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回家的人潮出現了詭異的片刻安靜,但旋即又被刻意提高的嗓門掩蓋過去。只不過,躲躲閃閃的眼神交匯在這片不大的空間中幾乎無處不在,甚至連準備挎着講義走掉的老師也有幾分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地湊了個熱鬧:“seven啊,這位同學是——”越前皺起了眉,用目光對這位老師的八卦行爲表示抗議,故意假裝誤會了老師話中的含義:“老師好,我叫越前龍馬。”說罷還認認真真地鞠了個躬。老師一時語塞,小七暗笑,接收到老師的威脅眼神,決定還是出來打個圓場:“老師,這是我弟弟啦。”聽到這個介紹龍馬沒說話,只是略顯不滿地瞟了小七一眼,奈何某人並不打算接收到。老師卻也不是好糊弄的,小心翼翼地追問:“seven同學,你不是,那個,父母-”小七挽着龍馬,鎮定自若地回答道:“當時越前的父母曾經打算收養我來着,但是由於我自己的原因並沒有成,可我在心裏是把他們當做這個世界自己的家人看待的,所以龍馬自然就是弟弟啦!”小七邊說邊□□着龍馬的墨綠色頭髮,真是太愛不釋手了,就是這傢伙總戴帽子,今天可以趁機過把癮。這邊小七一臉愉悅幸福的笑容,令老師順利地接受了這份說辭,一臉慈祥地目送着“姐弟”兩人和諧的背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竊竊私語在這番解釋後貌似消失了,而剩下的那些探尋的目光在轉向幸村時又被主上大人一成不變的笑臉反彈了回去,這羣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圍觀黨們悻悻離場,導致沒有看到後續經理不在的網球場的那片腥風血雨。
網球部的幾位正選今天干脆連說句話的工夫都沒有就被直接拎到幸村面前“逐一檢驗最近階段訓練成果”,乒鈴乓啷一通精神和□□上的雙重摧殘。環視一片狼藉的訓練場,真田這回也沒法狠下心進行“愛的教育”了。柳查閱着筆記本,臉上有隱隱的擔憂:“一半以上的正選今天都被逼到了臨界值,雖然都有了不錯的突破,但是精市,你今天有點過於超負荷了。”雖然人的潛力是無窮的,但基於科學的數據所制定的訓練計劃來完成從長遠來說纔是能更好地提升自己網球技術的方法。真田的表情在嚴厲之餘還有一絲些微卻不容錯辨的擔憂:“精市,你需要調整。”至於具體調整什麼,在場的幾位,柳相信都心知肚明。“部長還有什麼地方要調整啊?明明已經是銅牆鐵壁一樣的存在了!”切原難得沒了大聲嚷嚷的力氣,只是小聲嘟囔到。哦,單細胞生物不能算在裏面,柳很艱難地控制住了自己翻白眼的衝動。“噗哩”仁王似笑非笑,卻爲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不予戳穿。幸村從這幾天以來就起伏不定的情緒中猛然驚醒:自己這是怎麼了?居然又把私人情緒帶到了網球場上!是適可而止的時候了,自己引以爲傲的自控力,到底怎麼了?居然放縱自己做出種種以往自己絕對不會做出的選擇,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他再度提醒自己,自己需要的,是爲了觀察而適當地投入感情以表露出更加真實的情緒反應,但這一切終歸只是個有趣的實驗而已。
因爲只是簡單的扭傷,沒出幾天,小七就又可以活蹦亂跳了,但是某人卻越發地幽怨了。“爲啥運動會這麼晚纔開?”小七這回是趁着早訓結束和仁王抱怨了起來,卻恰巧被路過的丸井聽到:“呦,這刮的是哪陣風?運動無能星人居然開始抱怨起運動會太晚開?就你這運動神經,湊活湊活當個拉拉隊隊長得了,也算髮揚長處,不浪費班級名額。”小七惡狠狠地瞪了丸井一眼,卻沒有接話。仁王接過話茬:“文太你還是沒有摸清經理內心那些小九九,如果運動會早開始,某人不就可以因爲扭傷而光明正大地坐在觀衆席上了嗎?”丸井恍然大悟:“經理你可真是的,能不能有點心氣!”小七有氣無力:“你確定要我在全校學生面前砸網球部王者立海大的金字招牌嗎?”回想之前自己旁觀的某人笨手笨腳的程度,仁王和丸井都露出了不堪回首的沉痛表情。“那你報名參加了什麼項目?”切原也參與討論。小七聳聳肩:“班裏的同學向我傾情推薦了借物跑這個項目,好像完成就行,沒有名次或時間要求。”一直沒有說話的胡狼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我說呢,最近我班上的好多人在熱烈討論借物跑的有關物品,爭論的可激烈了。”“都有啥?”事關切身利益,小七打起了一萬分精神。胡狼猶豫了片刻,同情地看着小七:“我覺得,經理你還是不知道比較幸福。”一向作爲立海大良心的胡狼做出瞭如此回答,小七的心咯噔一下,變得拔涼拔涼的。
時間的流逝並不以個人的意志爲轉移,運動會已然近在眼前。作爲趣味性爲重頭的一個項目,借物跑今年別出心裁地安排在了運動會第一批項目開始後約一刻鐘。往屆基本上都是接近尾聲纔開始的項目今年突然提前了這麼多,借物跑的難度讓參加這個項目的人心中都十分沒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