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文錦心的臉越發的燙了起來,而且屋裏還有別人,文錦心趕緊轉移了話題。

    “表哥,府上總有個盯着咱們使壞的人,我這心裏覺得不踏實,咱們什麼時候才能把徐福他們給換掉。”

    想起徐福,沈玦就收起了臉上的笑意,“快了,咱們也是時候該收網了。”

    雖然沈玦出事是假的,但爲了演得逼真,文錦心這幾日連文家待得時間都少了。

    每日早上就去文家服侍老爺子喝藥,最多待一兩個時辰,就要趕緊回去,更多的時間都在沈玦的身邊,陪着他。

    同時秦琅也沒有歇着,每日都要去王家鬧上一鬧,兩人這麼配合着,把沈玦的病掩蓋的無比的好,至少所有的人都信了。

    王家的人也是日日的往王府跑,只是回回都喫閉門羹,所有送進府的東西全都會被丟出去,但還是堅持不懈的繼續送。

    而且鎮南王府每日都有接不完的客人,一波接一波全都是來探望沈玦的病情的,甚至連成帝都聽聞了此事。

    不僅派了御醫要來看診,還賞了好些名貴的藥材,甚至還把王國舅喊去耳提面授的好好說了此事。

    若只是小孩子之間的打鬧肯定不會驚動成帝,但因爲秦琅把事情給鬧大了,王國舅也就不能再當做普通的小事來解決。

    爲此他還擔憂的去了一趟皇子所,沈恆璘知道沈玦腿腳受傷時,正好能下地走動了,只是還要蘇雅晗攙扶着。

    沈恆璘下地走路是好事,可他還爲此好一通邪火,他是當朝大皇子,若是他的腿腳一直都不好,豈不是成了笑話。

    哪有太子是個瘸腿的,他還有遠大的抱負未能實現,他絕對不能就這麼廢了。

    這幾日慢慢的能走幾步路了,他的心情纔沒這麼陰鬱,聽見沈玦也重病在家的消息,沈恆璘突然心情就好了起來。

    他是笑話,那沈玦又是什麼?

    “只是可惜那日沒能把他留在府上,那才能真的折斷了他的羽翼控制住鎮南王府,不過這樣也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辛苦舅父了。”

    “辛苦二字可不敢當,能爲大皇子辦事,臣一點都不覺得辛苦,只是陛下今日所言讓臣很是惶恐。”

    成帝方纔問他爲何會出此意外,爲何鬧得人盡皆知,言語間的不喜讓他有些捉摸不透。

    “舅父放心,萬事都有我,父皇責怪您是怪您事情處理的不夠乾淨,節外生枝了,卻不是怪您對沈玦出手,其中的意思還不夠明白嗎?”

    王國舅雖然心裏還是覺得不妥,但沈恆璘都這麼說了,他也只能放心下來。

    “不過,表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的,舅父回去要多上王府,一來做戲做全套,二來我還是覺得沈玦如此奸猾之人沒這麼容易得手,還要多看着他。”

    “大皇子放心,我們的人已經反覆的確認過了,也聽到了大夫親口說的話,應該不會有假。”

    沈恆璘臉上僅剩那點擔憂也都消失了,終於露出了滿足的笑,他這些日子臥病在牀,就像個死人一樣,爲的就是這一天。

    他要讓沈玦也嚐嚐他受到的屈辱和痛苦。

    或許是因爲知道了沈玦受傷的好消息,沈恆璘的心情也好了,傷勢恢復的更快了起來,慢慢的也能離開人的攙扶自己走幾步。

    再過幾日的聖壽,或許他就能給他的好弟弟一個大大的驚喜了。

    沈玦在昏迷三日後終於‘醒來了’。

    他一醒發現自己躺在牀上不能動彈,直接就砸了藥碗,掙扎着要下牀,那發怒的聲音簡直都要把房子給掀了。

    還好文錦心及時的趕到,才把他給安撫住。

    徐福看到這樣的情景,就忍不住的在心裏盤算着,世子醒了的消息到底能換多少的好處。

    他現在已經有些不屑於撈油水了,每個月府內撥來的銀兩都是有限的,他拿到的還要和其他管事分,以前他很滿足,現在卻覺得這點銀子不夠塞牙縫的。

    全京城盯着鎮南王府的人可是數不勝數,他只要一句話的事情,把消息傳出去,就能得到不計其數的銀子,這纔是真正的發財之道。

    文錦心剛安撫住沈玦給他喂藥又換了身上的藥,坐在花廳裏聽徐福彙報這幾日府內的開支。

    “怎麼最近開支這般的大。”上次之後,文錦心就有好幾日真的沒看過賬簿了。

    今日這麼隨手一翻,就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這早就超過上個月的開銷了,尤其是這幾天更甚。

    徐福也早就準備好了應對的話,“表姑娘是不知道,最近各府上門來探望世子爺的人尤其的多,來者都是客,都得喝茶用點心。”

    這話其實是糊弄文錦心這種不懂的人的,喝茶喫點心這些即便是人再多也不能翻倍,而且大部分客人都是坐一坐便走了,既不用膳也不長留,根本花不了多少錢。

    他卻每日都要說茶少了點心少了,樣樣都要採買,再以次充好每個東西里面都能撈上一筆。

    文錦心在心裏忍不住的罵徐福奸詐黑心,這是把她當傻子騙呢。

    面上卻是不顯,反而還安撫起徐福來,“不當家真是不知道財米油鹽,最近我都要照顧表哥,勞累徐管家裏裏外外的接待客人了。”

    見文錦心是真的信了,徐福心裏美滋滋的,就算這個錢不多,但也沒有不要的道理。

    沈玦再厲害又如何,現在還不是臥病在牀,剩下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表姑娘,不騙她騙誰啊!

    “能爲主子辦事,小的一點都不辛苦,既然表姑娘看過沒有問題,那小的就繼續去忙了。”

    文錦心點了點頭讓他下去,那邊曉霞就快步的過來,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句什麼,文錦心才笑着點了點頭。

    “都按表哥的意思去做,今日就動手。”

    徐福從正院出來,交代了他平日最信任的小廝去採買,就回了自己房裏。

    看着四下無人才打開了藏在牀底下的小匣子,一打開裏頭都是金銀和古玩器玉。

    他每日最高興的事情就是數銀子,他進內務府之前家裏遭了災,爹孃知道賣人能換錢,爲了活命,就把他和弟弟都給賣了,割了子孫根送進宮做奴才。

    在宮裏的那些日子纔是真的不像個人,幾年前他花了錢打點了吳公公的門路,才得了一個來鎮南王府當管家的機會,好在他終於是熬出頭了。

    他這輩子是沒錢苦慣了,最喜歡的就是銀子,什麼親情在他眼裏都不如銀子實在,他只有看着錢才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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