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太白先生來了,失敬失敬”
沈鋒有些奇怪,看了看李白,又看了看晁衡:“怎麼,二位認識”
晁衡急忙說道:“太白先生出口成篇,詩詞驚爲天人所做,下官甚爲敬佩之。之前在玉真別館,同太白先生有過幾番見面,故而相識。”
李白哈哈一笑,也看着沈鋒說道:“這位阿倍先生雖然遠渡重洋而來,可在我長安已經生活了幾十年,也寫的一手好詩詞好文章,我也曾拜讀過,心中甚爲敬佩之之前在玉真別館見過很多次了,也是老朋友了”
那玉真別館就在玉真公主的玉真觀旁邊,乃是長安城內文人雅士和修仙問道之人的高端聚會場所。李白心中甚爲仰慕那位玉真公主,也在玉真別館裏住了很長時間。
除了皇帝李隆基之外,晁衡也很受玉真公主的器重,他是玉真別館裏的常客,在文人雅士的聚會之中同李白相識,二人意氣相投,也是互相敬佩,故而成爲了好友。
一看到這二人認識,沈鋒心中也很是高興,急忙拉着李白一起坐下。
“大哥,聽說你在朝廷裏做官了”沈鋒笑着問道。
李白冷冷一笑,神色有些怪異,看着沈鋒回答道。
“玉真公主向聖上舉薦了我,前段時間聖上在大明宮舉行晚宴,招我前去相見。”李白回答道。
“哦,大哥難得見到天子,那日表現如何啊”沈鋒接着問道。
“我這人自在慣了,談不上什麼刻意表現。在聖上面前只是唸了幾首詩,又當場寫了兩首詩而已。”李白輕描淡寫的說道。
想到歷史上那個御手調羹,力士脫靴的典故,沈鋒便看着李白追問道:“那聖上看了大哥的詩之後有何反應”
李白哈哈一笑,答道:“聖上自然是將我誇讚了一番,說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那晚正好同聖上一起用膳,他還親自賞賜了我一碗羹湯。”
沈鋒心中暗笑,看來歷史書上所記載的那些典故並非是空穴來風,有些也確實是有事實發生的,御手調羹這個看來便是。
“太白先生的詩我讀過,實在令人驚歎,料想陛下讀完之後定然也是心中震撼。”晁衡也在一旁看着李白讚道。
“那其他人呢,其他人又有何反應大哥那晚還做了什麼事情沒有”沈鋒又接着問道,他還想驗證一下力士脫靴那個典故到底有沒有發生。
李白想了一下,然後纔回答道:“那日晚宴,喝的都是宮裏的御酒,着實令人沉醉。我也喝多了,很多事情都記不清了,也不知旁人有什麼反應。只不過記得聖上身邊的那個叫做高力士的宦官,在我寫詩的時候幫我磨墨來着,還問我是否和你是結拜兄弟。”
“哦,大哥還記得高力士高公公啊,除了幫你磨墨,高公公還做了什麼沒有”沈鋒追問。
李白心中也有些奇怪,不知沈鋒爲何一直這樣發
問,想了一下,又回答道:“想不起來了,光記得他幫我磨墨了,我和他談了幾句,接着就去喝酒了,後來的事情便都記不清楚啦”
隨即,李白竟微微嘆了一口氣,然後看着沈鋒失落說道:“那日晚宴之後,我本想在返回玉真別館,誰知聖上降旨,竟將我封爲了翰林侍詔,讓我留在了宮裏隨時侍駕,也常常讓我寫些詩詞出來。唉宮裏悶得很,也是嘈雜的很啊,哪有玉真別館那裏有趣那般清靜啊”
說完之後,李白又是微微嘆了一口氣,擡頭看着天花板,神色黯然,像是在想着什麼人。
聽完李白那番話,又看他這般神情,沈鋒心中也是暗笑。
李白心裏在想着誰,他心中自然是知道。他去玉真別館那裏便是爲了見她,雖然住在長安郊外的僻靜山嶺之中,他也是心甘情願。
李隆基把李白封爲了翰林侍詔,把他留在了宮裏,自然是欣賞他的文采。可李白是個自由慣了的人,宮裏的規矩也多,他也向來也不把權貴什麼的放在眼裏,自然是會覺得約束不自在。
再加上無法每日再見到玉真公主,李白心中更是難受的很,難受的慌
“所以麼,這段時間來大哥過得很是難受,很是鬱悶今日好不容易能夠抽出空來,這纔到兄弟這裏消遣一下”李白又看着沈鋒說道。
沈鋒微微一笑:“大哥,我這裏可是金吾衛衙門,辦理公事的地方,哪裏有什麼可以消遣的”
李白長長嘆了一口氣:“我本想去你家裏找你的,可聽人說你在衙門裏辦公,這纔到這兒來了。我出來的時間也不能太久,直接到這衙門裏來找你也是無可奈何”
一聽這話,沈鋒和晁衡都是哈哈笑了起來,這李白果然是隨心隨性,說話也是不拘小節。
“晁大人,你怎麼也到這金吾衛衙門來了難道也是呆在家裏悶得慌,來找我這位兄弟解解悶”李白看着晁衡,稍稍有些奇怪的問道。
沈鋒接過話來,對李白說道:“晁大人哪有大哥這般瀟灑隨意,他今日前來,乃是有要事來找我的。”
說完之後,沈鋒便把晁衡的來意全都告訴了李白。
聽完之後,李白也是大感敬佩,急忙看着晁衡說道。
“想不到晁大人對大唐如此情深意重啊。你離家多年,也是時候該返回故土探望雙親了。唉,又有一位故人要離去了,長安城內,我又少了一個知己”李白感嘆着說道。
“太白先生,我”一聽李白此言,晁衡也是十分動容,目光閃動,看着李白,卻也不知說什麼纔好。
李白站起身來,在屋裏走了走,忽然看到晁衡身上掛着一柄佩刀。
“咦,晁大人,你今日佩刀而來啊”李白神色有些興奮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