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制服大鬼一次，就可以制服第二次。
區別在於，他想或者不想罷了。
蘇婉瑜眼中驀然流露出一絲不安，輕輕把頭低了下去。
“怎麼了？”沈默低聲道。
“沒什麼。”
就算作爲妻子，她也不想強迫沈默去做什麼。
更何況，沈默還要面臨極大的危險。
沈默大概也知道她在想什麼，當下笑了笑，道：“你再豎耳聽聽！”
此時，在見到沈默遲遲不肯表態之後，那些磕頭求救的衆人，已經有一部分開始破口大罵。
“姓沈的，你這喪盡天良的畜生，你不得好死！”
“你今天害死這麼多人，我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要是我們能活着出來，你就等着去牢裏度過後半生吧！”
“……”
雖然罵的人不多，但卻格外的刺耳。
蘇婉瑜臉色有些蒼白，果然，只有人性纔是最可怕的。
沈默接着道：“當然，他們也有一部分人，是完全無辜的，我把選擇權交給你，救與不救，你說了算。”
蘇婉瑜心中天人交戰，目光從人羣掃過。
她看到一個挺着肚子的孕婦，爲了讓自己的孩子活下去，跪在地上一直磕頭求饒。
也看到幾個蘇城的女孩，哭的昏厥在地，正被幾個鬼寨的人往人羣外拖去。
這些人，自始至終也沒有罵過沈默。
她們心中只有一個心願，那就是活下去。
很簡單，也很卑微。
“*，快一點吧，我快等不及了，沒時間跟你耗！”大鬼掏着鼻孔，淡淡道。
沈默卻是壓根理都沒理他，目光仍舊停留在蘇婉瑜臉上。
蘇婉瑜抱着頭，把臉深埋在膝蓋中。
一邊，是沈默的安危，另一邊，是上百人的性命。
她無法抉擇！
沈默看到這裏，心中大概有了譜，當下不再逼問蘇婉瑜，緩緩站起身。
而在他站起來的一瞬間，衆人也隨之安靜下來，目光充滿希冀的看了過來。
他們知道，沈默接下來的話，將會決定所有人命運。
“選好了麼？”
“選好了！”沈默點頭。
一時間，全場所有人都心，都懸了起來。
大鬼眯着眼笑道：“告訴我，是哪個美人？”
沈默不好意思的笑笑，旋即看向了蔡文澤。
見此一幕，衆人無不瞪大眼睛。
他們可是親眼所見，剛纔蔡文澤差點害死了沈默。
一些蘇城人更是無比清楚，沈默和蔡文澤乃是不死不休的仇人。
蔡文澤更是直接愣在原地，久久回不過神來。
別說別人想不到，就連他自己也想不到。
他跟沈默只有仇恨，可沒有半分交情！
難道，是沈默想跟他緩和從前的關係？一想到這裏，蔡文澤心中便暗自冷笑。
如果可以的話，他倒是不介意和沈默冰釋前嫌。
可惜，太晚了！
在沈默破壞蔡家封王的那一刻，雙方已經沒有了緩和的餘地。
大鬼挑了挑眉，詫異道：“你選他？”
沈默搖搖頭，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除了他，我都要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