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事情特別多,比較忙,恐怕要過兩天才能陪你去滕家看望你的師父師母.”他淡淡地道.
“嗯,那你可要注意歇息,可不能累了身子.”
那溫柔的嗓音之中包含着濃濃的關心.
“嗯,會的.”他斂下黑眸,壓抑住心底的痛.
“既然如此,那麼,你快去忙吧,我就不打擾你處理公務了.”長華溫柔又體貼地道.
在要離開雷均的懷抱前,她不由得依戀了幾分這才離開了溫暖的懷抱.
雷均不動,沉默,眸子黯淡.
“別太累壞自己.”她輕聲地叮囑.
是不是因爲感動了她?
就只因一隻小小的玉簪,就能令她開始懷戀他的懷抱了嗎?
“嗯,我會的.”雷均沉聲應答.
長華靠在他的胸口前,傾聽着他說話時,那心口處起伏的聲……
她捨不得他走,原來,不自不覺當中,她已開始依戀這溫存的感覺了.
雷均聽着長華溫軟的嗓音,寬厚的胸前貼着柔弱似骨的嬌體.
雷均悄悄地撒手,陰鷙的黯淡閃過他的眸底,平靜的俊容上滿腹心事.
然而依偎在溫存中的長華,卻一直沒有發覺他的臉色已然起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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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時分,用完午膳,長華閒着無事,便心血來潮地想要畫幅畫,她跟着師母生活了那麼多年,多多少少也學會了一些臨摹的技巧。
沉思了半晌,她便想畫出一副雷均騎在駿馬上的身影,倘若將來,兩人沒有緣分,至少她還可以睹畫思人,這樣她的心也許就不會那麼寂寞了。
她愛雷均,愛一個人就很想付出自己的心,但是,他會和自己一樣的心情嗎?
再次執筆,她全神貫注地勾勒出他健壯的體魄。
便又想到他夜夜狂歡的行爲,臉也順勢羞紅了。
接着長華又再次畫到那雙緊握繮繩,修長且強而有力的大手,她目不轉睛地勾勒出他粗糙的大掌以及修長的手指。
倘若以後,他厭倦了,膩了,對她的熾熱平淡了,也是她要離開的時候了。
想到這裏,她痛心地放下手中的畫筆,愣愣地望着畫中的雷均------
那一天到來之時,她真的可以毫無留戀地離開嗎?
可又爲何這麼心痛?
感覺屋外突然有動靜,長華以爲是哪個丫鬟在忙碌,便沒有太過在意,直至望見雷均進房的身影,她一怔,這才驚慌地捲起畫………………….
雷均站在房門口佇立不動,沉着雙眸凝神望着她。
“你……………你今天不忙嗎?“長華看到他,美眸驚喜地發光。
雷均並沒有立即回覆,視線掠過桌上那畫卷,黑眸掠過寒意。
長華並沒有注意到雷均暗沉的臉色,一顆心因爲他突然到來而欣喜。
“你用過膳了嗎?有沒有口渴?我給你泡杯水?”
“不必,我只是過來瞧瞧。”他淡淡地道。
長華這才發覺他的表情很冷淡,不似從前那麼熱烈。
“是不是已經喫過了?”
雷均說完便朝着她走了過來,當他快要走到她身邊之時,長華便將木桌上的畫拿起,放在身側,神色顯得有些緊張。
“剛纔你在畫畫?”他再次冷聲問,犀利的冷眸掠過她藏在身側的畫。
“沒什麼,無聊隨便畫畫,畫的是雛菊,我很喜歡雛菊.”長華答得有些緊張。
不行,她不能讓雷均看到這張畫,倘若他看見這張畫一定會很快的猜到自己的心事的……………..
然而這是她一個人的祕密,還沒有到時候,她必須得守住那顆真心。
雷均的黑眸直直地望着她,“畫的是雛菊?“
“是。“她垂下眼,回得有些心虛。
雷均冰眸再次盯着她垂下的眸。
太陽的餘暉照射下,那張吹彈可破的臉龐上,顯得更爲白皙,也更加楚楚動人。
可惜啊,如此迷人的女人,卻是個蠱惑人心的騙子。
那顆心好似被她親手拿着匕首刺了一刀又一刀,又疼又痛…….
方纔他站在門外,透過門縫裏隱約瞥見,那畫畫得明明是一名騎在駿馬上的男子。
“哦,是嗎?“他淡淡地勾脣冷笑,眸光黝冷,”將畫打開,讓我看看你畫的雛菊,我也好欣賞欣賞。“
長華心一緊。
“不要了,我畫得不好,難登大雅之堂,你還是別看了。“
”沒有關係,把畫打開,我想看看。“雷均再次命令道,語詞也不由得加重了幾分。
垂下美眸,長華淡淡地道,”你先坐下,我去給你泡杯茶。“她叉開話題,想要往前走去,手中還緊緊拽住那幅畫。
再也忍不住她的欺騙了,雷均突然一把拽住了她白皙的細腕,將她一把拉住。
“雷均?“長華怔住,愣愣地望着他。
他的力道弄痛了她。
“爲什麼不把畫打開,你究竟在怕什麼?“雷均冷聲問道。
長華怔然,“我………………”她想解釋,可又不知怎麼說出口。
“把畫打開,不要讓我再說一遍。”雷均聲音雖低柔,但語氣是不容置疑地命令。
“雷均,你弄痛我了。”長華凝神注視着他黝黑且深不見底的眸底,臉色微微發白地道:“放開我,我這就去爲你泡茶。”
雷均眯起冷眸,他是真生氣了,一個人的忍耐是有底線的!
緊握她的大手突然一緊,長華一痛,緊拽在手中的畫險些就要掉在地上了,然而她卻仍然沒有鬆開。
見她痛成這樣,卻仍然不肯鬆手,雷均臉一暗沉,動手想要過去搶奪。
長華低喊出聲,便轉過身去,不想讓他拿到畫。
她俏臉慘白,痛苦的表情使雷均心疼了,但他絕不允許心愛的女人爲其他男人繪像,到最後,他還是一把拽過了長華手中的畫,狂怒之下,一把抓起手中的畫不偏不倚地往房中焚香爐中………..
長華擡眸看到畫被扔進了香爐之中,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睜得大大的,立馬撲了上去,不顧白皙修長的柔荑會被灼傷的可能,居然直接把手伸進香爐之中,拿起那副已被燒得半灰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