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陪葬品”她不幹了[快穿] >第 17 章 不想當菜農的醫女不是好炮灰
    “咳咳咳。”

    聽着裏面傳來的咳嗽聲,福順默默地嘆了口氣。自從某某離開之後,他家主子的身體就一天不如一天,從前還有她盯着對方吃藥,如今這位卻是連藥也不肯吃了。

    正想找個好理由勸着對方休息一會兒,先把藥喝了,就聽見一陣腳步聲傳來。門口的侍衛內監被止住了聲音,福順看過去,一個穿着月白色衣袍,眉目間與皇甫安有幾分相似的青年。

    福順本想給對方行禮,卻被青年一把扶住。

    青年瞥了殿內一眼,小聲問他:“福順公公,皇叔他今日如何了?”

    “勞太子殿下掛念,今天還是不肯吃藥,先前還發了一通脾氣,把御筆都摔了。”福順的語氣帶着熟稔,很明顯與青年的關係不錯。

    福順與青年的關係自然是不錯的,畢竟在這而是幾年裏,眼前這位龍章鳳姿的太子殿下,都是他和某某照顧着長大的。至於裏頭那位與青年真正有血緣關係的,從來都只會在他們倆忙着哄孩子的時候,跑來說幾句風涼話。

    想到這裏,福順有些渾濁的眼睛裏又流露出幾抹笑意。

    現在想來,他們同某某已經認識了二十多年了啊!

    當初西山宮裏對着一片小菜地欣喜不已的醫女和內監,一個成了名揚四海的女官,一個當了內監總管。

    福順還清楚地記得,當初某某推廣的土豆在衛國獲得了大豐收,他家主子本想賞賜些什麼,卻聽那人非要去別國尋找新的菜種。

    皇甫安當然不同意,他爲了這人的土豆放棄了西山宮的悠閒生活,這人卻想到處遊歷玩耍,這根本不可能!

    可是在某某的軟磨硬泡,在他御書房裏要死要活鬧了幾天之後,這位帝王終於抵不住對方的嗩吶了,終究還是大手一揮,把人送走了。不過連同她一起送走的,還有幾個蒙着面不愛說話的人。

    也是在那個時候,某某才知道皇甫桀一直想從皇甫安那裏拿到的,到底是什麼。

    那是一個已經存在了很久的組織,是爲了衛國的皇帝而設立的組織。被皇甫安的爺爺越過了先帝,傳到了他手裏。

    在衛國皇室的眼中,只有得到了那隻隊伍,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帝王。

    在那幾位大佬的保護下,某某順利地從周邊國家以及海外之國,尋到了辣椒、生菜、紅薯和南瓜以及其他口味各異的水果。

    她好像熟知所有蔬菜瓜果的培育方法一樣,這些不屬於衛國的東西很快在這裏生根發芽,如今也開始銷往周邊一部分國家了。

    不僅如此,她還改良了水稻與小麥,一些福順從沒見過的農具從她手中的圖紙,變成了福澤百姓的利器。她好似真的深受大地的喜愛,也將這份喜愛回饋給了這片土地上的人民。

    “福順公公,福順公公?”太子皇甫裕輕輕喚了對方几聲,“您又在想夏姑姑了吧。”

    福順笑笑,把人往裏面領:“沒辦法人老了,這些日子總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些以前的事兒,想着想着就記起那個傢伙了。”

    看着對方的笑,皇甫裕本來也想跟着笑一笑,但是努力了一會兒,卻還是沒能牽動起嘴角:“其實,我也想夏姑姑了。”

    皇甫裕的生父生母一個早就死了,一個在生他那日難產而亡。這樣的出生若是放到普通百姓人家,也是要被罵掃把星的。不過他走運,他的叔叔力排衆議在朝臣們“斬草除根”的提議中,保住了他的命,還大膽地給了他太子的身份。

    對於皇甫安他是崇敬又畏懼的,畢竟年少時光裏對方總是不會給自己好臉色,哪怕他刻意討好,也會被人冷着臉丟出房門。唯有某某和福順一直照顧着他,甚至還會在他被那位帝王欺負哭時,罵他幾句“幼稚”、“以大欺小不要臉”。

    每每到那個時候,那位讓他感覺從來不好接近的人,就會露出沒有那麼冰冷的表情,語氣古怪地說他們“有了新人就忘了舊人”。

    然而,這樣的日子實在消失的太快了。

    內殿與外殿也就隔着一層珠簾,皇甫裕很快就跟着福順走了進去。專屬於帝王的龍涎香,也在他挑開簾子的那一刻涌向了他鼻腔。

    福順說得沒錯,皇甫安還生着氣。

    他一年前提拔上來代替某某的那個官員,這幾日又把她留下的幾株珍貴樹種給種死了。天知道他聽聞這個消息的時候,氣得都肝兒疼。

    從前老是看他跟在某某身後學習,也常常得她誇獎,怎麼現在就是這樣一副蠢樣子呢?皇甫安怎麼都想不明白,最後索性不想了。他收回了對方可以隨意進出夏園的優待,但念着那人畢竟是某某的徒弟,還是沒有罰的太狠。

    不過對方大概近日是不敢出現在自己面前了,對此皇甫安表示很驕傲。

    訓斥臣子是皇甫安近日來新的樂趣,每當一個臣子哭喪着臉從他這兒離開,都能讓他高興很久。不過沒等他高興多久,福順就領着一個被他討厭了許多年的人邁步進入了他的視線。

    “嘖!”皇甫安皺了皺眉,“太子今日又有什麼事,不去與你的那些朋友們玩樂,跑來朕這裏做什麼?”

    皇甫安很少表露自己的喜惡,更很少這麼直白地對某個人說出這樣不客氣的話,皇甫裕大概能算是頭一個了。

    他對皇甫裕的不喜不是在於對方的父母,而是因爲自從有了他的存在,自己在福順和某某那兒的地位直線下降。他留下這個孩子本來是爲了接替他的位置,好讓他能早點撂挑子過悠閒日子。

    誰能想到某某和福順居然會拿“他還是個孩子”這樣的話,硬生生逼得他放棄了把十六歲的皇甫裕推上皇位,然後自己開溜的計劃。

    就這樣,他大好的歲月一日日在皇宮裏被消磨掉了,最後連和福順他們一起遊歷四海的願望都沒能實現。

    不過護崽的福順自然是不愛聽這種話的,當即就不贊同地衝着皇甫安說了句:“皇上,太子哪裏有玩樂?日日被你逼着處理那麼多政事,人都不知道瘦了多少。”

    皇甫安不想跟這個偏心到沒眼看的人計較,只好換了個話題。

    “侄兒聽說皇叔這幾日又開始咳嗽了,就想來看看您有沒有好好喝藥。”皇甫裕瞥了一眼一旁已經涼掉的湯藥,“現在看來,是沒有了。”

    對於皇甫安不善的態度,他早已從幼時的惶恐轉而成爲如今的淡定坦然了,反正皇叔的軟肋那麼多,隨便一抓就能扳回一局了。

    果然,下一秒就是福順非常不贊同的聲音:“您不是說會喝的嗎?奴才都特意給您晾了一會兒了,這回總該不燙了纔是。您都這一把年紀了,怎麼如今越發像個小孩子,總是不聽話呢?外面那些稚童也比您聽話些,至少不會把湯藥往花盆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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