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琅被沈妙茹這麼教訓,一點都不覺得不高興,相反還美滋滋的,教訓他那是說明她在乎自己。

    “我剛開始學騎馬的時候。每日要摔下來好幾回,這一點都不疼。”

    沈妙茹被氣笑了,故意在他的傷口處按了一下,秦琅沒有準備就下意識的嘶了一聲,他可沒想到沈妙茹這麼的心狠。

    “看你還嘴硬不嘴硬。”那邊宮女已經將傷藥和布條送來了,要替秦琅上藥被沈妙茹給拒絕了,她接過了傷藥準備親自給他上藥。

    “你好狠的心,剛纔可是我救了你,你都沒一句感謝的話,居然還下毒手,果真是最毒婦人心。”

    秦琅咧着嘴看沈妙茹要給他上藥,高興的根本合不攏嘴,偏偏還要逞口舌之快。

    沈妙茹以前替成帝上過藥,對這個並不陌生,只是在掀開他外袍的時候愣了一下,小孩子看着白淨身上卻很結實有料。

    然後就看到了傷口,比外表看着要深,她頓時就收起了玩鬧的心思,皺着眉小心的給他塗上傷藥。

    她錯了,她把秦琅當做是小孩,自以爲掌控了一切,可明顯的是秦琅已經陷進去了,這不是她想看到的。

    他們兩是絕不可能的,不僅是她的年紀比他大,他們身份對立這些外在的因素,更是她自覺回報不了這一腔赤子之心,她早就不信情愛不想嫁人生子,怎麼就遇上了這麼個傻小子呢。

    既然如此,在事情無法挽回之前,還不如及時制止這一切。

    她沒有接秦琅的話,也不搭理他,秦琅卻不覺得尷尬,更沒發現她的心情變化。就這麼居高臨下的盯着沈妙茹看,越看越覺得喜歡。

    尤其是當她那纖細的手指拂過他的皮膚,他渾身都止不住的顫慄起來,他感覺到被她觸摸過的每一寸皮膚都在發燙在叫囂。

    這是兩人頭一次相處的時候,沒有爭鋒相對沒有口舌相爭,意外的溫馨。

    秦琅多希望上藥的時間能更久一點,只可惜沈妙茹雖然很小心但動作很快,等纏上布條,纔有心思和他說話。

    “我又沒讓你救,是你非要撲上來的,我沒怪你礙事就不錯了。”

    秦琅自覺已經摸到了一些沈妙茹的脾氣,她是個嘴硬心軟的人,面上說着不在乎,沒準心裏多擔心呢。

    就露出他的大白牙,嘿嘿的笑了兩聲,“那一開始你也沒有阻止我,不就說明你心裏也是願意瞧見我的,對不對?”

    沈妙茹冷哼了一聲,退後了兩步。

    “你要找死我攔着你做什麼?今日的事情就算是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有機會我自會還你,至於別的,你就不用想了。”

    就看到秦琅的臉色變了,如果說知道自己被騙時只是不爽,那這會他就是不解和迷茫了。

    他有些不明白,方纔他還能感覺到沈妙茹對他的關心,甚至她眼裏的擔憂也是真的,至少說明她也是在乎自己的吧。

    爲什麼就不能坦誠一點呢?

    沈妙茹卻仍覺不夠,撩了撩長髮繼續激怒他:“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憐?我那些都是騙你的,你應該知道了吧,我根本就不是什麼茹姨娘,我這人啊最喜歡逗小孩子玩,可現在我玩膩了,沒工夫陪你玩遊戲了,你應該回去找你的孃親了。”

    說完轉身就要離開,秦琅看到她要走頓時急紅了眼大步上前,直接就抓住了她的手臂,將人往後轉身抵在了旁邊的牆壁上。

    低下頭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你知道嗎?在我知道你是騙我的時候,我第一反應不是氣憤,而是高興,至少說明你沒有錯付人,還沒有爲人妾,你一直喊我小孩兒,我們分明就差不多大,你喜歡玩遊戲,可我沒和你在玩,我只是真的很關心你,你爲何要拒人千里。”

    沈妙茹身邊的宮女見兩日捱得如此近,生怕秦琅會傷害到自家公主,趕緊要上前擒住秦琅,就被沈妙茹給攔了。

    她知道秦琅是不會傷害她的,“下去吧,我自己能處理。”

    宮女又看了一眼,但公主的命令爲重,只能猶豫着退了下去,但就在不遠處守着,不讓任何人靠近。

    這若是被人瞧見公主和一個外男這樣親密,公主的清白可就毀了。

    沈妙茹仰臉,伸手撫上了他的臉頰,“你這麼關心我,那你想得到什麼?”

    秦琅又被她的這麼一撫摸給整懵了,“我,我什麼都不想要。”

    “怎麼可能呢,人活着就是有所求的,爲名爲利爲權爲勢爲女人。”沈妙茹性感的低笑了一聲,“秦小公子前面的幾樣都不缺,看來是想女人了,你喜歡我嗎?”

    秦琅是個正常的男子,被一個如此美豔,自己又對她有想法的美人勾引着,一雙眼更是通紅。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歡,他只是在知道她嫁人是一個謊言的時候,心裏鬆了一口氣,當夜裏她入夢的時候早上讓丫鬟換了被褥。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他一貫喜歡美人,她又生的這麼美,有些想法那也是正常的。

    沈妙茹見他沒有說話,就伸出修長的玉臂將他的腦袋往下一勾,兩人幾乎是臉貼着臉,秦琅甚至能感覺到她吹出的熱氣拂過自己的面頰。

    他不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從小流連花樓酒舍,很多事情沒有做過也都見過。

    只是他這人挑剔的很,又勵志像沈玦看齊,喜歡的最多親熱親熱,從來沒有越過界。

    而且在認識沈妙茹之前,他不喜歡主動的姑娘,他喜歡乖順柔美的哪種類型,直到認識沈妙茹,僅僅見了一次,就顛覆了他曾經的所有想法。

    他承認他被蠱惑了。

    沈妙茹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就當着他的面,在他的脣上親了一下,然後在他耳畔低啞的道。

    “秦小公子感覺如何,喜歡嗎?你這樣的我見多了,嘴上說是君子是禮教,可等動起手來可一點都不含糊呢,秦小公子救了我,想讓我怎麼感激你呢?以身相許嗎?”

    秦琅原本已經淪陷在了她的風情裏,只覺得其他的什麼都不重要了。

    可聽到她的話出口的時候,就像是有一盆冷水突然的澆了下來,在這炎炎夏日裏刺骨的心寒。

    他必須得承認自己確實對沈妙茹感興趣,甚至是有些歡喜的,喜歡一個人當然想要更多的親密。

    但這得建立在互相喜歡的基礎上,就像沈玦和文錦心一樣,沈妙茹這麼說是把他和那些地痞無賴相提並論了。

    秦琅猛地抓住了她的手,“在你心裏我便是這樣的人?”

    沈妙茹毫不退縮的對望着他的眼,“不然呢?秦小公子難不成還想娶我?你說你不是小孩子,既然都是大人了,怎麼還這麼天真呢,不過都是風花雪月玩玩的,又何必當真呢。”

    秦琅緩緩的鬆開了手往後退了幾步,像是第一次見到這個人一般,臉上滿是失魂落魄,他覺得自己被看輕了更覺得自己看錯了人。

    然後轉身就要走,剛邁出去又有些不甘心的回頭,“你到底是誰?”

    沈妙茹攏了攏方纔掙扎間滑落的外袍,“我是誰重要嗎?”

    “重要,也算是給自己提個醒,再也不會犯這樣的錯。”他咬牙切齒的道。

    “小孩兒那你可要記住了,我姓沈名妙茹,號永安。”

    沈妙茹是成帝的大公主,也是唯一被賜了封號的公主,別說是京中了,整個大安朝都有關於她的傳言。

    二十有一還未曾婚配,甚至還放出豪言,將來寧可養面首也不嫁人。

    在這之前秦琅從來沒覺得這有什麼問題,快意人生,她又會投胎有個做皇帝的爹,想如何過這一生還不是她自己決定的。

    可這會他卻忍不住的瞪大了眼睛,他想過很多可能她是誰,卻沒有想到會是她。

    所以她果真從一開始就是在逗弄他,秦琅甚至在想,她這樣的調戲輕車熟路,是不是曾經做過很多次,一想到這些他就無法直視眼前的人。

    她說的對,人都是會說謊的,尤其是長得漂亮的女人更會說謊。

    這一次他沒有再回頭,直接就大步離開了。

    宮女看人已經走了,才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公主,我們該回去了。”

    沈妙茹點了點頭收回目光,然後輕輕的撿起了他丟在地上的花燈。

    “這花燈都摔壞了,公主若是喜歡,奴婢去給您再買一個新的。”

    沈妙茹卻小心的拂去了上面沾上的塵土,往年宮內賞了多少精美的宮燈她都不喜,沒想到這個卻入了她的眼。

    “不必了,我看這個就挺好的。”

    宮女看出她的心情不好,不敢再多說,但心裏還是忍不住爲公主擔憂,連她都能看出來方纔那少年對公主有好感。

    而公主對他應該也是不同的,她已經伺候沈妙茹很多年了,一路看着公主成長,當然望公主能早日放下心中的芥蒂,覓得如意郎君。

    方纔還以爲等了這麼久那個人終於出現了,只可惜,好像還沒到時候。

    “走吧,回宮去吧。”

    等過幾日他們離京,她和秦琅也不會再有瓜葛,這樣的結果對他們兩來說都是最好的。

    而沈妙茹卻沒想到,他們兩的糾葛不過是纔剛剛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公主受過情傷不相信男人也不想嫁人,她覺得自己給不了秦琅愛情和婚姻,不想耽誤小朋友,如果秦琅紈絝一點只想着風花雪月,那公主就上了,可小孩是奔着成家立業爲目的的,公主就不敢傷害他了。

    但肯定是he的不會虐的啦,就暫時分開一會吧,爲了後面更好的甜呀,明天就回家了,然後馬上就會讓他們見面的啦,讓小奶狗成長成小狼狗吧!讓公主大喫一驚並被撲倒吧!

    畢竟是親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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