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光顯得分外漫長,幸村精市的種種行爲一如既往,幾乎讓小七以爲自己的丟人行爲不過是午休期間的一場黃粱幻夢。實際上,幸村對她採取的措施卻有着些微的改變,從略顯刻意的親暱不露聲色地過渡到放鬆的熟絡。這其中意味小七並不能感知到,但在潛意識中她的應對也更爲自然,那種隱隱的抗拒之意更是減弱了不少。這下子幸村可算是摸準了她的脈門,你來我往之間。距離居然又拉近了不少。至少,以往倆人是絕對不會在訓練之後還能有問有答,說說笑笑地離開訓練場的。
“誒?龍馬?”正在和幸村說到興頭上的小七,隨意地一個轉頭,看到了倚着立海大門的越前。壓低的鴨舌帽也掩蓋不住少年臉部的精緻輪廓,墨綠色的頭髮在午後的陽光沐浴下更是奢華得無與倫比。聽到小七的聲音,少年擡頭,敏銳地通過聲源捕捉到了小七的準確方位,順手壓了壓帽檐,原本微微弓起的脊背舒展開來,離開了依靠着的牆壁,被燦爛的金色光線勾勒出的輪廓線條流暢完美。看到龍馬,小七緊繃了整整一天多的心神不由自主地放鬆下來,踏實的感受包裹着自己。小七扭回頭,笑着和幸村道別,臉上的開心顯而易見:“精市,我走啦。拜拜!”幸村部長這一下午也算進度喜人,僅從小七對其稱呼的變化上也可見一斑。幸村臉上的微笑看起來依然是那麼真心實意:“嗯,小心一點。明天再見。”目送小七急不可待跑向越前的背影,幸村的眼中,終於顯露出了探尋和不解。她爲什麼這麼信任越前?和流蘇的相處不同,她對待越前的態度中不時會流露出一種百分百的信任,甚至,還有一點,依賴?腦海中搜索到這個詞的幸村,臉色不由得有些古怪。這個獨一無二的對待,幸村不得不承認,自己在心底,是有那麼一絲不爽的。
“嗯?她當年偶然從孤兒院逃跑,遇到的是越前?”十分罕見的,幸村在家中和柳通話的對象頭一次涉及了一個女生。柳表面波瀾不驚,但實際上內心也涌動着可以收集到部長新資料的狂喜:“嗯,她是十四歲那年嘗試從那個以孤兒院爲名行拐賣兒童之實的地方逃跑,結果偶然遇上了當時正去往參賽途中的越前,這才被救下。原本越前一家似乎有收養她的意向但卻被婉拒,但她與越前一家一直保持長時間的聯繫。在那個年紀有這麼大的心理陰影,越前龍馬應該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信任的人了吧。”柳貌似無意識的一句感嘆,令幸村並不如何美好的心情堪稱雪上加霜。幸村的回覆依舊完美無缺,完全無法令人猜出他此刻眼中的凝重:“謝謝你,柳。”柳蓮二是何許人,再度寒暄了幾句,立馬有眼色地掛斷了電話。仁王在這方面的嗅覺還真是敏銳,應該多多關注以進一步補充數據了。掛斷電話的柳,周身似乎出現了無形的熊熊火焰。
“哥哥有女朋友了嗎?”一個個子小小的小女孩扒開了幸村臥室的門,圓滾滾的杏核眼晶晶亮印在和幸村如出一轍的美麗臉龐上。幸村無奈地嘆了口氣:“小亞,爲什麼又偷聽哥哥打電話?這可不是淑女的行爲喲。”說歸說,語氣裏卻不見有多少責備。幸村亞美吐了吐舌頭,顛顛地推開門跑到了幸村身邊,直接便是一個大大的擁抱,帶有明顯的討饒的意味。作爲一個溺愛妹妹的好哥哥,幸村第一百零一次沒有再度追究下去。亞美揚起了巴掌大的小臉,一臉興致勃勃:“哥哥是不是和柳哥哥在討論seven姐姐的事情?”幸村疑問的神情轉瞬即逝,露出了苦惱的神色:“小亞又聽你仁王哥哥胡說八道什麼了?”這下子少女可不高興了,掙脫出自家哥哥的懷抱,雙手叉腰,那氣哼哼的造型簡直和茶壺太太一模一樣:“哼!纔不是呢!哥哥別想糊弄我,之前突然比平時早出家門快一個小時,就是要接那個姐姐上學吧?還有哥哥最近早上總會多帶一份早飯,也是給那位姐姐的吧?就這樣還不是女朋友的話那我就真的要懷疑哥哥你一直沒有談戀愛就是因爲技術太差了。”幸村老神在在:“之前一直那麼做是因爲那個姐姐身體太弱了,需要別人監督她鍛鍊身體。如果和大家一起訓練的話會被你仁王哥哥毫不留情地嘲笑的,所以她才和我商量定了這個訓練菜單。女孩子總不願意被太多人看到自己丟人的樣子吧。”亞美已經有點半信半疑了:“仁王哥哥的確會打趣這種事。但是哥哥你居然這麼好心?”被自家妹妹如此直白地懷疑自己的人品,幸村也是欲哭無淚:“哥哥在你眼中到底是什麼形象啊?幫助部員不是部長的職責嗎?”被自家哥哥那微微黯然的神色打動的亞美不由得反省起自己爲何在仁王的攛掇下對兄長有着這樣過分的認定,完全把自己之前擔心的八卦問題置之腦後。當然,接下來一週仁王水深火熱的生活也是可以預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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