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輕輕點了點頭,神色逐漸放緩。
姜寧兒擦了擦眼睛,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沈默。
“還在笑,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傻子,這種情況也笑得出來。”
“哭會更糟糕。”
沈默攤了攤手,隨口道:“反正我也只有兩年可活,再糟糕也不會比現在更糟糕了。”
聽他說完,姜寧兒眼中的厭惡少了許多,反而多了一絲同情。
她知道沈默年歲不大,放眼九王域,也算是出類拔萃的天才。
如果有條件再成長一段時間,或許比外面的絕大多數天才都要強。
可惜天妒英才,天道要誅殺沈默,世間沒人能攔得住。
她望着沈默臉上那輕描淡寫的笑容,心中忽然堵得慌。
她只是一味地指責沈默沒有骨頭,可是卻忘記了,作爲一個男人,在剛纔那種情況下,最難受得人應該是沈默。
畢竟她行走江湖時候聽過,再窩囊的男人,也都是要面子的。
越想,姜寧兒心裏就越不是滋味。
“行了,別嬉皮笑臉了,我不生氣了。”
沈默詫異的看了一眼姜寧兒,想不通這女人爲啥突然就好了。
但轉念一想,如果他能猜透女人在想什麼,魔神當初拜師的人應該是他纔對。
當然,如果真的讓他知道了姜寧兒在想什麼,他恐怕會當場笑死。
面子?不存在的。
無數次生死考驗,早就讓他把這張臉皮置之度外。
相反的,他恨不得所有人都把他踩在腳下才好。
這種連他自己也沒把握的歷練,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學會‘苟’。
苟着苟着,也就看到希望了。
四人重新踏上征程。
就像鍾凌弦所說那樣,這獵場外圍,還是有一些零零散散的氣運的。
自從接觸多了,他對這東西也變得極爲敏感。
每個王朝,都在這偌大的獵場找到了一片合適的區域吸收氣運。
甚至有些實力相近的王朝,因爲一片區域而大打出手。
四人就像是流浪兒,沿着獵場走了一路,終於找到一處區域沒有其他王朝的弟子。
只不過,這裏的氣運十分稀薄,顯然是其他王朝弟子看不上的區域。
“就在這裏吧。”
寒月提議道。
雖然氣運很少,但她也看出來,這裏是最適合他們的地方。
“那我就佈陣了。”
沈默說着,拿出氣運湖水轉化的棋子。
就在這時,一道粗暴的呵斥在一旁響起。
“誰讓你們來這兒的,趕緊走!”
幾人回頭一看,便看到馭風王朝的四個弟子,正在朝他們大步走來。
姜寧兒皺眉道:“這裏是我們先來的。”
那馭風王朝的天才冷戰道:“什麼時候獵場也要講先來後到的規矩了,在這裏,實力纔是根基。
你們想吸收這裏的氣運也可以,打贏了我們,我們自然不敢爭搶。”
“你!”
這一次,不光是姜寧兒,連寒月和凌煙也氣得不輕。
馭風王朝四個弟子同時眯起眼睛,爲首的九重聖人不屑道:“怎麼,想動手?”
“算了!”
寒月長長呼出一口氣,淡淡道:“這裏給他們吧,我們再找找別的地方。”
“趕緊走,前面那片區域,我們也佔了,別讓我看到你們。”
沈默默默收起棋子,跟着三女轉頭離去。
身後,傳來馭風王朝弟子肆無忌憚的鬨笑聲,聽上去格外刺耳。
四人原本緩和了一些的心情,又瞬間跌入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