還要看的啊？”我掌心都開始濡汗了，也就這裏時間停止，要不然以原主這樣絮絮叨叨的浪費時間，外面可能又天翻地覆了。
“先告訴你，心裏有個準備，免得你看到自己一次次的死了，還死得這麼慘，怕你接受不了。”原主說着，朝我呵呵的笑：“還有被玄門中人圍攻而死的。”
“也有被……”她說到這裏，沉了一下眼，扭頭看着我道：“被何辜殺了的。”
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特別沉，更甚至目光閃爍，瞳孔收縮着。
我突然想到后土刻意在婚禮上，阻止我們用何辜手中的人面何羅控制所有的玄門中人。
在她們眼中，華胥，終究還是個禍害。
就算何辜這個可能是華胥所生的存在，也是個禍害。
可何辜最近很少露面了，幾乎不出現在大衆面前，原主卻還
刻意在這裏提醒我，提防他。
我心頭有點微微的發抽，卻還是朝原主點了點頭：“知道了。”
原主立馬呵笑一聲，拉着我繼續往下。
越往上就越窄小，相對而言的可能就小，一條線上滾動的畫面也就小了很多。
就好像放電視的架子，越往上越小，擺放的電視就少，能看到的屏幕和窗口自然也就少了。
等到了上面只有三四幅的地方，我開始看到那些滔天的洪水，灼灼的烈日。
枯骨遍地，大地乾涸。
就像當初何壽所說的那樣——九州皆裂！
整個地界，除了生命力特別旺盛的，都死在那場巨大的變故之中。
原主似乎不太願意讓我看這個，不再慢慢的走走看看了，拉着我直接一竄而上。
等到了上面的時候，我才發現，那顆所謂的黑石，根本就不是一顆石頭，而是一顆漆黑的眼珠。
確切的說，也不是眼珠漆黑，而是眼珠中間，有着一條盤纏着的有無之蛇。
那顆眼珠也就只有一個籃球大小，那條有無之蛇並不是很大，可就像高清的畫質一樣，身上每一片鱗片都一清二楚，每一片黑色的鱗片上，都暗透着五彩斑斕的微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