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點了點頭,想到去年在太極宮所發生的那一幕,也是理解高力士的這番做法,沒有多說什麼,緩緩的向自己的寢殿那邊走去。
李隆基回到了自己的寢殿之後,高力士自然也是伺候他一番,洗漱完畢之後上牀便睡,不久便進入了夢鄉之中。
離開了李隆基的寢殿,高力士命人緩緩的關上了寢殿的大門。
而此時在這寢殿之外,萬騎和飛龍騎當中的護衛都是嚴密的把守着各處,把這處寢殿護衛得像是銅牆鐵壁一般。
高力士沒有離開,而是和萬騎的幾名統領留在了這寢殿之外,守護着已經沉入夢鄉之中的李隆基。
李隆基離開花萼相輝樓的大殿沒多久,這殿內的文武大臣們和各國貴賓們便開始陸續離開,安祿山則是最後一個離開這處大殿的,他也是一直在等着金珏公主回來,可一直到最後都沒有等到她,只能起身離開。
而安祿山剛剛走到大殿的門口,就見幾名宮中的侍衛迎面向自己走了過來,安祿山的心中立刻一緊,也是感到詫異,又見這幾名侍衛擋在了自己身前,阻止自己離開這處大殿。
安祿山立刻眉頭一豎,帶着一絲氣憤的說道:“擋在本官面前,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這幾名宮中侍衛面色冰冷,身材也都是高大壯碩,相互之間靠在一起,像一面牆一樣擋在了安祿山的身前,不讓他離開這處大殿。
即使安祿山這樣一位位高權重的大臣帶着怒氣發問,這幾名宮中侍衛依然是不發一言,臉上的神情沒有任何的變化。
“速速閃開,本官要回去了”安祿山又是再次怒喝了一句。
這幾名宮中侍衛依舊是面色冰冷,沒有任何的迴應。
突然之間,就聽從這幾名宮中侍衛的身後,傳來一陣男聲。
“安祿山大人這就要走了”
話音落下之後,就見這幾名侍衛稍稍閃開了身子,露出了一個空來,一個安祿山極爲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一看到這個身影,安祿山的心中也是震驚萬分。
“怎麼怎麼是”安祿山驚訝說道。
在他身前出現的這個人,正是沈鋒。
只見沈鋒的嘴角帶着一絲輕笑,目光幽幽,看着安祿山說道:“安祿山大人是想問,我怎麼會出現在這興慶宮之中我不是今早已經離開長安了麼”
安祿山目光凜然,嘴裏沒有說出任何話來,而沈鋒所說的也正是他心中想問的。
安祿山到底仍舊是狡猾,片刻之後,只見他微微一笑,看着沈鋒問道:“沈將軍這話是怎麼說的您是何公幹,我怎麼會知道只不過今晚這壽宴已經結束,爲何衆人
都可離去,獨獨不讓我離開這處大殿”
“什麼”
一聽這話,安祿山的身子猛的一顫,震驚的神色從他眼中瞬間顯現。
隨即,安祿山的神色也是平靜了下來,故作不知的看着沈鋒說道:“沈將軍今晚這到底是怎麼了,爲何所說的話本官一句都聽不懂。”
沈鋒接着說道:“此時此刻,安祿山大人又何必揣着明白裝糊塗呢那康國舞姬的金目蟾酥沒有發揮任何的作用,你身後的那名胡人侍婢,對了,也就是突厥的那位金珏公主暗中離開前去查看,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安祿山大人把人家帶進宮來,難道就這樣絕情,不顧別人的死活,只顧自己一人離開麼”
沈鋒這一番話,讓安祿山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是震驚無比。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沈鋒居然對今晚的這番安排是瞭若指掌
安祿山後背一層冷汗滲了出來,強制平復住自己的心緒,目光一凜,看着沈鋒冷冷說道:“沈將軍爲何老是說出這種奇奇怪怪的話,本官一句都聽不懂什麼意思。速速閃開身來,本官要離開”
然而令安祿山更是感到驚訝的是,沈鋒居然是笑了一下,然後微微點頭,他身後的那幾名宮中侍衛居然閃開了一個空來。
安祿山將信將疑,邁步從這個空中走出了這處大殿,來到了花萼相輝樓的外面。
此時花萼相輝樓外面空曠的廣場之上,已經是空無一人了,原本明亮如熾的燈火此時也是暗淡了下來。
更是令安祿山感到心驚的是,在這花萼相輝樓的外圍,在大門的兩旁,各自站着一隊披甲執刀全副武裝,目光凜然的萬騎兵士。
看着安祿山走出了這處大殿,他們的神情陡然間也是緊張了起來,將如劍的目光投向了他這邊。
安祿山猛的打了一個冷戰,就聽沈鋒在他後背又說了一句。
“安祿山大人,你就這樣走了,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沒有做完啊”
安祿山立刻停下了腳步,轉頭看着沈鋒。
“沈將軍,這壽宴已經結束,本官這就要離開回府,再沒有其他任何的事情。”安祿山語氣平靜之中卻帶着一絲寒意的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只見沈鋒將雙手背在身後,緩緩的從安祿山的身旁走過,站在了他的身前。
“安祿山大人還真是健忘啊。費盡心思準備了這麼長的時間,今晚雖然稍稍有些遺憾,但若試一下,說不定還是能夠成功呢。”沈鋒看着安祿山語氣淡淡的說了一句。
“沈將軍,你今晚胡言亂語,到底想對本官怎麼樣”安祿山仍舊是咬死不認,看着沈鋒冷冰冰的說道。
沈鋒目光凜然,立刻答道:“安祿山大人費了那麼大的功夫,安排了這麼多人手在興慶宮的外圍,他們可還都等着安祿山大人所發出的信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