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發生的太快,所有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到了悶哼聲,不僅是沈玦還有餘子瑞也摔了。

    還連帶着餘子瑞身邊的人一起,慘叫聲是餘子瑞發出來的,他與另外一人同時撞到了腦袋,腳下一拌直直的往場外的長柱上砸去。

    那看似牢固的長柱被這麼一撞居然斷裂了,直接翻砸下來,壓在了餘子瑞和另外一個人身上,頓時血就往外流。

    而那清脆的斷裂聲則是從沈玦那傳來的,他爲了踢球用方纔秦琅同樣的動作,可落地的時候爲了躲開前面的餘子瑞,就側了個身。

    膝蓋先着地,膝蓋骨的力量又不足以支撐這麼大的衝擊,只見沈玦護住了自己的腿腳,隱忍的咬着牙發出了一聲低啞的悶哼,然後昏迷了過去。

    雖然不如餘子瑞的悽烈,卻能從他的神情中看出痛苦,對於他這樣不可一世的人來說定是極其的疼了。

    事情發生的如此突然,所有人都還沉浸在這最後精彩的一球中,才發現事情不對。

    尤其是沈威瞬間就瞪大了眼,從臺子上一躍而去,跑過來要看沈玦的情況,只是路過的時候還多看了那邊的餘子瑞一眼。

    怎麼事情好像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這會王家還有沈廣安也都‘反應’過來了,兩人對視了一眼,然後同時關心的圍了過來。

    原本他們的計劃中撞到柱子被砸的人應該是沈玦,現在成了餘子瑞和另外一人,好在沈玦還是重傷了,這樣的結果他們也很滿意。

    可還不等他們靠近,秦琅和沈嶽暉就擠開所有人先把沈玦護在了身後。

    尤其是秦琅的反應最爲激動,沈玦在他的心目中那可是比父親還要高大的存在,他從小就習慣仰望沈玦,從來沒想過沈玦會有一日倒下。

    他就像是被激怒的野獸,雙眼通紅張牙舞爪的攔在衆人前面,“你們誰都不許靠近玦哥,若不是你們,玦哥也不會受傷。”

    沈廣安一臉的焦急,“秦小公子這話如何說,堂弟出事我們誰都不願意看見的,可這蹴鞠場上手腳無眼,這可是意外,沒人會故意針對堂弟的。”

    “說謊,你們就是聯合起來的!”沈廣安給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他們得想辦法把沈玦給留下。

    “秦小公子太過激動了,你們趕緊安撫住他的情緒,可不能耽誤了堂弟的救治。”

    那人是沈廣安的親信,手上功夫了得,得了沈廣安的命令直接上前,想要控制住秦琅。

    沒想到的是,那人剛伸出手想要控制住秦琅,便被秦琅反手給擒住了雙手,用力的折背到了背後,只聽那人發出了痛苦的呻/吟聲,就被直接給控制住了。

    秦琅惡狠狠的環顧在場的所有人,“你們想做什麼!”說着還用力的往那人的雙臂上使勁,所有人都聽見了骨頭斷裂的聲音。

    沈廣安沒想到看上去這麼稚嫩的秦琅還有這麼一手,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臉色都沉了下來,那可是他的心腹就這麼被折了自然是不肯的。

    “秦小公子這是做什麼,我只是好心想讓人看看堂弟,我看你是情緒太過激動了,你們還等什麼,還不讓秦小公子冷靜下來。”

    這回是三個人同時向秦琅過來,秦琅哼了一聲在方纔那人背上踹了一腳,他就直直的朝着其中一人砸過去,另外兩人也根本就不是秦琅的對手,不過三四招就被直接放倒了。

    沈廣安這才知道碰上了難啃的硬骨頭,這秦琅實在是不好對付。

    王林祺趕緊出來打圓場,“秦小公子誤會了,我們只是想看看世子傷的如何,好趕緊醫治,你也不想世子拖了救治的時間吧。”

    “我已經說了,我信不過你們,我要帶玦哥回去。”

    王林祺馬上就露出了爲難的神色,“世子都傷重如此,這會怎麼好顛簸呢,直接在別院住下,馬上就能派最好的大夫來爲世子看診。”

    “想得美,你們這幫人壞得很,誰知道你們到底是要救我玦哥還是要害他。”

    秦琅在關於沈玦的事情上格外的堅持,就是不鬆口,也沒有任何人能靠近他身的,王林祺只能朝沈嶽暉看去。

    沈嶽暉看上去是個正常人,應該比秦琅明白事理。

    “沈公子還是勸勸秦小公子吧,我們怎麼會害世子呢?”

    沈嶽暉方纔過去就一直小心的扶着沈玦,聽到這話,就看了秦琅一眼,點了點頭,就在王林祺以爲成功了的時候。

    就聽沈嶽暉道:“秦琅,你做的對,這裏沒有一個人可信,我們回府去。”

    王林祺:……

    果然腦子有問題的人,身邊都是一羣死腦筋的人,根本就說不通!

    沈威之前就猜測王家可能會對沈玦下手,但沒想到王家會如此的撕破臉,他想起之前二皇子想要拉攏沈玦,就忍不住的出來勸和。

    “大家都是爲了堂弟的身體爲主,既然沈兄弟和秦公子都不放心,還是該聽他們的,不如就讓他們帶堂弟回去醫治的好。”

    西臨王府投靠二皇子這事極爲隱蔽,沈威一直都很低調,沒想到會突然爲沈玦說話。

    沈廣安意味深長的看了沈威一眼,他與大皇子走得近這是誰都知道的事情,可沈威卻一直沒有明確的站隊,難道傳聞他投靠了二皇子是真的?

    既然他開口了,沈廣安和王家想把沈玦留下也有些困難,沈廣安就乾脆的朝王林祺搖了搖頭。

    反正沈玦受傷是真的,昏迷不醒也是真的,他想回去就讓他回去,倒看看他們還能折騰出什麼花來。

    王林祺就明白了,讓周圍的人都散開,看着秦琅和沈嶽暉帶走了沈玦。

    唯有沈廣安不知何事走到了沈威的身邊,嘴角含着笑,低聲道:“世事難料啊,真沒想到沈玦方纔還不可一世,如今就摔的這般的慘,堂弟可要謹慎行事,莫要步了後塵。”

    沈威憨笑了一聲,“多謝大堂兄提醒,不過還好我這人不愛湊熱鬧,也不喜蹴鞠這等激烈的玩樂,沒有這樣的擔憂。”

    然後拱拱手跟着大步離開了,留下沈廣安看着他的背影沉思。

    文錦心顧不上文老爺子,只讓下人好好照看,就跟着阿冰匆匆的離開了文家,趕着回了王府。

    從文家到王府的路,她這幾日天天都過,一直覺得兩個府之間離得很近,可這會卻覺得格外的漫長難熬。

    她的手心發寒冒着虛汗,身邊的蘭慧只能不停地安慰着她,“姑娘不要擔心,世子如此的厲害,絕對不會出事的。”

    問阿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只說是世子在王家與人玩蹴鞠的時候出事,腿腳上受了傷,而且傷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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