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開始拽她們,簡然劉琬被擠在了門口,便被那些人一下拉了下去。
因在車廂沿上站着,慣性原因,被拉下去的時候磕在了地上。
石子路,一下跪在了地上,膝蓋一片血糊糊的模樣,簡然差點疼的站不起來,劉琬在旁邊扶了一把。
但看到那傷口時還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
石子,泥沙,在混着不斷留出的血,到底還是有些嚇人的。
但那些人,卻不管你有沒有受傷,他們的眼中只有利益。
等把全部的人都弄下車之後,把簡然推搡着就往前走。
那傷口把簡然疼的直抽冷氣,兩隻腿都磕到了,走路是很艱難的,再加有人推搡她,更是讓這劇痛又加深了幾分。
劉琬看着簡然這樣,把一直推簡然的那人搡開,然後拉起了簡然的一隻胳膊搭在了脖子上,扶着簡然開始走。
簡然感激的向劉琬笑笑“琬兒,謝謝你啊。”
劉琬並沒有說什麼,但是她現在想哭,被抓來她一直很樂觀,但看到簡然這血糊糊的雙腿,她就感覺鼻頭酸酸的,想哭。
而被推開的那人,罵罵咧咧的,但二人看到跟着領路的那個人走的時候,瞪了一眼沒有說什麼,又繼續推搡在後面的那些人去了。
走了一段土路,終於在前面看到了一段公路,是用石油渣鋪的路,毒辣的太陽照着,出來的味道有些刺鼻。
公路上並沒有什麼人,而公路兩旁幾乎都是廢棄的土胚房,房子旁邊有不少白楊樹。
簡然估計這段路應該是廢棄了的路,不然這販子也不會把巢安在這兒。
橫穿過那段路,是一片荒地,雜草很高,幾乎能把人蓋住,過了這片荒地,盡頭是些土胚房。
但進了那房裏也是一片荒棄的模樣,誰知那帶頭的人竟然從牆角的那裏拿起掃把開始掃牆角的土。
土掃了是塊木板,打開那木板是望不到盡頭的梯子。
領頭那人帶着帽子,簡然看不清他的模樣,但那雙眼睛好似毒蛇盯上獵物一般看着他們,簡然竟有些後背發涼。
那人沒有說話,指指那梯子,意思是讓他們下去。
其他人看那望不到盡頭的洞口直後退,劉琬心中也有些發秫,誰能知道這盡頭是什麼呢。
簡然擡起那已經快疼的沒有了知覺的雙腿,慢慢的朝着那梯子邁過去。
一步兩步……簡然站在了洞口前,邁步踏上了梯子,雙手扶住,向下踏去,一直到了盡頭還是一片黑漆漆的模樣。
劉琬看簡然下去了,也忙踩着梯子,也跟着下去了。
有了第一個第二個,那些一直跟着簡然劉琬二人的孩子也邁着小短腿,下去了。
剩下那些人有的跟着下去的,那些不肯下去的那被那些人推搡大罵着也跟着去了。
然後就聽到木板合上的聲音,黑暗中歸於平靜。
簡然在黑暗中摸索着向前走,無意中抓到了什麼東西,冰涼,好似……鐵鏈。
順着那鏈子摸上去,她竟摸到了一隻乾枯的手臂,然後就想撕裂一般尖銳的聲音響了起來,沙啞很難聽“出不去了,永遠也……出不去了啊。”
簡然轉過身繼續摸索,摸到這個毛茸茸的腦袋,是個孩子。
簡然無奈只好喊了起來“琬兒,找燈。”
聽了這話,也許是害怕黑暗的本能,許多人都動了起來,瞬間這黑暗中便多了許多聲響。
道歉的被踩到抱怨的聲聲不絕。
當然孩子的哭聲也在這黑暗中顯的尤爲刺耳。
“站住。”簡然出聲。
好似被按了暫停鍵一般,又沒有了聲音。
“琬兒,我和你找燈,其他人不要動。”簡然的話很有威嚴,像指令一樣她們不動了
黑暗中也沒有那麼躁動。
那沙啞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姑娘,你旁邊是桌子。桌子上有蠟燭火柴。”
二人不知道在叫誰,只好停下腳步及手中摸索的動作。
那聲音好似意識到了什麼,又一次開口“大眼睛的姑娘。”
不一會兒只聽到噼裏啪啦的聲音,然後是劉琬那獨有的糯糯的聲音,有些驚喜“找到了。”
然後,在這黑暗中開始發出一點一點的火光,但始終是沒有着。
簡然開口“琬兒,深呼吸,然後快速擦下去。”
劉琬聲音有些哭腔“可是,沒有幾根了。”
“沒事,放心擦下去。”
又是兩點火光,最後這黑暗中亮起唯一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