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代離袖的性子又怎會去那種地方?可是無奈母后的堅持,代離袖最終派了彩雲帶着些人手去了南北兩邊以代離袖的名義做些慈善之事。
代離袖的馬車總是尋找着人羣最擁擠的地方,在她的骨子裏皇族的血脈最是珍貴,尤其她還是天女,獨一無二!
配得上她的,只能是達官貴族,和衆人仰望的目光!可不是誰都能到她的面前伺候!
“快看!那是天女嗎?”代離袖的馬車剛停,周圍便有人認出了代離袖的馬車。代離袖不屑的笑了笑,並沒有動身的意思。
不過一會,代離袖的馬車旁便聚集着衆多的百姓,他們小心翼翼的觀察着馬車的一舉一動,也不說話,眼神中帶着些崇拜和仰望,就這麼靜靜的看着代離袖的馬車。
馬車裏
代離袖不緊不慢的拿起一杯茶水放在嘴邊吹了吹,花月奇在一旁替代離袖拿着繡帕等候着代離袖的下一步動作。
也不知過了多久,代離袖總算是放下了茶杯,只見她慢悠悠的接過花月奇手中的繡帕擦了擦嘴,接着長長的嘆了口氣。
她實在是不想去用一張假笑臉對着這羣無腦百姓,可是爲了自己的未來,代離袖不得不這樣做,“你下去扶着本公主。”
代離袖轉頭對着花月奇說道,臉上除了疲憊和不耐煩再無其他任何表情。花月奇身形一僵,作爲花國太子,其實與代離袖的身份差不了多少,讓他當衆去做下人做的事情實在是有失顏面。
可是...
另一方面,倘若自己現身在衆人面前,與代離袖同乘一輛馬車這不就說陰...他們倆的事情也算是公之於衆了?
“想什麼呢?還不快去?”代離袖見花月奇遲遲不肯動身有些煩躁,說話的語氣也逐漸趨於怒火。
花月奇輕輕一笑,很是紳士的站起身緩緩的朝着馬車外走去。
“那是...花國太子?”
“他怎麼會在天女的馬車裏?”
“你忘記了?天女和花國太子有婚約的!”
“還未定下,只是口頭說說,這就當真了?”
“那又如何?這不是好事?”
“什麼呀?天女的未來是實現一統,天女若是嫁給了他國,那代國豈不是就被他人收復了?”
“也不一定,天女是神!身在代國又怎會見死不救?”
“也是,花國太子將來說不定也不過是個上門女婿罷了!”
“天女還是屬於咱們的!”
“對!”
...
正如花月奇所預料的,只要他花月奇出現在公衆視線範圍內就一定會引起波瀾,即使他知道代離袖最終只能嫁給自己,可是這種將所有人壓在身下的優越感果然還是不一樣的!
“公主殿下,可以下車了。”花月奇走下馬車緊靠在馬車一旁,只見他很是溫柔的笑着聲音也是極其的優雅。
一時間,在場的百姓原本焦躁不安的心不知爲何竟就適應了兩人在一起的場景。
衆人不由得驚呆了視野,看着被花月奇緩緩扶下馬車的代離袖,不知怎的一時竟覺得那是比神仙還要尊貴,觸不得摸不得。
“參見天女,參見花國太子。”即使被代離袖的光芒遮不住,衆人還是反應過來向兩人行禮。
“還是叫我四公主吧,聽着親切。”沒有上次在尋芳閣那樣無理取鬧的模樣,此刻的代離袖似乎一改往常變得十分的平易近人。
“參見四公主。”衆人心中對代離袖的評價越發的高了起來,未來天下一統的希望他們似乎也看到了曙光。
“起來吧,本公主今日到此並無冒犯之意。各位還是該如何如何。”代離袖一直謹記着雲錦說過的話,想要讓人心靠攏自己,唯有自己越發讓他們覺得是一家子。
“四公主的到來屬實讓東市場蓬蓽生輝,如今這般善解人意當真是...是位好公主!”
“瞧你,有說話的勁兒沒說好話的命!”
“四公主不必在意,我們都是粗鄙之人,若有冒犯之意四公主告訴我們便是,我們定不會坐視不理。”
好似一個玩笑話,代離袖不由得拿起繡帕遮擋住自己的笑面,“看到你們這麼和諧友愛,生活上也過得如此井井有條,本公主也算是舒心了。”
“公主不必憂心,生活在代國實在是我們的幸福,咱們在這裏的所有人都感謝皇恩浩蕩。”
“是啊是啊,公主,您就放寬心吧。”
代離袖笑着點點頭,餘眼忽然掃到人羣身後一個瘸腿邋遢的人,只見那人應當已經年過半百,須臾白髮,身上穿的衣服破爛不堪甚至帶着些傷,應當是一個乞丐。
低下頭從懷中掏出一些碎銀遞給一旁的丫頭,“彩黎,把這個交給那邊那個老人家。”代離袖指了指,衆人循着她的目光也紛紛看了過去。
“是,公主。”彩黎福了福身,就這樣在衆目睽睽之下緩緩走向那個乞丐,並將手上的碎銀遞給了老乞丐。
“多謝公主,多謝公主。”那老乞丐受寵若驚,連忙跪下身去朝着代離袖使勁參拜着。
“老人家,不必多禮。這些只能是本公主盡些綿薄之力並不能改變什麼。說起來,本公主倒是羞愧不如。”代離袖擡了擡手,示意彩黎將老人家扶了起來。
這一舉動讓在場的所有人大感震撼,紛紛竊竊私語誇讚了起來!
“四公主當真是人美心善,就連乞丐也要接濟。”
“是啊,她還是天女!怎麼會有如此完美的人!”
“此女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啊!”
“當真是代國的福分,是我們所有百姓的福分啊!”
....
衆人議論紛紛,卻都沒看見代離袖垂下眼眸中多添了些鄙夷和嫌棄。若不是母后的意思,她又怎會去接近這羣‘難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