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說小霍先生怎麼會突然這麼大方,還問她要不要看當地男人,呵。
搞了半天,都是爲了引出最後這句話。
他明知道她在哪兒,偏偏不拆穿。
這男人壞得很。
那就沒什麼好瞞的了。
紀歡:我和阮晴姿在酒吧玩。就你說的那個Tiamo。
霍延:那好玩嗎?
紀歡:一般吧,再坐一會兒走了。
霍延:這麼快就走,沒有小鮮肉?
紀歡:有。那又怎樣?
紀歡:想看嗎?給你拍一張?
說着,她對着臺上正在唱歌的帥哥拍了一張,發給霍延。
霍延睨着那照片,手上的煙漸漸地捏緊,再鬆開。
有股很強烈的衝動,想穿過手機把某隻妖精抓到跟前來。
下次出差,把她帶上?
妖精絕對不肯。
再說把她帶着,她也不會乖乖聽話。
聽話就不叫妖精了。
而他霍延,也的確不是什麼好男人。
給她足夠的自由,讓她飛?
呵呵,她能飛到影兒都不見。
不可能給她自由。
他也做不到。
像他這種人,除非不想要,想要的都會緊緊攥在手裏。
要就要全部,一點不放,一滴不漏。
妖精現在是他女朋友,雖說比之前的情況好上許多,但這點約束力,仍然不夠。
猶如隔靴撓癢。
他給妖精回覆:難怪這麼快走,顯然不合紀老闆的口味。
妖精回了個表情,不知是哪個男星的圖,配字是“禮貌微笑”。
霍延:喝了酒怎麼回去?
紀歡:阮晴姿的司機送我。
霍延:回去視頻?
紀歡:視頻完小霍先生還能專心工作?
霍延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他發了語音:“那紀老闆有什麼方法,讓我專心一點?”
紀歡飛了個圖過來,上面是一句話。
“都是停止發育的中年人了,穩重點。”
霍延失笑,然而沒幾秒,妖精發來一個幾秒的視頻。
這下,他再也笑不出來,全身緊繃。
是妖精的自拍視頻,她先是側臉對着鏡頭,指尖輕撥着垂下來的碎鑽耳墜子,然後扭過頭來,正臉對着鏡頭,脣邊綻開了笑,“專心點,別玩手機。”
霍延看了一遍,再一遍。
她雖然穿了外套,但那薄薄的一件,根本擋不了什麼,裏面的吊帶若隱若現,中間的陰影位置吸人眼球。
妖精故意的。看完能專心的不是男人。
霍延:讓你歇幾日。
霍延:把握時間玩。
紀歡捏着手機笑。
阮晴姿都受不了她,“熱戀中的女人果然不一樣,從頭到腳都是戀愛的酸腐味。”
紀歡:“不用羨慕,有些人很難伺候的。”
阮晴姿:“那霍總有得受了。”
紀歡:“……”
阮晴姿突然來一句:“看這趨勢,我要有個闊太姐們了。”
紀歡收起笑,“晴姿,我見過他媽了,兩次!!他們家,我攀不上的。”
紀歡的手指在杯沿輕輕敲打,“不是見家長,是被迫見他媽。讓我跟霍延結束。”
阮晴姿瞪大眼,“那你還這麼淡定?”
紀歡笑,“不然呢?我要跟電視劇裏演的,邊哭邊求她‘伯母我求求你,我和他是真心相愛的,求你成全我們’這樣嗎?”
阮晴姿惡寒,呃,社會我歡姐,還是別演了。
紀歡也被自己整得雞皮疙瘩都起來。
沒辦法想象自己有那一天。
她也不是多堅定的人,更不是搏可憐的人,基本就是盡最大的努力,做最壞的打算。
這世界又不止愛情這一樣東西。
紀歡又抿一口酒,說:“我先走了,你再坐一會兒?”
阮晴姿:“這麼快就走?”
紀歡笑笑。估計是這幾天跟小霍先生太膩歪,現在還挺想他的,自然就覺得這裏沒啥意思。
回到家,紀歡沖洗完,看着時間也不早了,不好打給霍延,他應該在忙了。
她一時半會又睡不着,去小工作間畫圖,是給霍總的風衣。
他氣質冷峻,穿墨藍色的風衣一定很好看,沉斂中夾裹張揚,疏冷裏自帶厚重,哎呀,男色惑人。
紀歡畫了一會兒才覺得困,往牀一倒就夢周公去了。
第二天起來,霍延掐着點打給她,跟她視頻通話。
他那邊是晚餐時間。
“早啊,霍總。”紀歡掀開被子起來,黑色的睡裙輕輕飄蕩,兩條細細的帶子像隨時要掉一樣。
她的頭髮有些凌亂,聲音也沒完全清朗起來,還有一絲鼻音。
霍延迅速起身,一隻手還擋了下手機。
這樣的妖精,他能讓人看見纔怪。
不該這時候打給她的。
走到沒什麼人的外間,他才重新看回手機。
紀歡已經將長髮挽起來,露出白皙細長的脖子。
沒了長髮遮擋,他能清楚看到她姓感的鎖骨,再往下是……
只差一點就,看到……
紀歡突然將手機鏡頭反過去,只看到洗手間的鏡子。
霍延穩住了呼吸。
“今天去劇組?”
紀歡拿着手機回臥室,一邊應他一邊換衣服。
霍延就聽到了一陣窸窣聲,然後鏡頭又轉回來,他看到妖精換了杏色上衣,配棕色長褲,長髮紮了起來,只上了點淡妝。
這跟她平常相比,悠閒很多,很顯年輕。
紀歡說:“今天跟劇組去郊區,挺曬的。”
難怪她上下包得這麼嚴實,果然每一寸白皙都不容易。
霍延順帶就提了一嘴,“想要我幫你帶什麼嗎?”
紀歡一愣,霍總給她代購?好新鮮的感覺。
她笑着問他:“你還能跑腿啊?找得着那些東西嗎?”
霍延:“你說說看。”
紀歡:“你還不如多睡幾分鐘,淮城也不是沒有專櫃。”
霍延:“淮城的專櫃不一定齊全。聽說有句話叫包治百病?”
紀歡笑得合不攏嘴,“小霍先生,包不治我的病,你省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