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韋靜這冷靜的模樣，根本不像是瘋掉的人。
也就是說，她剛纔完全是裝的。
“哼，虧我還可憐你，想把你還給韋氏豪族。”顏嫣兒啐了一口，一臉不爽道。
她感覺自己的智商被韋靜碾壓了。
主要是她也着實沒想到，韋靜能對自己下這麼狠的手。
活活將自己的頭髮全部扯下來，這對於一個愛美的女人而言，簡直就是噩夢。
韋靜冷冷道：“你們今日不殺我，來日我也會自己動手，既然如此，你們何不親手殺了我，還能解恨？”
“你要死，那是你的事情，但我不會殺了我的債戶。
如果你死了，我們的賬，倒是可以一筆勾銷。”
說話間，沈默打了個響指，似笑非笑看着韋靜。
這笑容看在韋靜眼中，就彷彿是魔鬼一樣。
許多話，明明聽上去很正常，可不知爲何，通過沈默的嘴說出來，就那樣的令人害怕。
噹啷！
就在這時，沈默袖中不知是不是無意，滑落一把短刀。
這短刀不偏不倚，剛好插進韋靜前方的地面。
雪亮的刀芒，隱隱泛着一抹紅光。
這把刀，是飲過血的。
韋靜彷彿一下子明白了些什麼，她顫抖着手，從地上撿起短刀。
在冰涼的刀柄入手那一刻，韋靜大腦彷彿受到了某種刺激，瞬間清醒過來。
那每時每刻傳來的劇痛，也讓她渾身發顫。
很多人，當站在死亡的岔路口時才發現，自己根本沒勇氣邁出那一步。
就好比此刻的韋靜，根本沒勇氣將短刀送入自己的咽喉。
對死亡的恐懼，戰勝了她強烈的羞恥心。
她的情緒，終於在這一刻崩潰，以一種比剛纔更嘹亮的聲音哭喊起來。
無論是此前將她許配給蘭二，還是此刻‘無意’滑落的短刀，都是沈默的計策。
就像是一個榔頭，一點點將她的尊嚴敲碎，碾成粉末。
風一吹，煙消雲散。她堂堂韋氏小姐，現在有種感覺，自己彷彿真的成了一個卑微的奴隸。
“看來在捨棄尊嚴和捨棄生命這兩個選擇中，你還是選擇了前者。”
沈默深吸了口氣，淡淡道：“既然不想死，那就好好做你的奴隸，倘若再讓我知道你惹出什麼亂子，我會有更多的方法對付你。”
韋靜癱坐在地上，雙目重新變得木然。
她的尊嚴、她的驕傲，在這一刻被擊的粉碎。
她終於完全接受了，自己是個奴隸的事實。
而且從現在起，她只是個奴隸。
她擡起頭，目光冰冷的看着沈默。
“你相信報應麼？”
沈默想了下，然後輕輕點了點頭。
韋靜道：“五年前，姚氏王族的三王子，曾說過五年後來那我爲妾，再過三月，剛好是五年之期。
倘若這只是一句戲言，我認命。
如若不是，三月後，姚王子來巒陽之日，便是顏氏覆滅之時。”
“姚氏王族？”
沈默眉頭一挑，略微有些錯愕。
他倒是沒有多少害怕的意思，畢竟五年前的一句戲言，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成真。
他只是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聽說了關於王族的傳聞。
一旁的顏氏衆人，顯然已經不相信這女人的話了。
有過一次被騙的經歷後，就算這女人說自己馬上要死了，他們也絕對不信。
“那你就等着你的姚氏王族三王子來拯救你吧。”
通過他的瞭解，王族已經是部落最強大的勢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