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池瑤張若塵萬古神帝 >第四千一百一十八章 乾闥婆和第四儒祖
    情山客棧是木質結構,大堂寬敞,擺放有八套桌椅。

    挑高十米左右,屋頂的橫樑,是一根龍骨。

    天色昏暗。

    黃褐色的木柱上,鑲嵌有精美的牛角燈。

    張若塵觀察客棧,向二樓看去,應該是真有住店的客房,從右到左,足有八道房門。門外皆有花架,掛有人字和鬼字,加上數字的木牌。

    “隨便坐,別客氣。”

    乾闥婆站在大堂中心,停下腳步,上下打量張若塵,笑容可掬的問道:“喝湯嗎?”

    “暫且不用。”

    張若塵看向大堂右側的第一張桌子,眼睛微微凝縮。

    只見。

    桌上懸着一支尺長的白毫筆,筆尖帶有墨汁。

    只有筆尖與桌面接觸,像是有人扶着它,令其垂直且懸浮。

    是第四儒祖的畫筆,氣息不會有假。

    張若塵目光迅速移開,對上乾闥婆的雙眼,心中忌憚更深,道:“我聽聞八部從衆中有一衆叫做乾闥羅,不知老人家可是出生這一衆?”

    “不算!”

    乾闥婆搖頭。

    可很快又補充道:“但乾闥羅整個部族,都尊我爲首衆。坐啊,爲何這般拘謹?你這樣的人物,莫非害怕老婆子吃了你不成?”

    張若塵爽朗而不失尷尬的笑了一聲,在右側第二張桌子邊坐下,手裏始終提着人頭幢,道:“八部從衆果真高手如雲,閣下可知道貧道是誰?”

    “你是誰重要嗎?”乾闥婆道。

    張若塵問道:“那麼什麼重要?我認爲,肯定是有什麼重要,所以閣下才會將我邀請進來,否則貧道恐怕已經步了元丘的後塵,被扔進石磨裏面碾碎,做了情山的花肥養料。”

    “我錯了,饒了我吧……啊……”

    元丘的慘叫聲和哀求聲,從外面傳來,極是撕心裂肺。

    尋常的疼痛,絕不至於讓一位大自在無量如此不堪。

    這是在磨滅一切精神和魂靈!

    客棧外的石磨,可以殺神。

    檀陀地藏從外面走進來,很不忍,眼中帶有怒火,道:“他到底做錯了什麼?你爲何如此對他?”

    乾闥婆視線終於從張若塵身上移開,看向檀陀地藏,本是友善和藹的笑容,變得有些獰然和詭異,道:“一個叛徒,怎麼死都是應該的。用他的鮮血,澆灌我情山的花苗,是他莫大的功德。你知道老婆子最討厭哪兩種人嗎?”

    “叛徒?”檀陀地藏道。

    乾闥婆道:“叛徒固然該死,但還談不上最討厭。最討厭的,其一是地荒的和尚,第二是孟家的男人。”

    “譁!”

    不見乾闥婆有任何動作,任何神氣和規則釋放,但檀陀地藏卻倒飛出去,與客棧外的石磨重重的撞擊在一起。

    石磨上,浮現出無數道血紅色銘紋,化解了衝擊之力。

    癱坐在地上的檀陀地藏,體內佛骨斷了一半不止。像有一座無形的神山,壓在他胸口,令他無法站起身。

    就連喘息和說話,都異常艱難。

    “等他碾沒了,就輪到你。”乾闥婆道。

    張若塵處變不驚,但,心中已是驚濤駭浪。

    僅僅一道眼神,就將一位不滅無量巔峯的存在,打得失去戰力。

    就算檀陀地藏意識和佛魂不全,戰力下滑嚴重,怎麼也不該如此不濟。

    孟凰娥站在客棧門口,猶豫了片刻,纔是向裏面走來,恭恭敬敬向乾闥婆行了一禮,沒敢坐下。

    乾闥婆對她視若無睹,重新看向張若塵時,又恢復友善親近的模樣,道:“有沒有興趣,聽一個故事?”

    “這個故事若與我無關,我就不聽了!”張若塵道。

    乾闥婆道:“沒有人可以拒絕我的。”

    “我想試試。”

    張若塵手指撫摸人頭幢上的人頭,眼神逐漸變得銳利,絲毫沒有之前的溫潤和柔和。

    當一個實力強,脾氣不好的人,對你態度超乎尋常的友善,就該警惕了!

    一直在觀察張若塵的孟凰娥,就像發現了了不得的新奇之物一般,眼眸亮了起來。

    如此銳氣的眼神和氣質,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孟凰娥見過的修士中,或許有人比他的修爲更高,但,氣質卻是深邃幽沉,如無底幽潭。或許有人比他強硬兇厲,但,卻是張牙舞爪,不成氣候。

    一柄絕世神劍,不僅要足夠鋒利,更需要厚重不折的劍身,兩者缺一不可。

    “終於要展露真正的實力了嗎?”孟凰娥心中期待,但並無懼意。

    因爲,這裏是情山客棧!

    再鋒利的劍,也要藏芒歸鞘。

    短暫的沉默後,乾闥婆笑了一聲:“我這個故事,藏在心中已經很多年,實在太想講出來。”

    “爲什麼選擇我做聽衆?”張若塵低沉聲音。

    乾闥婆道:“因爲你身上沒有因果,我看不見你的過去,也看不見你的未來。”

    “這說明什麼?”

    “要麼,你是始祖!要麼,你將來會成爲始祖。因果被你自己斬了!”

    “我都不知道,原來我如此了不得。既然,我都如此了不得了,爲何還要委屈自己,聽一個孤苦老人的陳年舊事?”張若塵道。

    孟凰娥驚愕,哪想到張若塵竟敢如此開罪乾闥婆?

    真當眼前這個老人脾氣好?

    將乾闥婆激怒,下場絕對比元丘更慘。

    “譁!”

一瞬間,張若塵已從座椅上騰躍而起,身形筆直,全身被生死二氣籠罩,人頭幢舉過了頭頂。

    “轟隆!”

    人頭幢猛然劈落下去,重重砸向大堂右側第一張桌子。

    正是懸浮着第四儒祖畫筆的那一張。

    人頭幢距離桌面尚有五尺高,就被一堵無形的牆擋住。

    牆,爆發出熾烈灼目的神芒。

    就像打在天地神壁上,張若塵用出了多少力量,就有多少力量反震回來,手臂疼痛發麻,整個人向後倒飛出去。

    剛纔他是全力以赴。

    像自己給了自己一拳。

    在倒飛過程中,張若塵看清了客棧大堂中的真實景象。

    那張桌子的四周,有一層圓圈的光罩。

    就是這層熾烈的光罩,擋住了張若塵全力一擊,並且,將他震飛出去。

    光罩內。

    第四儒祖和乾闥婆的真身,相對而坐。

    第四儒祖坐在背靠大門的位置上,手持畫筆,紋絲不動。身上儒衫似鐵鑄的一般,髮絲像鋼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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