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誇張的說，到時候就是九王域和整個天魔大陸的戰爭。
沈默則是迅速眯起眼睛，想通了其中的利害關係。
站在九王域的角度去想，弄死下令的人都不多。
可這完全符合神武殿的利益。
“用九王域的犧牲，換取神武殿的安寧，是這個意思吧？”沈默平淡問道。
顧清影咬了咬牙，輕輕點頭。
“也就是說，從現在起，我們九王域不會有任何援兵，還要面臨比從前多數倍的天魔。”
顧清影無話可說，還是隻能默然點頭。
沈默忽然氣極反笑。
他現在終於知道，爲什麼顧清影和太史翁說是來敘舊的了。
因爲在兩人心中，他沈默，乃至整個九王域，都已經是死人。
他也終於明白，爲什麼李命不建議人族鎮守通道，或許是早就算到了會有這一日。
“高，真是高啊。”
沈默朝顧清影豎起拇指，目露譏諷道：“用一個邊緣的小王朝，來換取你們的時間，減少你們的損失。
然後再心安理得的說一句，‘他們本來就守不住通道’，這樣，你們便可以漠視九王域無數冤死的亡魂。”
沈默死死盯着顧清影，說出的話更是字字珠璣。
顧清影別過頭，不敢與他對視，在氣勢上完全落入下風。
沈默緩緩逼近，靜靜盯着她雙眸。
“可是你們沒想到，我們打贏了。”
顧清影深吸了口氣，艱難道：“我代表神武殿，向你道歉。”
“大可不必！”
沈默一擺手，重新坐在躺椅上。
“既然消息傳達完了，你們可以回去了，好走不送。”
“你有什麼要求麼？”
顧清影抿了抿嘴，低聲道：“我會將你們勝利的消息帶回神武殿的，我想如果以此爲籌碼，副殿主應該會願意給九域王朝一些幫助。”
顧清影眼睛一亮，連忙道：“什麼條件，我一定全力幫你爭取！”
沈默重新望向她，嘴角微微上揚。
“以後，沒有九域王朝這個稱號了，我們還是和從前一樣，自己玩自己的。
就這個條件，麻煩幫忙轉達。”
顧清影聽完，臉色一下子變得有些蒼白。
“你想脫離神武大陸……”
“你們也沒將我們九王域當成自己人不是麼？”
沈默淡淡道：“別人怎麼對我們，我就怎麼對別人，這是最基本的處世之道，十長老要是沒別的事情，就請回吧。”
顧清影張了張嘴，輕聲道：“我知道你心裏不舒服，你想罵我，罵神武殿都可以。
但是九域王朝的事情，是不是再跟鍾殿主商量一下？”
“不用商量了，他的話就是我的意思。”
就在這時，鍾凌弦從上方緩緩下落，臉上帶着一絲冷漠。
只有當看向沈默和北羽時，那冷漠才漸漸消融。
“沒事吧？”
沈默笑着擺了擺手，“沒什麼事，既然殿主來了，你和二位長老聊吧，我和李域主累了。”
說完，他直接彈掉菸頭，再沒看一眼顧清影和太史翁，徑直離去。
他走後，鍾凌弦平淡道：“二位，神武殿的弟子已經將消息傳達到了輪迴殿。
具體情況九王域已經很清楚了，你們請回吧。”
顧清影張了張嘴，終究還是將自己的心裏話深深埋藏。
其實這一次，她抱着萬分之一的可能想着，如果這邊戰況很慘烈的話，就想辦法說服沈默，帶着身邊的人逃到神武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