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試過才知道！”沈默不鹹不淡迴應。
在短暫的驚愕過後，他便恢復了淡然。
反正沒得選擇，他只能默默接受北羽的存在。
“不過……”
沈默擡眼看向李承玄，玩味笑道：“看來，李少主是自認不及沈某了！”
本來兩人戰的勢均力敵旗鼓相當，誰勝誰負還在兩可之間。
可李承玄忽然放出北冥，即便勝了，也勝之不武。
李承玄笑容微微一斂，他知道沈默說的是事實，自己沒資格辯駁，但他不後悔自己的決定。
“沈兄，我可以容忍你上登仙台，也可以放你走與你合作，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北域必勝的前提下。
可當你真正威脅到北域的時候，就休怪承玄在所不惜了。”
沈默點點頭，不禁讚揚道：“不愧是北羽兒子，有幾分梟雄之色！”
李承玄瞥了一眼身旁急速衰老的仙域弟子，淡淡笑道：“沈兄，時間不多了，就讓北冥前輩，陪你好好戰上一場吧。”
話音未落，他已是擡步，朝那扇登頂之門漫步走去。
李承玄走了，北冥的人魂，還獨立於虛空。
沈默看到這裏，彷彿明白了些什麼。
人與魂分離，說明李承玄可能只是北冥的一個載體。
如果他沒猜錯，北羽應該是答應了，日後會爲北冥重塑肉身，恢復巔峯，因而北冥纔會如此心甘情願的爲李承玄效勞。
他早就知道，北域的真神，乃至其他幾大仙域的真神，都是講究利益的。
什麼忠誠良善，其實都是扯淡，只是擁有相同的利益，而北羽又恰好能給他們想要的罷了。
否則，大家都是真神，憑啥聽你的？
“北冥前輩，機會本少主已經給過你，至於能否復仇，就看你自己了。
我保證，沈默死後，昔日圍攻你的人族真神，一個都跑不掉。”
北冥露出陰測測的笑容，“少主儘管放心，老朽定不負所望！”
李承玄漫步走向那扇門，不過一二十步的距離，看上去轉眼便能抵達。
沈默有心阻擋，可面前攔着北冥這座大山，無論如何也過不去。
沈默再次試着召喚了一下葉尋和沈蓮心。
然而古怪的是，兩人仍舊沒有動靜。
眼看着李承玄一步步走向那扇門，沈默心急如焚。
一旦李承玄順利登頂，便意味着，那些留在途中的歷屆仙域弟子，都將會被李承玄救走。
他一路走來，沿途中的仙域武者有多少？光是二三兩層，估計就有不下百人。
相反的，那些留在半途中的人族弟子，徐依然等人都要死。
李承玄成爲這座葬神宮的主宰，是不會放過任何人族弟子的。
沈默一隻手緩緩握住凝霜劍柄，因爲太過緊張，手腕都有些發白。
他不知道，凝霜如今到了何種地步，但這已經是他目前唯一的底牌。
可過不去北冥這一關，他仍舊沒辦法阻攔李承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