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意什麼？”沈默歪了歪頭。
雲冰把剩下的話嚥了回去，搖頭道：“沒什麼，回答我的問題吧。”
沈默深吸了口氣，平靜道：“其實也很簡單，我欠了債，債主不讓我死，又答應給我一縷殘魂。
但前提是，我要殺一些天魔纔行。
所以我流落到了天魔大陸，爭取到了寒楓的信任。
大戰爆發前，殺了一部分天魔，順利得到了殘魂。”
聽到此處，雲冰眉頭一皺。
這個過程，和她所想的完全不同。
“這麼說，你不知道自己還能活下來？”
“你這不廢話嗎？我要知道自己能活，我還在這兒守城？我乾脆去吞了天魔皇多好。”
這話聽着，倒也沒什麼問題。
她只是不相信，沈默會不知道秦夢淺所說的事情。
“那你也不知道，我們三個所發的誓？”雲冰繼續不死心的問。
沈默冷笑道：“你們三位發誓遭雷劈，是你們的事情，跟我沈某人有什麼關係？”
雲冰深吸了口氣，沒有說話，而是將目光投向了身旁的顧清影。
顧清影艱難道：“你死後，我們曾來求過屠魔炮，不過被你妹妹拒絕了。
她要求我們對天道發誓，給你當牛做馬，才肯將屠魔炮和屠神炮借給我們。
當時……”
沈默聽完，當場瞪大眼睛。
“小夢？”
雲冰咬牙道：“對！就是她！我們當時以爲你死了，所以……”
“你們發誓了？”
沈默繞着神武殿三女轉了一圈，眼中精芒爆閃。
那眼神，彷彿要將三人生吞活剝一樣。
雲冰和蘇韻不由一陣噁心，差點沒當場翻臉。
“哈哈哈……”
沈默聽到這裏，再也忍不住，捧着肚子狂笑起來。
那笑聲，像一個勝利者對失敗者的嘲諷。
聽在三女耳中，要多刺耳就有多刺耳。
爲了印證這番話，他伸出手，在雲冰那張潔白無瑕，近乎完美的臉蛋上狠狠掐了掐。
雲冰死死瞪着他，忍着屈辱，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
“你不要太過分！”
沈默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他現在只想狠狠誇一頓秦夢淺。
真不愧是當年患難與共走過來的兄妹。
這妹妹，真是太給力了。
他掐了一會兒雲冰臉蛋，又拽了拽蘇韻那一頭銀白如瀑的長髮。
“早就想說了，流裏流氣的什麼玩意，回頭染成黑的。”
“還有你。”
他望着顧清影，搖頭道：“別動不動就要滅人全族的，威脅人多沒意思。”
三女皆是處在火山爆發的邊緣，眼神死死盯着沈默。
那模樣，彷彿要將他生吞活剝。
而看到三人沒有反應，沈默也終於確信，自己可以放心的作死了。
三個神武殿長老給他當牛做馬，這世上還有比這更值得驕傲的事情嗎？
雲冰強忍着屈辱，道：“我們回來，是想和你商討一下，解除天道契約的事情，我知道你是個貪婪的人。
你可以先提條件！”
“條件？什麼條件？”
沈默擺擺手，嘿嘿笑道：“雲冰長老，不對……小冰啊，如果換做是你，或者換做世間任何一個男人，尤其是男人，你覺得會有人願意解除天道契約嗎？”
雲冰渾身發冷，事情，正在一步步走向她最擔心的那樣。
“那個誰，小影、小韻，你們兩個認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