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葉舒君再不願意,還是被逼着搬離了沈家,只是她從來沒想到最後成爲她絆腳石的人會是她的弟弟。

    爲了這事葉敏嚴一收到消息就趕了回來,他發了好大一通火,把葉揚打了個半死,可這銀子已經花了,要麼是想辦法把錢補上,要麼就是把葉舒君嫁過去。

    葉敏嚴的臉已經丟盡了,他一貫知道兒子窩囊無用,但從未想到女兒也會成這個樣子,他如何能一時籌到這麼多錢,只能勸葉舒君答應。

    葉舒君看着自己父親冷笑了兩聲,她知道這家裏已經沒人能靠得住了,她只能靠自己。

    就給沈恆璘寫了一封信,叫人送了出去,第二日,沈恆璘真的把銀子送了過來。

    可沈恆璘的銀子哪裏是這麼好收的,他這邊剛將銀子收下,那邊沈劍青就得到了消息,他原本就懷疑葉敏嚴,如今,更是心中有數。

    直接將葉敏嚴明升暗貶,給了一個有名無權的官職,卻徹底的遠離了他的親信範疇。

    等到葉敏嚴回過神來察覺不對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他只能趕緊將銀子還了回去,把葉舒君關了起來,去沈劍青面前表忠心。

    可沈劍青如何還會信他,葉敏嚴再多做也都是徒勞。

    “我一直請先生教你讀書明禮,不是讓你把心思花在這些事情上的,如今王爺不再信我,你便高興了?如今這親不管你答不答應都必須要成,你若是撞死,你的屍首也要嫁過去!”

    葉舒君猶如當頭棒喝,她到這會才發覺,她再怎麼做,結果都只會越來越難堪,她早就進了沈玦設計好的陷阱中。

    他利用了沈恆璘利用了葉揚,每個人都是他的棋子,爲的就是將她徹底打入萬劫不復。

    葉舒君想告訴沈玦她是重生的,她知道很多將來的祕密,可她被關了起來誰也見不了,爲了不讓她逃跑,葉敏嚴甚至狠了心的餓着她。

    沈玦是個果決的性子,喜歡快刀斬亂麻,眼看着一切都塵埃落定,纔算放心下來,只有看這個人遠離沈家,他才能安心。

    爲了這些事情,他已經好幾日沒有回府,難得睡了個飽覺,又被沈劍青給一早喊去了書房。

    “那日到底發生了什麼?”

    沈劍青早就想問他,只是涉及沈恆璘,再加上這小子成日的不着家,他都沒有機會問他。

    “你不是都知道了,還問我做什麼,不就是姓葉的和那誰勾結在一起,意圖對我不利,被我發現後收拾了一頓,就這麼簡單。”沈玦故意繞開不說沈韶媛和文錦心的事。

    “你老實交代,二皇子來廣州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這廣州城裏的事情,我想知道誰能瞞得住。”

    這就等於是承認了,沈劍青一開始還只是猜測,處置了葉敏嚴之後越來越覺得事情太過巧合。

    如果上京真的人人都知道他和二皇子走得近,沈恆璘就更不可能隻身來廣州,他就不怕自己有來無回?而且葉敏嚴的反應也不像是真的和沈恆璘勾結的樣子。

    事實就只能是他被人利用了,而且這個人好像還是他的兒子。

    沈玦也知道這事瞞不了沈劍青多久,他又不是個昏庸無能之人,相反廣州城在他的治理下越發興旺,他能利用的也不過是沈劍青的小心謹慎。

    沈劍青一拍桌案,屋內的氣氛瞬間一凝,沈玦仍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這會半眯了眼,打了個哈欠。

    “怎麼,打算秋後算賬?”

    沈劍青看着眼前坐沒坐相的兒子,突然覺得自己這些年從未看清過他,雖然他知道沈玦有揹着他做些什麼,但他並沒有插手,只覺得沈玦應該是在瞎折騰。

    直到今日,他才發覺,兒子已經比他要高了,看似吊兒郎當的人卻手段眼見不比他低。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這個兒子早已經成長了起來。

    沈劍青用力的拍了一下桌案,沈玦冷笑出聲,正想如何反駁他,就聽見沈劍青愉悅的朗聲笑了起來。

    “好小子,竟然連你老子都敢算計,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計劃的,我居然真給你套進去了。”

    沈玦愣了一下,按照以往的經驗來看,沈劍青不是痛罵他一頓也得關他幾日的禁閉,他沒想到沈劍青會這麼說。

    便聽着沈劍青繼續道:“不過你這處理的還不夠乾淨,沈恆璘一日沒走,這事就一日沒結束,對沈恆璘此人你是如何看的。”

    “一個想要裝君子可內裏卻是個睚眥必報的真小人。”

    “說的沒錯,而且他這人城府頗深,來日若是讓他坐上那個位置,怕是第一個便要拿鎮南王府開刀。”

    這也是沈劍青最擔憂的地方,他之所以私下見二皇子,就是不想參與黨政,可沈恆璘來了這廣州城,他就沒法置之度外了。

    沈玦想起沈恆璘對文錦心的窺覬之心,眼眸微眯冷言道:“那便讓他永遠都碰不到那個位置。”

    沈劍青原本只是想要試探沈玦的心氣,聽他一開口卻是倒吸了一口冷氣,環顧四周確定房門已經關好,才鬆了口氣。

    看着沈玦越發的欣慰,口氣真是不小,有些他當年的意氣。

    “二皇子也不是省油的燈,與虎謀皮還需從長計議。”

    沈玦收斂了那些狂妄和一身的慵懶,頭一回沒有吵架而是心平氣和的和沈劍青聊了半日。

    等出書房的時候,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和沈劍青也會有這麼一天。

    但要他徹底原諒接納他是不可能的,最多就算是兩人偶爾的意見相同,勉強的合作。

    因着是在正院,沈玦順路就去了沈韶媛的院子,她也剛下學手裏把玩着什麼東西,看上去高興的不得了。

    他就讓丫鬟們不要出聲,自己悄聲走了進去,一手勾過她手裏的東西,“什麼玩意這麼寶貝?”

    沈韶媛正把玩的高興,手裏的東西就不見了,騰的坐了起來,回頭就看到了罪魁禍首,先是驚喜然後纔是不高興的嘟了嘴。

    “哥哥你怎麼來了,哎呀,你快還給我,這是表姐親手給我做的香囊,你可不要弄壞了。”

    沈玦原本只是看着沈韶媛好玩,才一下子搶過來的,準備看兩眼就還回去,可一聽見是文錦心做的,還是親手做的,突然就不打算還了。

    “她好端端的送你這個做什麼?”沈玦的心情突然有些不好了,不是傷了腳嘛,怎麼還有心思做這些東西。

    沈玦壞心眼的把香囊舉的高高的,沈韶媛只能扒拉着他,一跳一跳的往上去夠那個香囊,可不管怎麼跳還是要差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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