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持續使用造化之氣淬體,趙劫的身體肯定會發生巨大的變化,衍化先天之體都說不定,到時候華真道長肯定察覺到其中的蹊蹺。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還是低調行事好。
可就是這樣,還是讓華真道長覺得不可思議,最後只能歸結於趙劫因禍得福且天賦異稟,也更加堅定華真道長傳授趙劫道法的心思。
七日之後,趙劫一切恢復如初,甚至比受傷前狀態更好。
這七天,趙劫除了在養傷外,也基本對源清觀的同門有了直接的認知。
源清觀除了華真道長外,也就只有趙劫他們幾個弟子,而且趙劫還是大弟子,其下面還有清風、清來、清正、清德四個師弟。
本來趙劫還有一位師叔,可惜那位師叔在五年前離山後就杳無音信了。
上清殿內,華真道長端坐在靈寶天尊神像之前,趙劫和四位師弟則是坐在華真道長面前。
“我源清觀傳承自祖師三元真人,屬上清道統。”華真道長面色莊重地說道。“清玄。”
“弟子在。”趙劫連忙從蒲團上起來跪在地上應道。
“今日,爲師就將我源清觀的傳承傳授於你,你要好生修煉。”華真道長正聲說道。
“是,師父。”趙劫聲音鎮定地回道,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
趙劫心性沉穩,沉穩中又有幾分淡然,大有幾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感覺,不過這並不代表趙劫是個沒有追求和目標的鹹魚。
“《上清大洞真經》是我源清觀修行的根本,然自祖師三元真人之後,再無弟子將真經修至高深的境界,就是爲師也僅是學了個皮毛。”華真道長看着身前的幾個弟子輕嘆了起來,但是當他的目光落在趙劫的身上後,臉上不由露出了幾分期許之色。
這些年,除了趙劫神志不清外,其餘四個弟子都修行了《上清大洞真經》,但是效果都不理想,僅是觸摸到了氣感,要想煉氣入門還需要些時日,要想達到他的高度估計是不可能的。
源清觀若是在如此下去,不說傳承斷了,就是香火也將斷了。
隨後,華真道長爲趙劫講解起了《上清大洞真經》,清風四人則在一旁靜心聆聽着。
趙劫聽着華真道長講道,不知不覺間已然沉浸在了其中,渾然不知自己身處何方、所做何事。
反觀清風四人,最開始時還能若有所思,但是到了後面就晦澀難懂,眉頭緊皺,面露痛苦之色。
道法的玄妙,若是不懂就像天書,聽之刺耳;若是能聽懂,如魚得水,好不自在舒爽。
趙劫雖是初涉道法,但是並不代表他真的是什麼不知道。
趙劫在之前雖神志不清,但是華真道長在給清風他們講道時並沒有刻意避開他,因此他對《上清大洞真經》並不陌生,而且聽過了不止一遍兩遍,如今華真道長再次講來,腦海中的記憶如泉涌,讓他事半功倍,進入到了忘我的境界中。
華真道長剛纔講授的內容雖然只是《上清大洞真經》的基礎法門,但也不是想悟透就能悟透的,清風幾人就是最好的例子,所以趙劫能有如此表現真的是難能可貴。
初聞道,宛如魚兒入大海,浩瀚無邊,很容易就沉浸在探知未知領域的暢快感中,難以自拔。
嗖!就在趙劫的心神將要迷失在其中之際,其識海深處的造化青蓮子忽然爲之一震,一道青光在趙劫的識海中盪漾開來,清涼之感隨之瀰漫開來,使得趙劫的靈臺爲之清明。
趙劫身體一個激靈,雙目也爲之睜開,驚恐之色瀰漫,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氣,然後劇烈的喘息了起來,一臉的後怕。
“清玄,你可有什麼不適?”華真道長的神色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生怕趙劫有個什麼意外。
華真道長之前並未察覺到趙劫的異樣,現在見趙劫臉色蒼白自己都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師兄,你沒事吧?”清風等人則是面色驚愕地看着趙劫,完全搞不懂爲何前一秒趙劫還好好的,後一秒就出了問題。
“弟子並無大礙。”趙劫倒也沒有隱瞞什麼,有着造化青蓮子的出手,他並沒有留下什麼隱患,但剛纔是真的危險。
“那就好,那就好。”華真道長這才如釋重負,隨即又自責地說道。“都怪爲師心急,見你進入忘我之境悟道,就忽略了你纔開始修行,差點讓你迷失在其中,都怪爲師不好。”
“是弟子孟浪了,而且弟子這不是沒事嘛,多謝師父的關心。”趙劫自責道。
若是沒有造化青蓮子的及時點醒,那有趙劫寬慰華真道長的這一幕發生。
“你纔開始修行,道心未成,若是太過沉迷於道法,反而會迷失在其中,還會失了神志。”華真道長神色凝重地叮囑道,說着還拿出了一本書籍。
“這是《上清大洞真經》的手抄本,你拿去後要多讀,但是也不能操之過急,要循序漸進,切記,切記。”
“是,師父!”趙劫恭敬地從華真道長手中接過了手抄本。
“今日就先到這裏,你下去要好生休息,待心神恢復了在參悟修行。”華真道長又叮囑道。
“弟子謹記師父的告誡。”趙劫先是躬身一拜,然後起身道。“弟子,告退!”
雖然心神多少受到些影響,但是造化青蓮子的保護下倒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僅是看上去有些臉色蒼白罷了。
趙劫向華真道長行禮之後緩步退出了大殿,然後朝着自己的廂房走去。
趙劫走後,華真道長也未離開,而是對清風四人進行了指點,不一會兒大殿內又響起了華真道長講道的聲音。
像今日這種講道情景也不是每日都會出現的,基本上都是十數日甚至月餘纔會出現一次,畢竟華真道長自己也需要修行和處理一些外事。
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