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度神紀 >第一百二十八章 大破十絕陣(二)
    沈度心道,這丫頭平時看着聰明,其實心裏軸得很,這陣最兇險的關卡還沒到呢,別一會兒以爲他撐不住了去送死。

    暖暖只覺得空氣中有什麼碎裂了,發出清脆的嘩啦聲,這次倒不是心碎,而是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莫非,這就是被看穿心思時的——尷尬?

    好在這尷尬沒持續多久,下一關很快就來了,只見平地之中慢慢升起數十個太陽,看似隨即地在空中游蕩。

    “第四關,金烏。”沈度收了玩笑,面色嚴肅,“前三關做得不錯,這一關也要集中精神,待會兒一定要快,不可有半點猶豫。”

    “明白。”暖暖忙應着,抓緊沈度的衣袖。

    只見其中兩個太陽愈來愈近,終於,“砰”地一聲撞在一起,一道強烈的金光在碰撞中射向地面!大地被金光灼出深達數十米的深坑!若人站在那處,恐怕早就灰飛煙滅了。

    隨着太陽運動的速度加快,數十個太陽不斷相互撞擊,金光越來越頻繁,暖暖一刻不停地跟着沈度左右騰挪,沈度一邊帶着暖暖避開金光,一面找尋陣眼。

    然而四周一處破綻也無,此時數道金光同時射來,沈度帶着暖暖利用乾坤八卦步法避開,金光只碰到沈度一根髮絲,沈度心念一動,那處數千根黑髮立斷!

    斷髮在空中立刻燃燒,化爲黑灰飄散在空中。

    暖暖急道:“沒事吧?”

    “無事。”沈度帶暖暖又避開十多道金光,再找不到陣眼,恐怕他們真要死在這兒了!

    “你不覺得奇怪麼,怎麼會有這麼多太陽?”暖暖落地,還不及喘一口氣,便又騰空。

    沈度聽聞此言,心中一動,是了,或許陣眼就在此!

    眼看又是數十道金光逼來,沈度閉目念動咒術,殘破的素色衣袍無風自動!

    “破!”沈度猛然睜開眼,數十道銀色符咒同時飛向空中!

    巨大的爆破聲自空中接連傳來,符咒與太陽同時消失。

    陣中陷入黑暗,無數火焰自空中墜落,有的劃過沈度升起的靈氣罩,落在地上,燃燒了好一會兒方不甘地熄滅。

    “金烏這一關,破了?”暖暖在靈氣罩中看着天空不斷降落的流火,很難想象方纔的地獄竟變得如此美麗。

    “多虧你提醒,我纔想到這陣眼被分在數十個金烏之中,唯有同時毀了所有金烏,纔算破陣。”沈度笑笑,看看身邊聰慧剔透的小姑娘。

    “不不不,我什麼都沒做。”暖暖對上沈度溫柔的目光,連忙低下頭,心竅一陣亂跳。

    天空依舊慢慢聚積起濃重的烏雲,沈度面色輕鬆,心中卻絲毫沒有放鬆警惕。“下一關是什麼?”暖暖也注意到了空中的異象,再次緊張起來。

    “化血,唯有上古精純靈氣方能製成此關,看到空中那片烏雲了麼,內有風雷和血砂,一會兒,風會帶着血砂刮入陣中,我們哪怕碰到一粒血砂,就會立刻化爲血水。”沈度一邊向暖暖解釋,一邊暗暗做着迎接下一關的準備。

    烏雲之中隱隱透着黑紫色的閃電,雷聲轟鳴,暖暖是靈體,最懼雷電,此時便本能地瑟縮起來。

    沈度的手自寬大的袖中伸出,握住了暖暖,“莫怕,我在。”

    暖暖擡頭,看着沈度墨黑的雙眸,努力穩住身體:“嗯,有你在,我不怕。”

    烏雲逐漸託不住沉重的血砂,厲風獵獵,裹着血砂向地面劈來!

    花海

    “母親!”何在驚醒,發現自己回到花海。

    “你醒了。”奚清湜正坐在何在身旁,見他醒來,便將他扶起,眼中充滿愛憐。

    花海之中暖風和煦,何在卻覺得渾身冰冷,眼前陌生又熟悉的女人,就如同這突如其來的復仇重擔一般,令他不知該如何是好。

    “看來你都知道了。孩子,這麼多年,我一直在想西靈當年的話,我們這樣將復仇的重擔全部壓在你身上,是不是太自私了。”奚清湜看着何在,心中充滿愧疚。

    “可是,你沒有經歷過那場大戰,你不會知道,當年我們的族人,死得有多慘。

    孩子,我的時間不多了,我在這裏等待了一千年,神識即將耗盡。這樣吧,我將合虛神功與你父親留下的合虛之氣傳給你,是否要擔起重責,就由你自己決定。”

    奚清湜將手輕輕覆在何在手上,溫柔一笑,或許這是她能爲何在做的最後一件事。

    何在看着奚清湜纖薄透明的手,心中升起難以言說的情緒。

    換了任何一個人,在得知自己的身世與衆不同時,總是下意識拒絕的,何在也是如此。

    他從小便知道,自己的存在,只是提醒着母親,她永遠也無法復仇。

    在得到靈根後,他心中是欣喜的,能爲母親完成夙願,母親九泉之下定會瞑目,只是直至今日,他才知道自己居然是千年前魔族族長的兒子,甚至魔族很可能只剩下他一人!

    而他,更肩負着爲整個魔族正名的重擔,他將挑戰的,是整個上庸修行界,甚至包括沈度!

    他還記得沈度爲他移植靈根之時,他答應過沈度,只向抽取他靈根,害得他母親鬱鬱而終的修士復仇,不能株連。若他答應了母親,他的手上,定會沾滿鮮血。

    可是,西靈的記憶種子讓他知道了客那族所揹負的冤屈,難道他真要坐視不理?

    “能跟我說說那場大戰麼。”何在看着眼前平靜的女子,很難將她與西靈記憶中決絕的族長夫人聯繫到一起。或許,應該讓她告訴自己更多當年發生的事。

    “當然可以。”奚清湜十分驚喜,她本已做好了何在不接受的準備,不愧是何慕白的血脈,關鍵時刻,責任大過生命。

    她輕撫過何在的面頰,慢慢將過往說給兒子:

    “大戰之前,燕北歌說要最後一次和談,我們都清楚,這不過是他的詭計。

    連年戰爭,十大長老已去其九,族中修爲最高的是你父親,他被燕北歌算計,受了重傷。我客那族敗局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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