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魑,把它喚醒”卯蚩魅不顧受傷的手腕,揮手結印,與白魑渾身的光芒相同,卯蚩魅的眼睛,也變成熒綠色。
白魑雙爪如鉤,猶如鷹爪一般,抓在半夏幼小稚嫩的心口肌膚上,這一幕,令靜荷,卯蚩魅和乳孃同時心中一揪痛。
卯蚩魅結印的手微微一顫,有些分神,靜荷見此,收拾心神,沉聲喝道:“魅兒,寧心靜氣,有我在,半夏絕對不會有事”強大的自信透體而出,靜荷一邊維持圖影的狀況,一邊強行運行內裏,護住孩子心脈。
聽到靜荷的話,卯蚩魅眸子定了定,結印的手更加堅定起來,眸中熒綠光芒再次大勝。
圖影裏,心臟處,心房中,那原本沉睡的紫炎確兩隻後腿輕輕蠕動了一下。
輕輕的,慢慢的,伴隨着後腿的蠕動,紫炎確的兩條後腳,腳掌猶如雞爪一般,三爪向前,一爪向後,雙爪八根爪子同時朝內收縮一下,而後,原本軟趴趴的三角頭緩緩起來,兩條後腿支撐着,前身緩緩擡起,與此同時,那紫炎確的雙眼,瞬間睜開。
紫色的眼珠子猶如兩顆十分漂亮的貓眼寶石一般,強烈的紫光迸射而出,無意識的向前看。
靜荷與卯蚩魅一喜,同時歡呼道:“醒了”
一旁原本就渾渾噩噩的奶孃,此時已經目光呆滯,自始至終,她都沒有發出一句話,面前的一切,太過匪夷所思,她一直以爲自己是在做夢,然而,孩子的內臟,孩子的心跳,孩子的一切,甚至是眼前這兩個絕世女子目光所聚集的地方,都令她駭然驚魂,用了很長時間她才接受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難怪她總覺得雖然是剛出生兩天,但孩子卻格外的瘦小,格外的與衆不同,臉上的肌膚完全沒有舒展開,原來,孩子心臟地方,竟然種了蠱。
她眼睜睜看着孩子心臟部位那青蛙似的蠱蟲睜開攝人的雙眸,下的三魂氣魄去了一半。
好在她是苗人,多少知道知道一點養蠱的事情,好在沒有昏過去。
已經睜開眼睛的紫炎確,渾身散發着妖異的紫光,調皮的吐了吐舌頭,似乎在思考自己爲什麼在這裏,茫然四顧,環顧四周,更加茫然。
“它在思考,魅兒,引它去左臂三角脈絡。”靜荷急切說道。
“嗯”微不可察的點點頭,卯蚩魅變幻一下手勢,換了另一個結印。
然而正在此時,孩子的身體,慢慢顫抖起來,雙手雙腳胡亂踢騰,彷彿在遭受什麼劇痛似的,身體顫抖的越來越劇烈。
“奶孃,按住半夏的雙手雙腳快”靜荷瞟了一眼狀若癡呆的奶孃,急喝一聲,聲音猶如雷霆震響,震得奶孃渾身猛的一個激靈。
“哦,嗷,好好好”奶孃擡頭,她是個善良的苗人女子,也是剛剛生了孩子的,如今孩子剛
“兩位姑娘,這孩子”奶孃忍不住發問。
“先別說話,等事過,我們會詳細解釋與你聽,你放心,我們絕不是害人盜命之輩”靜荷目光晶亮,雙眸間散發着威嚴攝人的光芒,奶孃一怔,點了點頭。
見奶孃心中已然沒有了戒備之心,靜荷忙收攝心神,控制圖影的傳遞,將原本已經震動起來的圖影 瞬間平穩起來。
心臟中,心房內的紫炎確,揚起頭,皺了皺鼻子,似乎聞到了什麼,小小的身子往孩子的左手邊側了側,而後似乎想要辨別方向似的,尋找出路。
半夏的身體越來越顫抖的厲害,卯蚩魅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白魑發佈命令,但,不管多小的命令,紫炎確的沒一點小小的動作,都足以讓孩子全身顫抖至癲狂。
“放心,放心,魅兒,沒事的,沒事的”靜荷小心翼翼的緩解孩子身體的疼痛,並且極其關心的安慰卯蚩魅,生怕她那纖弱的神經,受不起任何波瀾,經不起任何折磨。
雖然口中安慰卯蚩魅,靜荷的注意力卻完全沒有放在卯蚩魅身上,而是全身心的關注着孩子。
搭在孩子手臂上的手指輕輕一動,靜荷往孩子體內注入一股更爲精純的內裏,額頭冷汗森森,她卻並沒有時間擦拭。
疼痛轉移之法,靜荷冒險用從古醫術上研究出來的緩解疼痛的方法,第一次用到一個孩子身上,她對這方法並沒有多少信心,但是,她仍舊不得不冒險試試。
她並沒有將疼痛轉移到在場任何一個人身上,卯蚩魅,全靠她來引出紫炎確,她自然不能分神,一會兒還需要她來控制紫炎水晶確,她更不能有任何事情。
奶孃,完全只是個普通婦人,這孩子也不是她的,如此鑽心的痛苦,怎能讓來代領。
至於自己,更是重重責任在身,若是承受了這痛苦,難保就連孩子都會保不住,她是醫生,雖然醫治病患纔是首要,但若她不能保證自己,便是對病患,對所有人的不負責。
最後考慮的結果,就是她冒險將所有的疼痛都轉移到紫炎確身上。
是的,沒錯,是轉移到了紫炎確身上,既然罪魁是它,爲何不讓它來承受這些後果。
果然,紫炎確身體陡然疼痛起來,痛,掙扎,越掙扎越痛,如此往復,終於在它稍微停頓的瞬間,疼痛也稍減,它便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在此期間,靜荷拼命保護半夏的靜脈,心臟,以及他所有的經脈。
待到半夏身體平靜下來,圖影中的青蛙身影也安靜下來,靜荷這才長吁一口氣。
“魅兒,告訴它,只要它乖乖聽話,就讓它不疼,還有好東西喫”靜荷冷聲厲喝。
此時,卯蚩魅已經驚訝的睜大眼睛,呆若木雞的看着靜荷,就連結印的手都快被掰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