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牽絲戲——網王同人 > 第 57 章 頓悟,攤牌,交鋒
    “你查過石原彩子的網球部出勤記錄嗎?”仁王走進柳低聲說。幸村正好在柳旁邊,聞聲轉頭。“零。只有入部測試那一次,車輪戰打敗了所有女網的正選。”

    “記錄的錄像呢?”幸村插話。立海大無論男女網球部,正選的選拔賽都是要錄像留存的。“昨天我給管資料的老師打電話,他才發現原本保管完好的錄像帶不翼而飛了。”“什麼?”仁王沒忍住嘴邊的驚呼。

    幸村眉宇間的褶皺無形中又加深了一層,如果自己沒有記錯的話,小七的配音秀就從來沒有記錄,從來都是現場演繹沒有留存。除去那些亂七八糟的活動,她出道時配音的夏樹淸司,原版錄音帶在動畫播出後不久,做臨時存儲的庫房就被無名大火燒燬,不久前自己陪同她去試鏡的那次,驚豔到極致的發揮,事後青川導演捶胸頓足說錄像機當時卡殼沒有工作卻無人察覺。

    前後種種聯繫起來,簡直就像是這個世界不允許存在這樣的奇蹟一樣。曇花一現的目眩神迷之後似乎總有一隻看不見的手緊隨其後,偷偷將所有痕跡抹除得一乾二淨!就好像,就好像,她們不該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一樣!推論到此,即便冷靜沉穩如幸村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幸村難得一見的神色波動被旁邊的兩個隊友發現的一清二楚。“部長,你想到什麼了?”仁王問。幸村的脣線緊繃而僵硬,明確地表明拒絕的意味。仁王卻一定要打破砂鍋問到底:“是想到別的人了嗎?比如,經理?”幸村的反常到底還是讓詐欺師嗅到了什麼。

    “這與比賽無關!”平日從不顯山露水的強硬此刻暴露無遺。臉上常常掛起的三分笑意此刻消失殆盡,褪去溫和優雅的外衣,幸村的眼瞳一片暗沉冰冷。如同數九寒天結冰的湖面,灰黑色的堅冰裸露着尖銳鋒利的棱角,冰面下的紫黑色海水深不見底。仁王被這暴君般強硬的壓制激出了暗藏數天的火氣,連一旁鮮少表現立場的柳都明顯流露出了不贊同的神情。

    “我說,到此爲止。”幸村面無表情,不容商榷的遣詞用句,鐵血鎮壓的氣味暴露無遺。仁王的身體有一瞬間的繃緊,而此刻的幸村卻是分心三用:一邊追逐比賽的進展,一邊壓制仁王繼續的探查,一邊在腦海中再度瘋狂搜索起腦海中被莫名遺忘的記憶。

    前所未有地搜索,終於觸動自己兩年前那段最爲黑暗而被自己故意封存起來的記憶:白的令人絕望的病房,幾近窒息的消毒水氣息,還有,拐角,對,拐角!電光火石的一刻,記憶灰堆中的一個線頭被找到,抽出。海量的記憶排山倒海而來,幸村不由得晃了一晃。

    原本火冒三丈的仁王看到幸村迅速難看下來的臉色和搖晃的身軀,下意識向前一步想要扶住,突然響起的歡呼聲卻把劍拔弩張的三人瞬間扯回比賽現場。

    “喂,以爲勝券在握了嗎?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縱然遍體鱗傷,拿球拍直指對手的少年依然驕傲得無懈可擊,“但是在網球上,你各方面都還MADAMADADANE!”晴空之上,好一輪盛夏驕陽。

    規則,最終還是規則的力量。本應守候在網球場外的小七,破天荒地早早離開。她知道,那個人不會看着石原毀掉這一切,石原這個跳樑小醜存在的價值,就是他引誘自己上鉤的毒餌。那麼,找一個談判的安穩角落,就顯得尤爲重要。

    禮堂大廳裏一片寂靜。也許是負責打掃的同學偷懶,大廳中充滿着陳腐的灰塵氣,嗆得人鼻頭髮酸。小七慢吞吞地拉上後臺暗紅色天鵝絨的簾幕,看似一出好戲已然謝幕。背後突然有微微的笑聲,低而帶有一點點撓人的喑啞:“你這麼乖,我竟突然不忍心讓這齣戲這麼匆匆謝幕了。”

    小七沒有因背後的不速之客而慌神,不緊不慢地轉身。說話的,是一個那麼好看,不,應該說是抓人的少年。烏黑的碎髮也擋不住長而捲翹的睫毛下那一雙波光流轉的眼瞳,男生女相?不,簡直是非人間的長相,沒辦法用“美”這個詞去定義,也對,非人間的生物又怎麼可能用人類創造出的詞語去描繪呢?

    “你這是又迷上了哪部瑪麗蘇小說?”小七對他的挑釁避而不答,反倒是皺着眉掃視對方這回的造型。“他”眨了眨眼,貌似天真爛漫地一笑:“你不喜歡呀?那好,我換那個,你創造出來的那個什麼,路西法?”話音未落,身形又變。金燦燦的長髮流淌過肩頭,紅寶石的眼瞳嵌在瘦削雪白的臉頰上,殷紅如玫瑰花瓣的嘴脣微動,上脣掀起,粉嫩如櫻花般的舌頭緩慢地舔着潔白的尖牙。“早說嘛,這個我也很有興趣的。”甜膩如蜜糖的嗓音下,掩蓋的黑暗,小七早已學會不去試圖看清了。

    小七低垂眼簾,自欺欺人地不想看到那不久前才與噩夢一同消失的身形,對方卻用兩根手指輕蔑而憐憫地擡起了小七的下巴。這次他也懶得再兜圈子了,冷笑着說:“seven,夠了。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麼程度?嗯?”小七一時間無話可說,這似乎反倒更加激起了對方的怒火,五指扣攏,小七嬌嫩的臉上頓時有血痕出現:“你懦夫的舉動我不想評價也懶得評價,但你居然還跑來這裏丟人現眼?你仗着‘清理者’的身份和我的寵愛,鑄成大錯,最後還給我留一個爛攤子就開溜,你未免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吧?嗯?”最後一個字陡然加重,語氣中的震怒泄露了三分出來。手一摔,被轄制着的小七就猝不及防地跌到堆滿道具的地上。

    咬住嘴脣,忍下腦海中的眩暈和狠狠摔在地上的疼痛,小七索性就坐在沾滿灰塵的地板上,仰着頭對視:“可恕seven直言,看着外面那個疑似‘清理者’,seven覺得自己還是有‘恃寵而驕’的資格的。”不用再苦苦壓抑,語氣中的嘲諷,便怎麼都抑制不住了。

    對方嗤笑一聲:“外面那個草包?那是給你練手玩兒的。畢竟大半年沒幹活,肯定有所生疏了。”雖然因爲石原的無法無天而對此早已有所預料,小七卻仍然震驚地瞪着他:“你居然真的放手慫恿她這麼幹?就算你不顧及她的命,可你總得顧及自己-”

    “的命?”對方接下了小七未說出口的話。他無所謂地聳聳肩,露出壞笑的神情,“我不怕啊,我有最可靠的——你呀!”花一般鮮嫩的面容,一顰一笑間都顯露着少年不諳世事般的天真無暇。小七的肩微不可見地抖了抖,那抹笑,令她回溯到自己黑暗回憶的最初。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