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似乎很不情願救了她的男人,她從心底裏喜歡,那是一種莫名其妙的一見鍾情的感覺,彷彿天下之大,只有他寬闊的臂膀能拯救她的人生,她將這感情歸結於緣分與命運。
父皇的死,嬪妃的亡,甚至兄弟姐妹的死亡她雖然也很傷感,但她卻一點都不想報仇,只想好好活着,說她無情也好,說她冷漠薄情也罷,她對於發生的這些,甚至沒有記恨,只有感激,感激這一切,將她帶出球籠一般奢華不知日月的生活。
買了一大堆東西,小販要的都不高,了了幾文錢,不過咱們的孔廉生大人這次卻十分闊綽,直接從懷中掏出另一個錢袋,從裏面抓出一個拇指大小的金豆子,遞給小販,道:“不用找了,小夥子有前途,日後做人要誠實”
“啊謝謝,謝謝大爺,一定的,一定的”小販抱着銀子,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感激莫名。
金豆子啊,金子啊,這可是真正的金子啊,他長這麼大,第一次見金豆子,雙眼發直的看着,他已經無暇顧及孔廉生等人,直接將金豆子拖起,露出白森森的牙齒,狠狠的咬了上去,在那拇指大小的金豆子上,留下兩排牙印。
有這小攤攤主做示範,接下來的小販們也不敢多報,以至於孔廉生等人買了兩車的東西,才花了不到五十兩銀子,其中,最貴的,一個抱子石,那石頭約有半米高,造型從正面看上去像極了一個母親,懷抱着裹着棉被的嬰兒,歪着腦袋,臉貼近嬰兒頭部的方向,動作輕柔而又慈祥。
攤主將它稱爲是抱子石,說是天然形成,未加任何人工雕刻,沒有一點參雜,石頭上面,女子頭頂肩膀,手臂等模糊的方向,有氣孔,顯然是長年經過風吹日曬而風化了一些,而那小小的一團,孩子的位置,卻是光滑柔膩,絲毫沒有風吹日曬的痕跡,就像是一個母親,牢牢將自己的孩子護在懷中,哪怕自己受傷,也不願自己的孩子受到一丁點風吹日曬,母愛之偉大,在這石頭上完全凸顯,如此有母性,有寓意的石頭,沁兒毫不猶豫的就要了。
這個石頭,老闆只要一兩銀子,孔廉生十分豪氣的給他一把金葉子,不講價,不找錢,直接抱走,他親自抱,美其名曰,奇珍無價,更何況他請了這抱子石,是爲了給自己與沁兒兩人求一個孩子,自然要親自抱着。
這石頭抱得小心翼翼,明明是毫不起眼的石頭,卻被他抱出了珊瑚翡翠的價值。
一行人本來出遊,爲的就是當作魚餌,然而,從出來到逛完整條街,用了將近兩個時辰,天都快黑了,還沒有遇到行刺的,丞相長嘆,卻暗中警惕。
黑白二人,自始至終都保持最高警惕,
既然他們沒有在子峽鎮動手,那麼有可能就會在回去途中動手,因此,所有人打道回府。
兩個時辰的逛街,葉將軍,項天與赫連滄海這三個人還好說,練武之人,內力本就高強,走路幾個時辰,倒是不在話下,只是公主嬌滴滴的,軟弱無骨的樣子,兩個時辰的走路着實累的夠嗆,丞相也差不多,再加上抱着石頭,更是走不動,倒是沁兒,生龍活虎的,絲毫不感覺累,依舊興致勃勃的樣子,令衆人很是驚歎。
買的貨太多,因此,一行人置辦了三輛馬車,馬車上放滿了東西,公主則是坐在中間一亮馬車一側,稍稍歇歇,雙目含春,眉目生情的看着昂首闊步的葉將軍。
哪知,回去的路,走到一半,衆人正談笑風聲,大談今日收穫的時候,四面八方,甚至連天空之上,都落下黑衣人來,粗略一算,竟然有百人之多,這些人將孔廉生六人,連帶三個車伕,圍在中間,長刀出鞘,殺氣凌然。
“啊這是”黑衣人猛地出現,將已經算是很適應軍中生活的公主嚇了一跳,她立刻彈跳下來,躲在葉將軍身後,一雙眼睛可憐巴巴的看着葉將軍高大的肩背。
葉將軍表情溫和起來,輕輕拍了拍公主的肩膀,緩緩拔出長劍,道:“去與夫人站在一起”
項天與赫連滄海兩人同時拔出手中長劍,與葉將軍一起,三人呈三角之勢,一人守護一方,丞相幾人護在中間。
那突然出現的黑衣人,頭上繫着黑色飄帶,飄帶上一個白色的武字,正是武道衆的標誌,這一百多人,幾乎同時拔出長劍,目光齊齊看向孔廉生,像是看死人一般。
“武道衆”項天沉聲說道,掃視一週,搖頭淡笑道:“人不少嘛,看來是低估你們的數量了”
“區區一百人,不在話下”赫連滄海隨手扔出一個信號彈,那是求救的信號,然而,剛剛扔出去,還沒有在天空中炸響,便被武道衆橫空躍起,一劈,便將那信號劈成兩半,掉在地上,無聲無息。
“哈哈,欺負我們新來,不知道雪狼暗衛的暗語嗎”項天一笑,隨即仰頭,看向那將信號劈開的男子,問道:“這位兄臺,你們這是要做什麼搶劫嗎”性質來時,他難得玩笑。
“只殺人,不劫財,識相的,將孔廉生交出來,其他人可以不死”那人甕聲甕氣的說道,聲音霸道愣然。
“哈哈哈”項天仰天大笑,聲音洪亮而悠揚,幾乎要穿破穹蒼,就在衆人以爲他要斷氣的時候,他突然止住笑聲,看着那首領模樣的武道衆,冷笑道:“想當年,老子縱橫天下,殺人劫財的時候,你們這些小子還不知道在哪兒玩泥巴呢,既然是殺人,便沒什麼可商量的,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