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半,文錦心就覺得坐着很是無趣,正巧秦紅纓想去方便,她就主動的起身陪她去。

    回去的路上秦紅纓突然問道:“姐姐平日和葉姑娘相處可是有矛盾?”

    秦紅纓與文錦心一般大,只是因爲怯弱看着年紀很小,但比大多數人看事情都要透徹和聰慧。

    文錦心愣了一下,看四下無人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我與葉家姐姐沒有矛盾,至於她是不是這麼想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秦紅纓馬上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猶豫再三,還是坦然道:“姐姐誠心待人,人卻不一定如此待你,我觀葉姑娘是個心胸狹隘之人,這次她沒拿頭籌怕是會怪在姐姐頭上,姐姐平日還是小心爲好。”

    雖然她不主動挑起事端,可別人卻不一定這麼想的。

    文錦心和秦紅纓認識也不過幾日,卻能感覺到她的真心相待,心中很是感動。

    用力的點了點頭,“紅纓,多謝你。”

    秦紅纓沒說什麼客套話,只是朝她眨了眨眼露了個笑,萬語千言都在這個笑裏。

    前世她除了蘭慧別說是朋友了,連說話的人都沒幾個,用沈恆璘的話便是,一隻養在籠子裏的金絲雀。

    再美再令人羨慕也不過是隻沒有自由的雀鳥,永遠也離不開那個牢籠。

    可重活一世卻不同了,她敢於敞開心扉,認識新鮮的人和事,才發現一切都和她原本想象的不同,她能過的更有滋有味。

    不管爲了自己還是爲了在乎的人,她都要有所改變。

    兩人說了會話,算着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就往回走。

    沒想到剛走了兩步,就碰上了迎面而來的蘇雅晗和另外一個面生的姑娘。

    碰上了總不能當沒看見,兩人很有禮貌的打了聲招呼,可蘇雅晗卻只是點了點頭不接話。

    文錦心下意識的就皺了皺眉,這人來者不善,就帶着秦紅纓要往旁邊走。

    但她剛往左邊走了兩步,就感覺到跟前的人也往那個方向移了兩步,文錦心以爲是巧合,也就好脾氣又往另外一邊走了兩步。

    可這一回她還是同樣的朝同一個方向走了兩步,這一次就不能再用巧合來解釋了。

    蘇雅晗就是故意的。

    兩人見面的次數都不超過一隻手,除了葉舒君,文錦心想不到有什麼能讓蘇雅晗這麼針對自己的。

    看來秦紅纓剛剛說的話馬上就應驗了,她不招惹別人,就會被人以爲她軟弱可欺,趕着來招惹她。

    “蘇姑娘可是還有事?”饒是她這樣的好脾氣,這會語氣裏也帶上了一絲硬氣。

    蘇雅晗像是聽不出一般,一副眼高於頂的樣子輕飄飄的道:“沒什麼事,我只是想來和文姑娘多討教討教,如何能變得像文姑娘這般會蠱惑人心。”

    文錦心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去,但多年的教養讓她沒有急着開口。

    而蘇雅晗還在繼續說:“長了一張漂亮的臉蛋就是好啊,做什麼都有人幫你,不過你可得小心了,書上那句話怎麼說來着,‘以色事人者,色衰而愛弛。’”

    身邊的那個姑娘瞧着就是蘇雅晗的跟班,很是捧着她,“誰說不是呢,再好看的花兒久了也就不香了,該枯萎了。”

    文錦心都要被氣笑了,她活了兩輩子,誇她好看的很多,嫉妒她的也不在少數。

    可她認識的都是有教養讀過書的人,從來不會說當着她的面講這種話,而且還不是那種玩笑的酸話,這樣失禮失態的言論,真是讓文錦心大開眼見。

    文錦心都要懷疑自己到底是如何招惹了蘇雅晗了,能讓她一個貴女說出這樣的話來。

    別說是文錦心了,就是身邊的秦紅纓聽到這樣的話都驚了,很是氣憤的要爲文錦心說話。

    就被文錦心拉住了手腕,朝前一步將人擋在了自己的身後,這是她的事情,不能連累到別人。

    “多謝蘇姑娘的美譽,容顏易逝也好過從來沒有過,蘇姑娘想必就沒有這樣的煩惱吧,錦心真是羨慕。”

    蘇雅晗就是看文錦心和秦紅纓兩個人好欺負,才故意追出來的。

    就是要在她面前說上一番,好讓她別總是仗着自己好看就爲所欲爲,但到底是想要給葉舒君出氣呢,還是自己那點嫉妒心作怪就不得而知了。

    她想的很好,文錦心嬌滴滴的,一準被她說的啞口無言,羞愧難當的回去,不敢再出來禍害。

    沒想到文錦心不僅沒有如此,還回了她,被氣得啞口無言伸着手指‘你你你’的卻成了她自己。

    “你居然敢說我,誰給你膽子!”

    蘇雅晗真是氣瘋了,她從來沒有被人這麼指着鼻子說過醜,下意識的就要動手。

    文錦心是個花架子,方纔懟人的時候是嘴利索的很,可蘇雅晗真的動起手來,她又傻傻的站着一下子懵了,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就在蘇雅晗的手要落下的瞬間,文錦心感覺到自己被一雙發燙的手抱着轉了個身,護在了他寬厚的懷裏,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

    反倒是蘇雅晗被用力一推直直的摔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尖利的慘叫聲。

    文錦心雙目迷茫的擡起頭去看,正好看見了少年棱角分明的側臉,和他臉上無法掩蓋的憤怒。

    “敢碰她,你找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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