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小寶貝,怎麼就這麼可愛呢,還讓他小心些,別離沈恆璘那麼近。
她知不知道該小心的人是她自己。
沈玦險些忍不住想要笑,馬上又想起自己還在裝生氣不能露餡,假意的清了清嗓子咳了一聲。
“可他怎麼說也是我堂兄,正常的往來也免不了,我總不能沒有理由的不理他吧。”
文錦心咬着下脣,就想起沈玦帶着沈恆璘去醉仙樓待了好幾日的事情,“去醉仙樓也是正常的往來嗎?”
沈玦腳步一頓,心叫不好,這丫頭怎麼又想起這一茬來了,“小姑娘家家的懂什麼,爺們上酒樓喝酒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聽曲兒喝花酒,叫花魁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沈玦氣得要吐血了,恨不得撕了秦琅那張只會亂說的嘴,肯定是他之前在文錦心面前胡說八道的那些話,都被小姑娘給聽進去了。
“咳咳,這些大人的事情,你少聽,根本就不是你想在這麼一回事。”
沈玦的話音落下,文錦心抱着沈玦的手臂又緊了緊,一開始是不敢說,可真的說出口以後又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了。
“我不喜歡錶哥和那個大皇子玩,也不喜歡錶哥去醉仙樓,我很生氣。”
沈玦一直想的很簡單,讓文錦心把心裏的氣給發泄出來,別拿自己的身體較勁就行了。
可她真的如此直白的說了吧,他又有些招架不住,小姑娘坦誠的太可愛了,而他根本就沒有應對的經驗,平日只有別人捧着他的,哪有他費心捧別人的。
猶豫了許久,才語氣僵硬的問道:“那你如何才能不生氣?”說着還想回頭去看文錦心的樣子。
文錦心一看到他側頭過來,就反射性的伸手去擋他的臉,直接將他的臉給推了回去。
“表哥這麼聰明,難道還需要問我嗎?”
沈玦感覺到她細膩柔軟的手掌在自己臉頰輕輕的推,有片刻的失神,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被推開了。
敢碰他臉的人文錦心還真是頭一個,這可無異於在龍王身上撥鱗,可偏生被推開是魔王還高興的很,轉頭還被她的話給逗笑了。
這哪裏是真的誇他聰明啊,分明是賭氣的話,這小丫頭怎麼連賭氣都能這麼可愛,讓人對她根本發不起火來。
“大不了聽你的,我離他遠些,不與他說話可好?”
文錦心覺得這個可以有,離沈恆璘遠遠的,最好讓他快點滾回上京去,“那我打了他,他會不會借題發揮,爲難表哥。”
“不會,他鬧了這麼大一個沒臉,還被一個小姑娘給打了,他一個皇子怎麼好意思和小姑娘置氣,他恨不得在場的所有人都閉口不提此事。”
“那他要是來陰的怎麼辦,偷偷給你使壞,他看着就不像個光明磊落的人,要是他能早點走就好了。”
文錦心從來不會在背後講別人的壞話,可這個人是沈恆璘就不一樣了,她說的可不是壞話,而是實話。
原來外表看着文文靜靜的文錦心,還有這麼有趣的一面,最讓他心軟的是,她所擔心的人是自己。
想到沈恆璘對文錦心的心思,沈玦的目光裏就閃過一絲狠厲。
“他若是敢來,我便讓他有來無回,讓他瞧瞧清楚自己到底在誰的地盤上,這可不是他的皇宮,廣州城裏我說了算。”
沈玦聽她好像是漏了絲笑,臉上的笑容也跟着她放大,看來這一茬就算是過去了。
沒想到走了幾步,文錦心突然又想起來了,表哥好像只回答了關於沈恆璘的事情,另一個可沒回答。
“那醉仙樓呢?表哥還是要去嗎。”
沈玦這回是真的被嗆住了,先不說這醉仙樓是他的產業他的私人宅子,便是他長這麼大還從被人管束過自由。
就連老太妃,雖然會時常嘮叨他不好好讀書,總是闖禍,但在他成年之後想要去哪裏,這事上是從未約束過他的,只會叮囑他在外小心。
“你的意思是要我再也不去醉仙樓?”
文錦心沒說話,就算是默認了這個意思,沈玦卻覺得頭疼的很。
他可是紈絝啊,廣州城第一紈絝,哪有紈絝不上花樓的,哪有紈絝不喫喝玩樂的,她不讓她去醉仙樓,他的那幫兄弟們怎麼辦?都不要了?
“這可不行,我不去醉仙樓,我的那幫兄弟怎麼辦,到時候秦琅得天天跑到府上來鬧騰,頭疼的很。大不了我答應你,以後少去,就算是去了也不讓你知道。”
文錦心的心都涼了半截,她喜歡沈玦,自然是希望沈玦也只喜歡她,她能接受沈玦愛玩不讀書,卻不能忍受他去那種地方。
沈玦覺得自己已經夠放低姿態了,可文錦心還是一言不發,甚至在他話音落下後,開始掙扎了起來。
“不是讓你別亂動,你這是要做什麼。”
沈玦怕傷了她,不敢碰到她的傷口,她掙扎着下地,也只能讓她下來。
一下地,文錦心也不要他扶,就自己攙扶着旁邊的樹,一點點往前挪,期間真就做到一眼都不看他。
沈玦今兒纔算是知道,原來文靜賢淑全是她的外表,這小丫頭其實脾氣壞着呢,一言不合就生悶氣,又是嬌哼又是不講道理。
可越是瞭解她多,就覺得她真實,她不既不是秦琅口中的天仙,也不是畫上的人,她是活生生的文錦心。
她高興的時候會彎着眼笑,她難過的時候會蹙眉低落,她委屈的時候會紅着眼淚汪汪的看着他,每多認識她多一點,就越是深陷其中不能自己。
但他也不是這麼好說話的人,這還沒說親沒嫁給他呢,就開始管他的行蹤了,以後那還得了。
要是這事被人知道,他廣州第一紈絝的名頭還要不要了?總之不能慣着她!
“你別以爲這樣小爺就會心軟,你這招對我可沒用,你儘管走,小爺我若是眨眨眼,以後便改了跟了你姓。”
文錦心從他說去了也不讓她知道起,就鐵了心的不理他,根本不聽沈玦說了些什麼,即便腳上很疼還使不上勁,也倔強的一聲不吭。
只覺得這樣也好,免得她越陷越深深情錯付,她已經錯看了一個沈恆璘,再不能讓自己一錯再錯。
在經歷了前世的事後,她早該對男女情愛之事冷了心纔對,不過現在看清也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