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從那一穗紫藤花上移過來,靜荷看向雪殺,道:“既然卿華已經吩咐過了,那我就不多此一舉,你去做做事吧”
“是”
“對了,雪楓的傷,好了嗎”想到什麼,靜荷叫住正要離開的雪殺,詢問道。
“多謝夫人關心,雪楓的傷,已經大好了。”感激的看了靜荷一眼,雪殺恭敬回答。
靜荷點點頭,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捻起茶杯,發現杯中已經沒了茶水,放下杯子,手指敲擊着桌子,靜荷長嘆一口氣,心中的鬱結之氣,經過與雪殺的這番談話,無形中少了許多,但是,心中那隱隱的不安,依舊無法從心底撤去。
雪殺從屋內走出來,繞過屏風,正好對上君卿華那氣定神閒,一身白衣翩翩,瀲灩芳華的踏入房門,微微一愣,身體一滯,雙手下意識的抱拳,正要行禮,卻被君卿華身手阻止,朝他使了個眼色,雪殺點點頭,側身繞過屏風,從屏風另一側繞了出去。
出去之後,雪殺看着滿臉曖昧笑容的嵐梅嵐竹兩姐妹,不由一愣,詫異小聲問道:“你們兩個爲何如此傻笑”摸了摸下巴,雪殺不確定的想到,難道是自己剛纔說的話,有什麼紕漏不成,竟讓這倆小妮子看笑話。
兩人神祕一笑,朝雪殺招招手,站遠些,刻意壓低聲音了神祕兮兮地道:“雪殺大哥,剛你與夫人說話時,少爺在外聽了許久,還有最神奇的一幕呢”
雪殺側耳聽着,心中微微一動,回憶了一下自己剛剛說的話,似乎沒有什麼不妥,隨即放下心來,不過,對自己這個主子,他越發佩服了,從前,自己內功不如君卿華,但多少還能感知主子的存在,而現在,卻連一絲蹤跡都察覺不到了,主子內力之精湛,已經遠遠不是他能追逐的了
感慨完之後,雪殺的好奇心被挑起,最神奇的事狐疑的看着嵐梅嵐竹這倆丫頭,雪殺滿眼疑惑,自從梅蘭竹菊姐妹四人跟着主子和夫人,她們所見的神奇之事還少嗎,應該習以爲常了吧,現在當不該是如此反映啊
“什麼最神奇的事”沉思片刻,雪殺想不出還有什麼能令這兩個見多識廣的姐妹有什麼好稀奇的,於是忍不住問道。
嵐梅嵐竹臉上帶着崇拜且花癡的笑容,雙手緊握,放在下巴下面,滿臉癡相道:“我們親眼看到,少爺輕輕一揮手,那紫藤樹上最高的花,便盛開了,瞬間芳華,好美,好神奇。”
雪殺轉頭,看了看院中那紫藤樹上,最高最大的一串花骨朵,垂墜下來,最上方的那朵,已然傲然盛開,花心向天,彷彿在迎接清晨新生的陽光。
“切”甩甩手,雪殺不屑的
瞧着嵐梅嵐竹兩人嘴角就要溢出的口水,不由鄙夷癟嘴道:“少見多怪,以少爺的內力,操縱風雨都不在話下,何況是一朵小花,女人果然頭髮長見識短”
“呃”雪殺摸了摸脖子,察覺到嵐梅的聲音越來越大,他怕被主子聽見,於是訕訕一笑,朝兩人長長一揖,滿臉歉意,而後只留下一句:“雪楓還需要我照顧,我先走了”話音未落,雪殺便已經消失不見。
“哼,逃的倒快”嵐梅恰腰,猶如潑婦似的,憤憤不平的看着雪殺消失的背影。
“好了姐姐,他這是識相,不過,就算雪殺大哥不跑,咱們也奈何不了他,打咱們又打不過”小手放在脣前,笑了笑,嵐竹一臉看好戲的樣子。
“你笑什麼笑,你個沒心肝的小蹄子”瞅了瞅,嵐竹曖昧戲謔的眼神,嵐梅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戳了戳嵐竹的腦袋,嬌斥道。
嵐竹見姐姐如此,笑的更加沒心肝了,只是一邊笑着,一邊斜着眼睛偷瞄靜荷旁邊的窗戶,生怕自己的笑聲,打擾了夫人和少爺,因此那笑容更加壓抑了,這番形容,倒是令嵐梅也爲止破涕而笑。
屋內,君卿華雙眸柔情似水的看着靜荷,眼中流光溢彩,溫情脈脈,眼底那一抹溫柔疼寵,愈加濃郁,衣袂飄飄,清朗疏闊的眉宇間,滿是愉悅,他就這麼含笑緩緩靠近靜荷,一言不發地走到靜荷身前,彎腰,雙手拿起靜荷的雙手,笑的眉眼彎彎猶如浩瀚星月。
不過他這神情卻令靜荷疑惑,而後竟有些發毛,他還從未用如此甜膩膩,油膩膩的眼神看過自己,而且,一看,卻是這麼久的時間,靜荷低頭,看了看自己被那雙溫暖的大手,所帶來的陣陣熱度,再看看君卿華那雙如墨漆黑的眸子裏,璀璨的星光,不由更加疑惑。
由於雙手被鉗制,靜荷的腦袋,猛地湊近正在慢慢靠近的君卿華的腦門,額頭相貼,感受着自己額頭上傳來的陣陣熱度,靜荷不由腦袋後仰,而後疑惑愣然的看着君卿華,茫然問道:“沒有發燒啊”
君卿華一愣,而後沒好氣的說道:“我沒生病”
“你沒生病,怎麼像是魔症了一般,難道是中毒了”擔憂的目光在君卿華臉上逡巡,面色白皙如玉,膚色正常,就連體溫都比自己略低一些,看起來不像中毒啊,難道是肉眼看不出的劇毒掙扎着想要抽出手,爲他把脈,卻被君卿華死死地撰着,如何都不鬆開。
“你唔”所有的疑惑,滿肚子的話,都被堵在喉間,再也發不出一個音節,脣齒間,只有那醉人的美酒香醇,兩人的心,在這一刻交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