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玦看着她那亮晶晶的眼睛,只覺得喉間發緊,低聲的含着這幾個字低聲的呢喃,眸子卻是時刻的盯着她的臉,“小絨球……好聽。”

    文錦心被他看得有些臉頰發燙,有種他不是在喊小兔子,而是在叫她的錯覺來。

    心裏有些慌亂,就把小絨球塞進了沈玦的手裏,“表哥,小絨球好像很怕你,你給它喂喂水吧,它就不怕你了。”

    沈玦突然手裏被塞了一團毛絨絨的小東西,差點沒有抱穩,好不容易適應了,結果小東西還特別的不賞臉,縮在他掌心一動不動的裝死,他一瞪着它看,它就全身開始發抖。

    若不是文錦心在旁邊看着,他一早就把這小東西給丟去陪將軍了,這會只能僵硬的用小碗往它嘴邊湊,可即便這樣小絨球還是不賞臉,絲毫不動。

    能看到沈玦喫癟,文錦心也管不上害羞了,忍不住的漏出一聲輕笑,沈玦馬上就瞪了她一眼,小傢伙真是沒良心。

    也不看看,他可是騎馬獵鷹之人,爲了誰甘願在這哄只小兔子?說出去那都得被人笑話。

    “表哥,你太兇了,小絨球不敢和你親近,你摸摸它吧,它很乖的。”

    說着文錦心還示範了一遍,當初小絨球剛送來的時候也是這麼怕生,她就是這麼耐心的撫摸着它,才讓它放下了警惕。

    沈玦方纔還在心中嫌棄,可這會聽着文錦心輕言輕語的話,像是中了邪一般,照着她說的一遍遍去做。

    也不知是起了效果,還是小絨球害怕再這麼下去還要一直忍受沈玦的冷氣壓,終於擡起腦袋湊到小碗裏喝了兩口水,就又縮了回去。

    文錦心看兩人都已經盡力了,就把小絨球又給抱了過來,想起方纔喫飯時的事情,忍不住的翻起舊賬來。

    “表哥方纔爲何突然改口?”

    “怎麼,你不想我好好讀書?”沈玦瞧着她一副秋後算賬的氣鼓鼓模樣,就忍不住的想要逗她。

    文錦心馬上就被說的啞口無言,“我纔不是,表哥你怎麼能亂說,我自然是希望表哥能好學上進。”說完覺得一個‘她希望’有些不合身份,馬上又加了一句,“老祖宗和舅父也很希望。”

    “那不就得了,這不正如你們所願。”

    “表哥可以,可以換個先生……”她當然希望沈玦好學勤勉,這樣他肯定就不會再走前世的舊路,大家也能消除對他的誤解。

    沈玦突得身子往前,俊朗的臉瞬間在她眼前放大,直看得文錦心臉紅耳赤眼睛亂看,他才痞裏痞氣的道:“偏不,我就不換。”

    文錦心咬着下脣,她能感覺到自己心跳的飛快,想要躲又躲不掉,只能頂着他的目光渾身無措。

    最後敗下陣來,低低的說了一句,“隨便你,你以後可千萬不能後悔。”

    後悔?小爺就不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麼寫!

    不過看小姑娘臉皮薄,一會真要羞的躲起來,纔不再逗她換了話題。

    “對了,聽說你要賠媛兒去給那誰添妝?”

    那誰?文錦心馬上反應過來說的是葉舒君,她們認識又馬上要出嫁的人,除了她也沒有別人了,就點了點腦袋,這是她的主意。

    “去的時候記得與我說一聲,我送你們過去。”

    文錦心眨了眨眼睛,“表哥是覺得葉家不安全?”那麼果然葉舒君出嫁都是表哥的手筆,他這些天在外面不着家都是爲了忙這個事嗎?

    沈玦看文錦心的目光有些變了,他總覺得文錦心聰慧又敏銳,就像那日她突然蠻橫的對沈恆璘,還讓他小心沈恆璘,都讓他覺得驚喜不已。

    他不是個古板之人,並不認爲女子就只能待在閨中繡花,只是怕這些事情太複雜會嚇着她。

    只挑了簡單她能聽懂的說,“此人心思不淺,多次挑撥大哥與你的關係,我懷疑之前你落水之事也與她有關,這樣的人還是少接觸的好。”

    文錦心只知道沈嶽暉可能喜歡葉舒君,但還不知道她居然在沈嶽暉面前挑撥,她可真比自己想象中還要無所不用其極。

    沈玦一直盯着她看,就是想知道她聽到這個消息是什麼反應,沒想到她只是露出了一絲驚訝,並沒有想象中的震驚和恐懼。

    “表哥說的是,我到時再勸勸媛兒,要是能不去就最好,好不容易把一尊大佛送走,沒有理由再給她機會纏上咱們,尤其是媛兒心軟,就怕她會再對媛兒下手。”

    難道她早就知道葉舒君想要害她了?那又爲何一直不動聲色也不告訴家中長輩。

    不過也只是片刻,沈玦就想通其中的緣由,沒有證據若只是懷疑,沒人會信她,而且還容易打草驚蛇。

    沈玦看文錦心的目光越發的不同,他自詡一雙慧眼識人如炬,從未看錯過人,可這文錦心他竟從未看清過她,這小小丫頭本事還不小。

    起初關注她是因爲她行爲古怪,後來被她吸引不得不承認是因爲她的外貌和性格,現在卻越發的沉溺於她的這個人。

    這勾起了沈玦的興趣,不知道她還藏着哪些祕密他還不曾知曉。

    他從未對某一個人有如此強的探索欲和關注,而且越接觸就越是透過她的外表,慢慢的接觸到她的內心。

    和表面的嬌柔不同,她堅韌聰慧善良,每多認識一點就讓他多一點驚喜。

    沈玦就這麼看着她不說話,文錦心還以爲是自己哪裏說錯了,有些緊張的看着沈玦,“表哥?是不是我說錯了……”

    “那沈恆璘呢,你覺得他來廣州府做什麼?”

    文錦心突然聽他問起沈恆璘腦子一懵,沒有過腦下意識的就把真實的想法說了出來。

    “大皇子來者不善,雖然我不知道他爲何而來,但肯定不是因爲表哥打了王林威,他一看就不是那般兄友弟恭之人,總覺得他不安好心,表哥要小心些理他遠點。”

    說要還忍不住嬌嗔的輕嘆了一聲,“他怎麼還不回京。”

    “你這都是從哪裏聽來的?”

    文錦心說完才發覺不好,她怎麼不管不顧的都說了呢,她這是把前世和今生結合在了一起,向她這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秀,怎麼可能知道這些東西。

    “我,我就是,就是聽老祖宗說的,我都是胡說的,表哥你別當真。”

    文錦心還在擔心沈玦刨根問底怎麼辦,結果沈玦就不往下問了,反而是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爲何不當真,我覺得你說的特別的好,每一點都和我想的一樣,別怕,有我在,他不敢再打你的主意,我過幾日就把他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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