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度神紀 >第二百三十五章 上庸的祕密
    沈度收回手,無數極淺的纖細軌道瞬間消失。

    何在有些不寒而慄,難怪剛纔沈度問他有沒有看過木偶戲,這可不就是將木偶身上的線換成軌道了?!

    原來這裏每一棵看似平凡的野草、一隻兔子、一個人,甚至一個國家都已經有了既定的軌道,這些紙片看似尋常的每一日其實都在照着他人的意志運轉。

    “不是,鬧這麼一出,到底是爲什麼?”何在很不理解。

    “你是在問這個卷軸,還是在問整個上庸?”

    沈度說這番話時面無表情,何在卻覺得背後涼透了:“你是上庸就是這卷軸的放大版?”

    如果他們所有人不過是牽線木偶,那些所謂的自己的決定,都不過是別人寫好的話本子?

    “這是你自己得出來的結論。”沈度回到矮几前,將溫熱的茶水飲下。

    唔,茶藝一點長進也沒有。

    “不對不對,誰有這等閒工夫幹這事兒,有什麼目的?”何在連忙追了過去。

    若這卷軸的扯線人是沈度,那上庸的扯線人又是誰?

    “所以,你很聰明,將我們都放置在白圈內。”沈度道。

    “我只是覺得這樣心安一些……你又顧左右而言他,回答問題。”何在醒過神來。

    “也許就是你們口中的神吧。”沈度這一次沒有逃避,半開玩笑半認真道。

    “神……神經吧,搞這麼複雜得耗多少心力,圖什麼?”何在覺得不可思議,神這麼無聊麼?

    “也許覺得在自己的掌控下才不會出錯。”

    “萬一有個意外呢?萬物每天都在變化,神也不能保證完全不出錯吧,動植物也就罷了,老話都說,人心難測,神怎麼能保證每個人都按照他既定的軌道去走?”何在搖搖頭,這是哪裏來的自信?

    “所以,一旦有任何活物脫軌,就會天下大亂。”沈度看着白圈外看似十分平和的世界,目光幽深。

    “就是這樣!”何在深以爲然,“誒,對了,你剛纔說放在白圈內是對的,那萬一我覺得這片草地不錯,把你們都放在草地上……會怎樣?”何在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時間久了,我們所有人腳下都會出現軌道,再也無法回到現實。”沈度開始洗茶具,煮水,準備泡製卷軸裏的第一杯茶。

    “那你怎麼沒提醒我?”何在唬了一跳。

    “不需要我提醒你也做到了。”沈度反而笑了起來。

    “你,你心真大!”何在心塞地豎起大拇指。

    “如此異常你還敢把我們放在白圈外,你說,心大的是誰?”沈度閒閒道。

    來了來了,那個沈度又回來了!只要他清醒,沒有人能討着好!

    何在深吸一口氣,心中很是憋屈,然而同時又感受到真切的喜悅。

    因爲他回來了,這便好。

    “所以你,你爲什麼弄這麼個玩意兒?陰森森地,整個卷軸裏跟個大型義莊似的。”何在生氣不起來,索性換了個話題。

    “我還沒能力做出這件法器,是它主動找的我。”沈度淡然地看着水壺中泛出的氣泡。

    何在這回真的無語了。之前無意間聽阿綠說,沈度有一個很神祕的法器,叫明心環,似玉非玉,是天下最堅硬的法器。

    沈度解釋說是出生的時候就帶着的,他們當時一陣羨慕,居然還有人一出生就自帶法器,還是這麼厲害,簡直是天選之人。

    沈度當時便露出很奇怪的表情,似乎並不開心。

    這卷軸法器更是自己找上門的,這有天理嗎?沈度這樣的人放在畫本子裏,妥妥就是男主啊!

    跟他一比,自己簡直就是小魚小蝦。

    不過沈度的意思也很明確,法器中的世界並不受他控制。

    何在忍不住看看腳下,心中暗想,若是自己修爲上去了,是不是就能看見自己腳下的軌道了?

    再一次體會瀕死,讓沈度不得不回憶起過往發生的事,一時間,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

    “我們應該還在小溪邊營地吧,那個來抓我們的是什麼人,他很強,可爲什麼找不到我們?”何在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沈度搖了搖頭,“我只是做了防禦,並不知道會引來誰。

    至於這卷軸,看到我們現在所在的白圈了麼?

    這白圈,是卷軸唯一控制不到的地方。

    當然,也許這也是卷軸控制的一部分,只是它控制的手段更不爲人知。

    而這卷軸,便是上庸世界中的白圈。沒有人能從外面探知卷軸中的世界。”

    沈度難得說這麼多話,何在好像聽懂了,又沒完全聽懂,只能默默在心裏盤邏輯。

    盤着盤着,何在又覺得不對,他看了看沈度,又看了看白圈及圈外的世界,心中的疑問不少反增。

    所以,擁有這卷軸的沈度究竟是誰?

    這段時間何在讀了不少書,對修仙家族與門派也有了些瞭解,沈度這般本事,在別的門派最少是太上長老級別,又怎會只是離山派一名名不見經傳的弟子?

    可若說他是普通弟子,似乎也不準確,離山派的掌門對他那麼重視疼愛,已遠遠超出對普通弟子關心的程度。

    一名修士要修到沈度這般境界,需要海量的資源,和無數實戰經驗,可沈度居然就這麼默默無聞,離山派這般保護他的身份,究竟是門派出於某種不可告人的祕密,還是這是他本人的意願?

    “門派會武將至,這次在離山派舉行,待我們休整一段日子,就啓程去離山吧。”沈度突然開口。

    “你要帶我們一起去?”何在一愣,他與暖暖沒身份。

    “對,我們作爲段沉柏與南海壽龜惡行的見證人與受害人,去揭發他們,可敢?”沈度直直看向何在。

    “當然敢!可是段沉柏和南海壽龜都發話要在路上堵你,我擔心咱人還沒到離山,就被包餃子了。”何在皺眉,行俠仗義一直是他所願,但出師未捷身先死一也確實有點慘。”

    “不必擔心。”

    “你不會想一個人單挑他們倆吧?”何在心中一沉,這傢伙剛撿回來的命就又不想要了?

    “有一條路,他們絕想不到。”

    “什麼路?”何在一愣,卻見沈度露出一絲神祕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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