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債，是沈天豪附加給他的，但滄海珠終歸在他身上。
五十萬人魂，加上這五個聖人人魂，他大概已經還了十分之一。
如今和仙域停戰之後，沈天豪的還債大業，已經就此擱置下來。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最後這些債都會落在他頭上。
呆坐在小屋裏，沈默思考了一會人生，腦海中忽然冒出一個古怪的想法。
“如果從現在起，我停止還債的話，皇路便會就此停下來，這樣做，對於天道會不會有影響呢？”
已經到了九劫大宗師的境界，他現在若是想提升實力，也不太需要用這種大量還債的方式。
換句話說，以他的天賦，如果不出意外，這兩年內，完全可以憑藉天賦達到聖人境。
等他成了聖人，這天下之大，還以後何處去不得？
縱觀沈家祖上，沈離算是老賴，沈上清不清楚。
再往下，沈二也算老賴，沈天豪更不必多說，幾乎將這一家傳傳統發揚到了極致。
沈默深吸一口氣，接着一拍桌子。
“奶奶的，不還了！”
反正，他和天道已經鬧僵了，就不怕再僵一些。
哪怕捅破天去，也就是剩下最後兩年壽命。
人死賬消，無非就是到時候輪迴的時候慘一些。
可人族武者，向來不講來世，這輩子都活不成了，還管什麼輪迴不輪迴？
他仔細算了算，自己從等到皇路至今，所還債用的礦脈，足夠人族培養無數個大宗師。
這本身就是一筆血虧的買賣。
想到此處，他感覺自己忽然一身輕鬆，驟然少了八成的壓力。
走出房間，月嬋夫婦，外加八大尊者，早已等候多時。
見到沈默獨身一人出來，衆人也不意外。
唯有北羽，眼中精芒愈發大盛。
如今看來，是被沈默一個人給收拾了。
沈默望着衆人詫異的眼神，擺擺手，重新坐會席位。
“一些小手段，讓大家見笑了。”
北羽暢快笑道：“天不生沈公子，寂寞的很啊。”
沈默陪着笑，心底則是暗罵着媽賣批。
天生沒生他他不清楚，但他要是沒了，那肯定是被天道給搞了。
酒宴過後，一夜匆匆流逝。
到了出發的時刻，沈默讓魔神返回北疆。
北羽一身金鱗戰甲，身後是乾坤坎離四位尊者。
再往後，是北羽的十萬北域軍。
月嬋人魂站在城樓上遠遠送別丈夫，北羽揚了揚手，而後帶着浩浩蕩蕩的大軍，與人族弟子和四位尊者，向着仙域深處開拔。
這十萬武者軍團，清一色都是先天以上的實力，陣容可謂十分豪華。
北羽一馬當先，一身金甲熠熠生輝，與昔日的儒雅形象迥然不同，更像是一個出征的元帥。
沈默看了看，也不可否認，在北域這片領土，北羽的確有着無上的威望。
哪怕他割讓了三座城池給人族，哪怕他屢次在沈天豪父子手中喫虧。
可若是沒有他，北域斷沒有今日的發展。
大軍通過傳送陣，穿過中域、西域、小靈域。
終於，在天黑之前，遠處浮現出奔騰的不歸海支流。
北羽和沈默並肩立足於一處高坡，放眼望向前方，皆是一臉豪邁。
從不歸海支流一側往南，大地完全換了一個畫風。
以這條支流爲界，以北欣欣向榮，以南寸草不生。
“按照日照的說法，這裏是天下最渴血的戰場，而根據大荒人所說，這是被上蒼遺棄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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