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天豪望着月嬋，卻忽然笑了。
“中域，難道是什麼來不得的地方不成？沈某當年亦能來去自如，如今誰能攔我？”?
“沈天豪！”
齊山海冷聲道：“我知道了你很狂，但狂妄是需要本錢的，現在的你，可沒有！”
沈天豪仍然無比淡定，緩緩踏前幾步，目光不急不緩落在北羽身上，輕輕地笑了。
“李羨，你我北疆對峙十八年，我沈天豪，可曾打過一次無把握的仗？”
“不曾！”北羽想也不想道。
對於沈天豪的統帥才能，他向來不做否認，就是天下無二。
而仙域一方，衆人則是紛紛露出錯愕的神情。
難不成，沈天豪還有底牌不成？
似乎在印證他們的猜測，沈天豪再次取出沒有歸還給沈流沙的王印，對着虛空朗聲一笑。
“諸位，王印已經出世，現身吧！”
“得令！”
隨着沈天豪話音落下，虛空中傳來整齊劃一的應答聲。
接連九道渾身包裹在黑暗中的人影，從虛空中閃電般落下，在沈天豪身後跪成一排。
“九奴參見！”
這九人，黑衣黑袍，看不見臉，甚至分不清是人是魂。
九道人影，身上散發着同樣的氣息，強大而陰冷。
望着這九道跪在地上的身影，周開山眼中，亦是露出一抹錯愕與追憶。
“想不到，你們還沒離去！”
思緒流轉，回憶如潮……
在兩千餘年前的離王宮內，豢養着九個不人不鬼的生物，當年被沈離喚作九奴。
每逢出鞘，必有殺戮。
死在九奴手中的聖人強者不在少數，聖人之下，更是數不勝數。
沒有人知道他們的來歷，甚至在當年沈離戰死時，九奴也沒有投入正面的戰場，彷彿蒸發了一般。
因此，當週開山看到九奴出現時，才如此詫異。
他沒想到，九奴當年並未離開沈離，而是一直守在離王域。
準確的說，是當年沈離進行最後一戰的王隕之地。
昔年同侍一主，他尚且想不到，仙域一方，衆人就更加想不到了。
月嬋顯然是認識九奴的，就算不認識，也聽過他們的赫赫威名，此刻花容失色。
九奴，在當年都是九劫真神實力，和他們仙域的一域之主，幾乎相差無幾。
最要命的是，九奴不是九個人，而是九個無情的殺戮機器。
他們不知疼痛、不知疲倦、只有戰鬥與殺戮。
當年沈離能在九王中闖下赫赫威名，也與這九位脫不開干係。
當九奴出現的那一刻，場中的氣氛，開始逐漸變得微妙起來。
正在與殷月蘭對峙的雲燼，目光微微一凝，首次正眼看向沈天豪。
“你轉世了？”
沈天豪隔空望着雲燼，眼中倒是沒有了流露出多少陌生感。
即便沒人爲他介紹過，他也認識雲燼一般。
對望了一會，沈天豪眼裏的殺機，已是毫不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