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三國之漢室再興 >第301章 各執一詞
    劉和發幽州十萬大軍報仇討逆,分三路進兵冀州,整個河北一片動盪。

    消息傳到癭陶,韓馥驚慌失措,急忙召集文武商議,前幾日黑山軍剛出動,劉和就發兵,這讓冀州的局勢雪上加霜。

    韓馥臉色陰沉,顫抖着聲音問道:“諸位,大敵當前,諸位有何良策啊?”

    喪子之痛還在心間,劉和又來報仇,韓馥此時又急又悔,當初不該聽了袁紹讒言,惹了不該惹的人。

    辛評趁機言道:“將軍,劉和能征善戰,麾下武將極多,其兵勢銳不可當,以冀州之力恐難抵敵。”

    韓馥拍着桌子不耐煩大叫道:“雙方勢力,吾豈能不知?我是叫你們想退敵之策,退敵之策!”

    辛評抱拳道:“昔日虎牢關征討董卓,唯袁本初能與劉和一爭高低,冀州危機,非請袁本初不可。”

    長史耿武怒道:“袁本初名聲敗壞,野心勃勃,他來冀州,無異於引狼入室,董卓入洛陽之事猶在眼前,前車之鑑,將軍三思。”

    辛評冷笑道:“耿長史慷慨陳詞,莫非你能擋住劉和十萬大軍不成?”

    “這……”耿武瞪了辛評一眼,低頭道:“屬下以爲,請袁紹實不如降劉和,縱袁紹來,也非劉和對手,不如一勞永逸,免冀州兵禍之災,百姓定會感謝將軍厚恩,劉和寬仁智廣,也會摒棄前嫌,寬恕將軍。”

    “降劉和?”韓馥一怔,旋即怒道:“劉和興兵報仇,你叫我去降他,豈非自投羅網?耿長史,你莫非與劉和暗中勾結不成?”

    耿武抱拳道:“屬下是爲冀州安危而計,請將軍明察。”

    辛評又道:“袁本初智勇過人,手下名將極多,又有名士郭圖爲謀,將軍若請他來同治州事,他定感念將軍收留之恩,劉和也不足爲慮。”

    審配聞言大怒道:“袁本初勾結匈奴害人,徒有四世三公之名,卻不爲百姓着想,他來冀州,恐又是一場大禍,將軍先前被其蠱惑,此時就該早早醒悟,迷途知返,尚未晚矣!”

    若是在以往,韓馥定會怦然心動,但此時對袁紹也頗多懷疑,郭圖已經請袁紹到了魏郡,由袁紹接管郡內之事,再把他請到鉅鹿來,那自己將沒有立足之地。

    而且今日冀州流言風頭有了變化,都說勾結匈奴是韓馥之計,袁紹因不願參與此事,才與於夫羅決裂,匈奴兵這才進入魏郡,劫持了蔡琰。

    韓馥聞訊心慌不已,此事本是袁紹謀劃,到最後自己竟成了始作俑者?

    他深知此事背後必是袁紹派人操作,卻又找不到憑據,整個冀州對他的風評每況日下,幾乎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

    雙方各執一詞,韓馥難以決斷,只好問纔來不久的謀士荀諶:“荀先生見識匪淺,敢問有何妙計?”

    荀諶言道:“袁本初已到魏郡,其實黑山賊已然不足畏懼,將軍何不將高覽調回,分兵抵擋劉和,或有一戰之力。”

    韓馥蹙眉道:“只憑高覽一人,恐難當劉和,況其兵分三路,一人也是分身乏術啊!”

    荀諶捻鬚答道:“劉和乘勢南下,先前已經廣佈流言,人心惶惶,恐諸郡舉而響應其軍,非將軍所能阻也,將軍既知人心背向,兵力懸殊,又何必多此一問?”

    韓馥沒想到荀諶竟不是爲他設謀,愣了一下問道:“吾爲袁氏故吏,才能亦不如本初,若以冀州讓之,讓賢之名,可否安身?”

    荀諶問道:“敢問將軍,論寬厚仁義,豪傑所向,劉和與袁紹孰強孰弱?”

    韓馥沉吟道:“袁氏雖四世三公,但比不上劉和帝室之胄,若論名望,劉和猶在其上。”

    荀諶又問道:“若論臨陣處事,智勇機謀,二人相比又如何?”

    韓馥臉色愈發難看,嘆道:“本初不如劉和。”

    荀諶搖頭嘆道:“今袁本初客居河內,實力更不可與劉和相比,將軍若請袁紹來助,兩軍交鋒,其自顧不暇,又如何能保將軍?”

    韓馥大驚道:“這該如何是好?”

    辛評急忙說道:“將軍不可聽信他人讒言,不戰而降爲天下所笑!劉和既興兵報仇,豈能容得下將軍?袁家世布恩德,人人甘心效命,若舉冀州以讓袁氏,以袁本初文韜武略,必能與劉和有一戰之力,願勿有疑。”

    韓馥坐在那裏猶豫不決,對劉和心存畏懼,畢竟他參與了截殺劉和之事,不管是主謀還是脅從,都難免其罪,哪敢輕易投降?

    但袁紹的這一番動作也讓韓馥心中不安,如果讓出冀州,袁紹將來讓他背這個黑鍋,不但名聲毀壞,性命恐怕也是難保。

    別駕閔純上前言道:“郭圖引袁本初入魏郡,已非將軍所能制,不如就以荀先生所言,先棄魏郡保鉅鹿,出兵試探劉和實力如何,再做決斷未遲!”

    韓馥無力問道:“誰可爲將?”

    衆人紛紛低頭,沒有人願意出戰,審配看看左右,上前抱拳道:“在下願往!”

    韓馥微微一頓,想起剛纔審批的一席話,搖頭道:“城中還需有人主持大事,正南要留在癭陶安撫人心,不可遠離。”

    審配也猜到韓馥心思,暗自一嘆,他因性情正直而不得志於韓馥,此時本想爲保冀州盡一番力,反遭懷疑,徹底心灰意懶。

    治中李歷言道:“可先命都尉程奐領兵往下曲陽防備,即日調回高覽,命他北上支援。”

    韓馥點頭道:“也只好如此了,命程奐帶兵五千,往下曲陽駐守。”

    衆人各自散去準備,關乎冀州存亡的議事終以出兵試探而草草結束,韓馥望着空蕩蕩的大廳,腦海中也一片空白。

    想當初在洛陽,董卓讓他挑選一地出任刺史,正好王芬自殺,冀州無主,本以爲得了這一塊膏腴之地便可高枕無憂。

    不料自從上任以來,煩心之事便接踵而來,因中山之事劉和結仇,又被袁紹蠱惑利用,以至現在莫名失了一子,自己也大難臨頭,寢食難安,心中懊悔無及。

    正茫然四顧之際,卻見一人自堂下走來,抱拳笑道:“明公還在爲投靠何人而茫然乎?”

    韓馥擡頭看去,竟是一位熟人,臉色卻一沉,冷聲道:“許子遠,你是爲誰來做說客?”

    來人正是許攸,他也是袁氏門生,又是袁紹少時好友,但如今又在劉和帳下效力,韓馥一時竟猜不到他的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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