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千重關，萬重難！倘若這一次，我老楚還能活着從仙域人手中逃出去，以後一定讓我朋友出本書，撰寫一下咱倆的光榮往事！”
“你摳成這樣，還有朋友？”沈默一臉詫異。
楚天碧咧嘴笑笑，“一個整天水文章的九流寫手，泛泛之交，不提也罷！”
“你和我，血雨腥風嚐盡，生死早已置之度外，該說的遺言，前幾次冒險都說遍了，沒什麼好說的。”沈默唏噓道。
“的確！”
“只是有一點。”
沈默忽然看向一邊的牛蓋，平淡道：“我們不能再帶着他了。”
“啊？牛蓋和楚天碧同時側目，皺起眉頭。”
楚天碧和牛蓋拉開了一些距離，凝重道：“老沈，你的意思死……”
他伸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牛蓋倒是沒有太多反應，只是苦澀的笑了笑。
沈默白了一眼楚天碧，沒好氣道：“誰說要殺他了？”
“你的意思，是放了？”楚天碧又是一臉驚愕。
牛蓋也滿臉錯愕，他原本以爲，自己沒有了利用價值，就會找個地方被沈默祕密處理掉。
在以往，仙域人的處理方式，一向如此。
乾淨利落，永絕後患。
可如今望着沈默，他彷彿看到了一縷生的希望。
沈默沉聲道：“前往域王城的路，我們早已知曉，我人族武者雖然戰時如瘋魔，卻也不會殘殺有功之人。
接下來這一路，註定九死一生，趁着你的族人還沒發現你，回你的小靈域去吧。”
他其實還有一個選擇，那就是將牛蓋收入聖炎宮空間中，可仔細想想也沒什麼必要。
放了牛蓋，未來也未必會對人族產生多大威脅。
老實說，他其實並不恨沈默和楚天碧殺了他的同伴。
因爲此前留下來的同伴，都是其他域的人，他屬於是湊個熱鬧。
可此時，他對沈默、楚天碧乃至整個人族的感官，都發生了一個巨大的變化。
“我走倒也可以，只是二位真的不需要引路了麼？”牛蓋遲疑着道。
沈默搖頭，“不需要了。”
“那百毒丹……”
糾結半天，牛蓋還是小心翼翼問了出來。
沈默淡笑道：“不是毒丹，只是一枚巧克力豆，無害。”
牛蓋聽完，臉上頓時露出了喜悅的神情。
他望向楚天碧和沈默，鄭重的鞠了一躬。
“多謝二位恩公不殺之恩。”
“去吧。”
沈默招了招手，並不理會他，拉着楚天碧準備離去。
“恩公，請等一下。”
就在這時，後方的牛蓋忽然喊了一聲。
沈默腳步一頓，皺眉道：“趕快說！”
牛蓋咬了咬牙，沉聲道：“二位恩公若是在域王城中被圍困，便想辦法往東南百里，哪裏有一處河流，連接着不歸海的支流，是中域人鞭長莫及的逍遙之地。
假如二位蒙難，這也算的上是一條生路。”
沈默和楚天碧聽完，彼此面面相覷，皆是露出一抹喜悅的笑容。
不得不說，牛蓋可以算得上是中域的活地圖，他提供的消息，也算是個不大不小的好消息。
等到沈默和楚天碧再度走遠，牛蓋才緩緩直起身子，靜靜盯着二人遠去。
“但願，還有重逢之日。”
前方，地隱城依稀可見。
沈默腳步沒有任何停留，直接匆匆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