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知府又拿出了沈恆璘的手諭,直接派官兵圍住了鎮南王府,非要將文錦心給帶走。

    文錦心當然不會如他所願,可她不從,孔知府的人馬就一直圍着鎮南王府,讓他們出入不得,這是打算用這個方法困死他們。

    可是耗了幾日,也不見有動靜,孔知府就又等不住了。

    直接派人想要硬闖王府,文錦心也有些坐不住了,要去制止,這時李氏就站了出來。

    “你安心的待着,萬事都有我擋在前面。”

    說話間孔知府就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這是文錦心頭次見到孔知府,人生的精瘦像個猴子一般和那孔夫人可真是相襯。

    他一眼就看到了文錦心,心裏一陣的盪漾,難怪大皇子非要抓到這小姑娘不可,原來長得如此的水靈,只可惜這不是他能沾染的人。

    就笑眯眯的一臉賤笑,“本官例行公事,要請府上的文姑娘去衙門問話。”

    “孔大人可有文書可有詔令,憑什麼要我們錦丫頭去問話?她有何罪名需要被問話的?”

    “鎮南王府涉嫌通敵賣國,本官自然要查,沈夫人還是不要攔着的好,不然一併帶去衙門問話。”

    “我鎮南王府絕不可能通敵賣國,而且我家錦丫頭足不出戶,更是對外界之事全無瞭解,沒有道理要去衙門,若是要去我願意去。”

    孔知府臉色就變了,“這可由不得沈夫人,來人啊,給我將文姑娘請去衙門。”

    王府的侍衛趕緊上前擋住,一時之間兩邊兵刃相見一副要廝殺起來的模樣,文錦心怕這麼鬧下去會影響到府內的安寧,正在想如何解決的時候。

    一陣腳步聲響起,“我願意證明鎮南王府的清白,鎮南王府是不會通敵賣國的。”

    “我玦哥是殺敵的大英雄,絕不可能通敵賣國,你這狗賊一個敵寇未殺,也敢在此狂吠!”

    衆人回頭去看,只見一個個身穿錦袍的少年手握兵刃怒氣騰騰,文錦心認識其中的一部分,他們都是曾經跟在沈玦身後一同玩樂的紈絝們。

    沈玦收心之後,他們就都回家禁足好好讀書了,文錦心從未想過要去求助何人,也未曾想到他們今日會出現在此。

    “你們,你們好大的膽子,敢阻撓本知府拿人辦差。”

    就見一塊石頭直接朝着孔知府的腦門砸去,他躲避不及,額頭的血就流了下來。

    “小爺在廣州城囂張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也敢在我們玦哥的地盤撒野!有我們在你休想動鎮南王府一下!”

    文錦心的眼眶瞬間就紅了,沈玦下落不明她沒有哭,沈劍青受傷她沒有哭,孔知府上門鬧事她也堅強的沒有哭。

    可這一刻她的內心是感動的,沈玦所做的一切沒有白費,他曾經的那些兄弟們相信他。

    “拿下拿下,把這羣鬧事的人都給本官拿下!”

    能做紈絝逍遙的公子哥那可都是有來頭,之前孔知府和鎮南王府叫板,他們家中長輩有所猶豫禁錮着家中兒子,不許他們出門鬧事,也不許和沈玦走得近。

    才讓孔知府產生了一種整個城都在他手中的錯覺,現在卻不同了,他們沒人相信鎮南王會通敵賣國,自然就睜一眼閉一眼,也算是表明了他們的站隊。

    “小爺倒是要看看,誰敢!”

    說話間,府外就傳來了陣陣的叫喊聲,全都是百姓們的聲音,“狗官,滾出鎮南王府,滾出廣州城。”

    雖然沒有精兵強將,卻代表了整個城的聲音,他們相信鎮南王府也相信英雄。

    一陣又一陣的聲音幾乎把整個地面都震得發聵,孔知府瞬間就慌了,連戰都站不穩了,這幫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不是說好的不學無術的紈絝嗎?不應該是隻會享樂逗鳥喝花酒嗎,他們這是做什麼!

    “你們膽敢!本官可是朝廷命官,你們以下犯上那是要殺頭抄家的!”

    “小爺祖上開國元勳世襲侯爵,家中有先帝御賜丹書鐵券,就憑你這小小知府,也敢在小爺面前賣弄?”

    “狗官!睜開眼看看這裏是哪裏!這可不是你的京城,這是廣州城!要想囂張就滾回京城去!”

    孔知府這回是真的慌了,也不敢造次了,都說先帝當初忌憚鎮南王派了不少的大家氏族來廣州城定居。

    這幫人怎麼好好的風向全偏了?都幫起鎮南王府來了。孔知府吃了虧,可又拿他們沒辦法,直接就被這幫少爺公子們給轟了出去,十分的狼狽。

    然後領頭的那位小公子,才十分豪邁的走到了文錦心的跟前,“小嫂子莫怕,有我們在呢,絕不會讓這狗賊欺負你們。”

    文錦心眨了眨眼纔沒讓淚水溢出眼眶,朝着他們恭敬的福身答謝,“多謝諸位。”

    “這可不敢當,我們從小就跟着玦哥前後,這混蛋敢在城裏作威作福欺負你們,就是和我們過不去,這都是我們的分內事。”

    孔知府以爲他們只是說着玩的,畢竟真紈絝,他們現在只是覺得新鮮是堅持不了幾日的。

    沒想到這幫小少爺是真的上了心,商量好了之後安排了輪值,每個時間都有人在王府外守着。

    不僅如此,還每日給王府裏送喫的送喝的,而且不止是這些小公子們送,其他的百姓們瞧見了,也跟着送,他們用實際行動告訴所有人,他們是相信鎮南王府的。

    孔知府覺得憋屈,但也沒有辦法,他那日去就被砸了個血窟窿,他可不敢再往前湊了。

    就日日的在等沈恆璘的好消息,等沈恆璘的謀劃成功登基了,看這羣人還有什麼好得意的。

    到時候他要讓這羣小少爺們排着隊的給他磕頭道歉替他提鞋!

    然後他就翹着腳在家裏坐着等消息,等着等着,總算是從京中等來了消息。

    可沒想到等來的卻是沈恆璘謀逆,弒父弒弟人神共憤,鎮南王世子帶領十萬大軍上京清君側。

    孔知府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傻了,摔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腦子裏只剩下一個念頭,趕緊逃。

    可他剛收拾了細軟帶着妻兒趁着夜色往城外溜的時候,就見一羣鐵騎破風而來,將他們團團圍住。

    領頭的男子身穿盔甲,高坐在漆黑的烈駒之上,渾身透着肅殺之氣,“還想往哪兒跑?”

    孔知府只看了一眼腿就軟了,他覺得那些百姓說的沒有錯,沈玦便是殺神。

    夜裏,文錦心輾轉反側,這些日子她一直睡得不安穩,她能收到一些外頭傳來的消息,知道沈玦肯定沒事,而且已經上京了,可整個廣州城的消息都是閉塞的,她還是做不到了解實際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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