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家,今年的大年初一居然在這裏度過……”

    已經是深夜了,喬寶兒一整天都很鬱悶,晚上睡不着,就跑到了後花園這裏看風景。

    看着君家花園裏的名貴花卉,精緻古雅迴廊,覺得一切都很虛幻,她沒從未想自己能在這樣富麗恢宏的地方生活。

    “怪不得那些女人看見君之牧跟看肉一樣,虎視眈眈……”嫁入君家真的很虛榮。

    一陣夜風吹來,喬寶兒瑟縮着脖子,搓了搓雙手,真冷。

    “你站在這裏做什麼?”突然身後響起一把低沉的嗓音。

    喬寶兒一聽這聲音,立即渾身警惕了起來。

    她轉過身去,看着君之牧邁着大步朝自己走近,一時間,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回來做什麼,他不是要留在醫院裏陪他的柳小姐嗎。

    四周一片寂靜,今晚的月色昏暗,只有花園裏橘黃路燈照耀着,君之牧看見她被寒風吹得有些微紅的臉頰。

    “你大半夜不睡,杵在這裏做什麼!”不知爲何,他的聲音急躁了一些。

    難道我在花園裏逛一下就不行嗎!她很想反駁,不過,不敢。

    “晚上10點之後就回臥房去睡覺!”君之牧彷彿能讀懂她的心思,冷沉沉地對她命令一句。

    “憑什麼!”她氣不過,直接吼出去。

    對他的柳小姐就那麼溫柔,一回來就教訓我,憑什麼。

    君之牧眼底愈發深邃複雜,上前一步,莫名地他的聲音透着怒意,“你覺得一個懷孕的人適合到處亂跑嗎!”

    “我沒……”她剛想反駁,卻又想起了自己剛纔確實出去了一趟。

    君之牧低眸看着她手掌心都冷得發紅了,表情更顯不耐煩,沒有多說,伸手直接拽着她朝屋內走去。

    果然,她的手是冰涼的,君之牧腳步更顯得煩躁。

    喬寶兒被他突然拽着,幾乎是拖着走,很不滿,“喂,放開,我自己會走……”

    君之牧聽着她在身後吵鬧,臉色不太好看,帶着她進了屋子,就立即鬆開了她。

    “回臥房去!”他的聲音顯得有些不耐煩。

    喬寶兒看着他板着那臭冰塊臉,心底更加不憤了。

    “我不睡!”

    她氣鼓着臉,直接回了三個字。

    “你!”君之牧氣得臉都黑了,居然還敢頂嘴。

    “喬寶兒,你上次求我什麼,你說會好好反省怎麼當母親,你懷孕到處吹夜風,你有沒有常識!”

    喬寶兒抿了抿脣,也不敢再反駁了,低下頭,表情有些慚愧。

    君之牧見她突然沉默了起來,耷拉着腦袋好像真的在反思了,心底又氣又……拿她沒辦法。

    “回臥房去休息。”這一次,他的語氣盡量緩和了一些。

    “我不睡。”她還是這一句。

    君之牧眯起眸子,瞪着對面這女人。

    他早就知道這個女人很麻煩,很難養……

    “喬寶兒,你到底想做什麼……”君之牧想起其它人勸他別爲難喬寶兒,現在看着她,越想越生氣,忍着脾氣沉沉地反問。

    “我肚子餓。”喬寶兒被他盯着有些不好意思,低頭看着自己腳尖,悶悶地說着,“爺爺說懷孕不能喫太飽,可我胃大……”

    君之牧冷俊臉龐怔了一下,被她那句‘我胃大’氣着了。

    喬寶兒低着頭,沒敢看他,臉頰有些尷尬,肚子餓睡不着……

    “不要,別叫廚師。”她偷偷擡頭,見君之牧準備叫下人的架勢,立即阻攔他,“我不想半夜叫醒別人,而且,”

    她表情有些心虛,“我不喜歡喫那個沒味道的營養餐。”誰要喫那個,比白粥還要難喝!

    這女人真挑食!

    君之牧氣黑了臉,目光復雜凝視了她好久好久……

    其實喬寶兒也不太清楚這是怎麼回事,總之……最後他們兩鬼鬼祟祟來到了廚房。

    原本她想着趁着大家都睡着了,偷偷潛入廚房找一些能喫的東西,隨便填一下肚子,可君之牧居然幫她煮麪!喬寶兒有些受寵若驚。

    “你會煮嗎!”君之牧朝她瞥了一眼,示意她別礙地方。

    喬寶兒不會,她基本上是一個廚房廢柴,苦練了多年,依舊毫無天賦,煮個面都是一坨的。

    喬寶兒老實呆在角落,看着君之牧拿了一些龍鬚麪出來,切了一些蔥花和牛肉片,而且他還將那牛肉用了一些配料醃着入味。

    想起前幾天君之牧燉那個黑豆鱔魚湯,有些喫驚,沒想到他廚藝這麼好。

    “君之牧,你是不是有什麼下廚的特殊的愛好呀?”她驚歎一聲。

    君之牧拿着菜刀的手頓了一下,扭頭朝她意味不明看去,像是有些氣悶,沒理她。

    喬寶兒注意着他側顏有些生氣的樣子,趕緊補充一句,“其實我是想說,會下廚的男人很厲害,真的,我以前還想着要找個廚子嫁了呢。”

    “哦。”他隨意地輕哦一聲,想起以前一些事,表情有些複雜隱忍。

    喬寶兒覺得他今晚好像比較不一樣,想了想,可能是新年的緣故。

    “君之牧,你會不會做天婦羅?”她小心地問了一句。

    他擡眸朝她看去,分明看見喬寶兒那一臉嘴饞的樣子,還晃着大眼睛瞅着他很渴望很想喫。

    君之牧氣極了,“沒蝦!”他也不知道爲什麼要理她。

    “我看見家裏小池裏有很多軟殼蟹,是澳大利亞那邊弄過來的……”她聲音有些激動,“酥炸軟殼蟹很好喫!”

    將麪粉、雞蛋與水和成漿,將池裏鮮活的軟殼蟹去鰓,直接上漿放入油鍋炸成金黃色,然後……一盤酥炸軟殼蟹就出來了。

    “君之牧,你真的好厲害!”

    喬寶兒有些興奮,主動上前接過他手上大碗麪,用筷子夾子兩隻酥炸軟殼蟹扔到湯麪裏,“我很好養的,不用幫我弄蘸醬油了。”直接泡湯麪裏喫就行了。

    君之牧沒好氣地看着她這激動的模樣,還好意思說自己好養。

    喬寶兒端着她美味的大餐到外面餐桌上,狼吞虎嚥了起來,君之牧站在一旁,看着她喫得很滿足的樣子。

    突然他的表情有些複雜,今晚也不知怎麼了,居然真的幫她做這麼無聊的事。

    喬寶兒喫飽喝足,心情特別好,湊近他非常真誠地又感謝了一番。

    “喫飽了?滿意了?”君之牧看着她眉目含笑意的傻模樣,氣結命令一句,“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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